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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债:邪恶王爷手放开!(60)

夭夭战.栗起来。此时的白马素衣邪异得不像平素的他,仿佛心神受了什么蛊惑!

夭夭急得干脆一口照着白马素衣的手腕狠狠咬下去!

切肤之痛让白马素衣仿佛噩梦醒来,他怔怔望夭夭眼里的泪花,扬起手来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夭夭,对不起。我刚刚也被真龙之气所蛊惑,差点想……”

夭夭放开手,转过身去。她明白,刚刚那一刹那,白马素衣定然想将她的鲜血献给真龙,以取得真龙法身!

男人心里都有个天下,甚至天下的位置要排在女人之前。白马素衣纵然自小受忽视,可是他毕竟是南越国王子,身子里流淌着渴望君临天下的热血!

此时真龙将醒。天子之气浩然腾空,试问白马素衣怎么可能不被蛊惑!

由此可知,流璟此时想要对抗的不仅仅是这一片躁动的大地,更要对抗他骨子里天生的想要与真龙法身合二为一的渴望!流璟在对外作战的同时,更是在天人交战!

天地幽色,突有水月电光疾闪而过!红山村人喊声再如巨浪扑来,“水龙吟,水龙吟!”

“啊——救命啊,救命啊!”山脚下的红山村里传来北燕贵族们惊慌失措的喊叫,茫茫夜色里是他们狼狈向红山逃来的身影。

夭夭惊望东南天际,那里茫茫漫延起一片水色雾霾,蒸腾涌动几乎遮蔽月色天光!

难道是沧海之水到了?!

“糟糕!秦流璟拔出‘水龙吟’,那剑是御动海水的!他以为能用水龙吟遏止真龙醒来,殊不知反倒能引海水更快到来!”白马素衣惊叫。

“那还等什么,我们不能在这里袖手看着,至少要引那些人上山来!”夭夭咬牙扯下自己的外衫,以火折子点燃了,站在山岩高处摇动大喊,“往这里来,快上山来!”

天地震颤,夭夭手里燃着火的衣衫不过是一豆萤火。可是她却毫不犹疑坚定地挥舞着,高高山上几乎站成一座烽火台。白马素衣挑眉望夭夭,只觉心底坚冰点点暖融。

“让火大一点!”白马素衣也扯下自己的外衫,点燃了扑向山岩高处。他的嗓音清亮高亢,在夜色里仿佛能穿越哄然的震颤声,遥远传去。

夭夭高兴滴叫起来,“你看素衣殿下,他们看见了,他们看见了!他们跑过来了,来了!”

红山村里那些没头苍蝇般乱撞的北燕贵族们果然齐齐向红山方向奔来!

北燕在马匹上立国,北燕的贵族们虽然也已经被多年的安逸生活变得养尊处优,但是他们骨子里那股野性还没有泯灭,这天地大灾之时,这骨子野性救了他们!他们跑着,绝不因担心自己跑不过海水的速度而放弃!

不仅男子,纵然老弱妇孺也都在拼力奔跑着。这既是求生的力量,这何尝不是生命本身的力量?

夭夭手里的衣衫终究燃尽,她便奔下山坡去,一路跑一路喊着,“在这里,往这里来!”

山下洪水终于滔滔而来,终究有跑不快的被水浪卷了下去!

“流璟,救人!”夭夭含泪仰天大喊。

流璟正在全力以剑气抵御红山开裂之势,听见夭夭大喊,流璟一时无法分身,随即剑花一转,跃空而喝,“青龙卫何在?命尔等救护落水众人!”

流璟再转眸,“碧瞳,带领鲛人族人压住浪头,不准水浪涌起超过三尺!”

青龙卫等人领命各司其职,可是红山村人却依旧踏地而吼!

流璟咬牙,长剑一转,霍然刺开自己的手臂!

红山村人世代居住在红山脚下,守护着真龙法身。他们靠红山之气供养,所以他们随红山一同而动。能够满足红山的渴望,能够让红山安静下来的,只有——鲜血!

剑光落处,一蓬蓬血花从流璟手臂飞起!

“流璟!”夭夭从水浪中向外拖着一个孩子,见状心碎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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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3、胭脂泪(3000字)

流璟以水龙吟剑锋刺开自己手臂,将鲜血扬入夜空。

茫茫天地间水汽沼沼,沧海之水化成水汽雾霾遮天蔽地。流璟的血便也化作微尘漫入雾中,在苍茫天地间随风洒落。

说也奇怪,那片躁动的红色大地,就仿佛久旱的田地终得春霖,果然涌动放缓,似乎有点点平静的趋势。*

踏地高呼的红山族人也被血色雾气所浇淋,渐渐停止了高呼,转而跪倒在大地上,双手擎过头顶,膜拜着这珍贵的血雾。

夭夭不放心流璟,却也手上不敢耽搁,一个个将北燕人从水浪里扯出来,帮助他们向山顶爬去。

惟愿,流璟的血真的能平息这一块野性大地,让将醒的真龙再度心满意足地睡去。

红山……夭夭心思电转,忽地警悟,这九座红色的山峰会不会就是当年流璟以血做下的封印?

以血为咒,才能让这群山染红,从而拥有了镇压的力量,所以才能让真龙法身因精血耗尽而沉睡吧……

流璟流尽自己的血,让自己的真龙之身沉睡——他当年的作为岂不是正等于自杀!

傻瓜,他当年为何要如此?

.

北燕人渐渐攀上了红山,月下沧海也渐渐降下潮头。九座红山之下,原来的山地丘陵已经全变成了一片泽国。

夭夭累倒在山坡上,宛如牛喘。却仍不敢休息,攀着山岩高高去望龙头山上的流璟。月色之下他一袭白衣,左臂依旧有血色漫延。

夭夭疲惫爬起来,四肢并行向上爬去。

白马素衣安顿好北燕人,挤过人丛一把扯住夭夭,“你干什么去?赶紧坐下歇歇,你脸色很不好。”

夭夭努力挤开笑容,此时就连笑都没了力气,“我没事。我得去看看流璟。他手臂还在流血,我去帮他包扎一下。”

白马素衣也转头去望龙头山巅的流璟,一双银瞳仿佛染了夜色,“不必去了。”

“什么?”夭夭惊问。

“我是说,他不会允你包扎,你也不该去包扎!这大地的震颤好不容易和缓下来,就是因为他奉献了自己的血。一旦他的血不再奉献出来,那么方才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你说什么!”夭夭惊得几乎疯狂,“你是说,如果要换得我们的安全,他就只能一直这样流血流下去?!”

白马素衣垂下眼帘,“是。直到他的血流干。真龙与他同命,只要他血流干而死,那么真龙便也就此死去,身躯与这九座红山融为一体,再不醒来。”

“你说什么!”夭夭惊呼,“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血尽而死!”一股激劲支撑着夭夭猛地弹起身子来,所有疲累一扫而空,她疯了样冲向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