关灯
护眼
字体:

桃花债:邪恶王爷手放开!(68)

夭夭怔在当场:这真的是那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琅琊郡王么?为什么觉得,流觞眼角眉梢的神情,甚至回首的姿势,都像极了流璟?

流璟……

想他。

.

同样的夜里,云鹤从花艳芳榻上起身,静静穿戴整齐。

“我的身份已经暴露,自然不能在王府中继续当这个参将。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艳芳你日后好自为之。”

皇上命他从边境亲自押解秦流璟回京,便证明皇上已经不用他再继续隐藏身份留在北苑王府。北苑王爷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自然也不会再容他留下。其实对此,云鹤倒是心有欣欣然,至少可以再不用这样与华艳芳混在一起。

心里想着一个人,却要身.体与另一人欢爱,这种感觉如撕裂一般地疼。

花艳芳从榻上支起身子来,露出半边白腻的膀子,“云鹤你很开心,是么?”

云鹤皱眉,努力压抑,“哪里。”

“哪里?”花艳芳冷笑,“男人会撒谎,男人的那话儿却不会撒谎!平素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明明都是心不在焉。关键时总要紧闭眼睛,我知道你是在幻想花夭夭那个小贱.人!”

“可是你今晚却不同呢。云鹤,你今晚甚至是主动的。还说你今晚不是因为开心么?”花艳芳啪地将枕头甩在地上,“你开心可以逃开我,可以有理由再不管我了,是吧!”

云鹤皱眉,“艳芳,你不必如此。你也明明该知,我根本无意于你。之前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担心你泄露我的身份。一步错,步步错,从跟你一开始我便已经后悔。”

云鹤系好最后一根衣带,昂然望花艳芳,“与其逃避,不如面对。就算你将我的身份泄露出去,此时我也不怕了。就算夭夭知道,我便跪在她面前认错便是。艳芳,还是听我一句劝,不要将事情做得太绝。给自己给别人,都留一点余地。”

云鹤说罢转身而去。花艳芳恨得将枕头砸向门去,却只有一声空响,那人已经毫无留恋而去,空留下一庭月光。

冷寂。

“常云鹤,想跟花夭夭那小贱.人双宿双栖去?你做梦!只要我花艳芳活着一天,便绝不容你!”花艳芳一身妖娆,却孤单坐在夜色孤寂里,只有地面残影为伴。

机关算尽,自己又落得什么?

.

大秦国京城,河北节度使府。

有黑衣人无声进入书房,邱长天似乎正在等候。

“禀公子,质子馆中并无异样。”

邱长天微微皱眉,“你亲眼看见白马

素衣回了质子馆?”

“是。属下亲眼看见白马素衣一切如常,毫无异动。”

黑衣人遁去,邱长天坐在夜色里反复沉吟。难道一切只是流璟太过多虑了?

流璟曾经暗嘱他,定要紧紧盯住白马素衣,一旦有异动,便要派人截住通往南越国的所有道路,以防他逃回南越。可是这个节骨眼上,流璟却被抓进天牢,所以他一点都不敢懈怠,唯恐耽误了流璟的嘱咐。

但愿一切都好。否则流璟身在天牢中,又多了一番忧心。

【谢谢aiwa亲的宝贵月票,明天继续~~~~】

正文 110、暗加害(5000字)

【长更,亲们记得翻页。】

天牢。

有巨大的铁链撞击声从远处铿锵传来,一声声震撼着人心。流璟坐在手臂粗的铁条焊死的牢房里,静静听着刑房那边传来的惨叫。

进天牢者,就算还能侥幸出去,也至少得扒层皮,这是所有人心里的共识。*

流璟仰首望向铁栏之外。是深灰色厚重的岩壁。岩壁上映着火把的光芒,也反射着粼粼水光——他所置身的牢房之下就是一片黑色深水,水里同样浸泡着数十个牢笼,那便是水牢。

大秦国的天牢是被暗藏在山里的。就算这里活活打死了人,或者惨叫者喊破了喉咙,都不会被外人听见。更别说想要逃出去。

在洞中不知洞外时光流转,浑浑噩噩不知已经进来多少天。流璟旁边牢房一个粗壮虬髯的汉子就时常要问流璟,“你进来比老子晚了一天,你还记得你进来多少天了不?老子早过迷糊了。”

流璟便会含笑,“三十七天。老兄你进来该是三十八天了。”

“三十八天了!操,还要关老子多久?要死要活给个痛快的!”

流璟便会挑眉轻笑,“老兄,要忍。多忍一时,活下来的可能性就会越大一分。”

“活?与其这么不明不白、忍气吞声地活着,老子宁愿他给我一刀痛快的!哎呀,老子没酒喝、没肉吃,没娘们儿抱,老子还活着干什么!”

流璟的笑会从唇角升到眉梢,“那也要忍。老兄,只要你能忍到活着出去,便又有酒喝、有肉吃,有女人抱了。若你忍不住,那么多好酒好肉好女人,便都成了别人的。”

那虬髯的汉子就会愣愣瞅着流璟半天,仿佛才能转过神儿来,嘿嘿大笑,“老弟你说的对!老天给每个男人分配了酒肉和女人,老子要是早死了,老子的酒肉和女人就归别人了!老子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流璟的笑终于从眉梢印入了眼底。他的目光从那虬髯汉子面上移开,向上,沿着深灰色厚重的山壁向深幽处望去。刑房里的惨叫声已经停了下来,远处山壁上开出的小径上飒飒传来脚步声。

流璟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火光明明灭灭,火上腾起黑色袅袅的烟,将映着火光一路而来的人都晃得影影绰绰,隔着深大的大氅和风帽,似乎就更加看不清那些人的五官面孔。

流璟一笑,将双手都掩入衣袖中去。

其实能泄露一个人心情的不仅仅是面容,有时反倒更是手。无论忧伤欢喜,还是紧张放松,人总是会下意识收放手指。

他此时不想泄露一星一点自己的心情。

完美地隐藏,才能完美地逃生。

“终于见个活人了,到底什么时候提审老子?老子等不耐烦了!”虬髯汉子先忍不住吼起来。

“是啊,抓我们进来,到底什么时候给个确定的话?是死是活,给个痛快的!”水牢里也有人跟着附和。

能被关进天牢里来的,自然都不是吃素的。流璟忍不住勾起唇角又是一笑。

“都给我闭嘴,想吃鞭子吗?”牢头煞有介事地甩起长鞭子来,抽到山壁和铁笼子上,发出凛冽的“啪啪”声。

流璟没看那牢头和他的长鞭子,只静静抬眸望那山壁小径上穿青灰色大氅的人。隔着烟雾和摇曳火光,流璟知道,那人也正在静静望着他。

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人和喧扰都不存在,他们只在乎彼此的存在。

有刑部官员穿着朱红的官府招摇而来,站在流璟牢门外,“秦流璟,欺君之罪,凌迟处死!签字画押吧!”

那虬髯的汉子看不过去了,“欺君之罪?是你这样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定了的?你们审过他了么?凭什么过来就叫人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