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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债:邪恶王爷手放开!(5)

纵睡去却还扯着夭夭的衣袂不放手,喃喃道,“你去了哪里啊,为何上穷碧落下黄泉都不见?……别走。我定,再不放开你的手……”

宛如一枚酸涩青杏蓦地投入心湖,夭夭只觉心中悄然一酸。

他在说什么?

他梦中都不舍放手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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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州,常府。一男子匆匆步向书房,白衣穿透幽蓝夜色,清雅却带着凛然坚决。

“爹,您授意花有财将夭夭送入北苑王府?”来人正是常云鹤,他奉父命前去岭南办事;一去三月,回来才听说此事。

常冷河皱眉抬头,“云鹤,你在质问为父?为父此举是为天下百姓,有何不可!别告诉为父,你至今仍无法斩断与那不祥之物的孽情!”

“爹!”

“够了!如今她早已成了那妖孽的禁脔,你多说无益!”

云鹤面色一白,“爹,儿子只想知道:若未来大业得成,夭夭能不能活下来?”

“就算现在一切都来不及挽回,至少,让儿子保住她的性命!”

常冷河冷笑,“看她造化吧。她本不祥,活着本无必要!若她失去用途,为父就不得不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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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救人

“夭夭,小王爷果然是无情之人。牡丹内人病了,却被小王爷下令不许救治。”墨兰回来便黯然抱住夭夭,“如今苑内三十多人,都只能等死。”

难道是与前晚的毒香之事有关?夭夭心一惊,急忙奔到牡丹苑去。

果然,牡丹苑门前站满了青龙卫,院门紧闭。青龙卫是秦流璟的随身亲卫,他们是秦流璟一手挑选、训练而来,只听命于他。

“侍卫大哥,请让我进去。”夭夭用力推着青龙卫的拦阻。

“这院子我已经封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去。”夭夭闻声回头,流璟一袭银红长衫站在一树桃花下,挑眉轻笑。衣裾上挑金刺绣着桃花,一朵一朵开到妖冶。

他笑得那样云淡风轻,就仿佛牡丹苑内那女子不是他曾经最宠爱的;就仿佛牡丹苑内上下几十条性命不过是一抔草芥!

“我明白。”夭夭仰头望流璟,压低声音,“你恨这里的人用香害你。香是你唯一无法躲开的暗器,你最恨有人用这法子害你。”

“所以你任凭这院子里的人自生自灭,不许救治。你要她们死得惨烈,只为杀鸡儆猴。”

流璟笑,红唇轻抿,“你既然都知道,却还要进去。不怕,激怒我?”

夭夭咬牙,“小王爷请你不要忘了,你的命还是我救的。我不能见死不救。不会救倒也罢了,如果会救却不伸手,我做不到。”

夭夭说着走过流璟身边去,“就算小王爷你会因此而动怒,甚至责罚我。我还是会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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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苑内,此时一片萧索。夭夭穿过长廊去,廊上一幅幅白纱被风吹起,白纱上丹青绘就的牡丹一朵朵仿佛褪了颜色。

牡丹内人披头散发倚在石青团蝠贡缎引枕上朝夭夭冷冷地笑,“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哈哈,我竟然败在一个丫头手上!”

夭夭叹息,走上前去替牡丹内人梳起长发。

“我不用你来假慈悲!”牡丹内人大叫。

夭夭叹息,“牡丹内人以为那是媚香么?以为小王爷已经身子酥软,奴婢却带了小王爷走,便是坏了牡丹内人的好事么?”

牡丹内人一惊,“难道不是媚香?所以——你那晚才不管不顾走上来熄灭了香炉里的香?”

“香虽怡人,却也是毒药。甚至它比毒药更可怕:毒药只毒死一人,香却可以毒死房间中所有人。”夭夭面色沉肃。

“你,你说什么!你想诬陷我,说我要毒害小王爷么?”牡丹内人面色大变,“我没有!”

夭夭扶住牡丹内人,“我知道。如果你有心毒害小王爷,你自己此时便不会也落得中毒的下场。”

“其实奴婢只想知道:那香是牡丹内人从何处得来?街上的香料铺子么?哪一家?又是谁替牡丹内人去买了香来?”

秦流璟说他闻不见花香之事是个秘密,天下再无人知;可是牡丹苑此次下毒,那凶手却像是知道流璟这个致命的软肋。

正文 棋子

牡丹内人垂首不语。

夭夭将准备好的绿豆和甘草拿出来,递给院子里没有中毒的丫头和婆子,“去熬了水来,给她们每个人灌下去,然后以汤匙压住喉咙让她们吐出来。半个时辰催吐一次,直到她们吐不动为止。”

“你为什么要救我?小王爷他,他都不管我了……他要我自生自灭!”牡丹内人被灌下去几大碗水,吐了几次,面色虽疲惫,却已经有了改观。

夭夭抬眸静静望牡丹内人,“自生自灭,这个词说得好。所以这个世上能让你生或者死的,只有你自己。你若想活下来,就自己坚强起来。你若自己放弃自己,这个世上便没人能够救你。”

牡丹内人一怔,再望向夭夭的眸子里已经有了几分忌惮,“你怎么能这样冷静?”

夭夭一笑,仰眸望院子围起来的蓝天。有一只雀儿灵巧地飞掠而去,留下一角剪影,“因为,我就是这样一天天活过来的。我身边所有人都巴不得我早死,只有我自己咬紧了牙关撑过来。”

牡丹内人颤了一下,“我与你却不同。我是——从来没人在乎过我的死活。在相府这般,入了王府依旧这样。他们对我没有恨,却只是漠然。我活着是他们的玩物,死了,他们不过另换一个玩物就是……”

夭夭一笑,“所以,更不要在乎他们!你自己想活便活下来,活给自己看!”

牡丹内人不过与她一样,都是被人安插在秦流璟身边,是被他人捏在指间的一枚棋子,进退都并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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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牡丹苑,流璟竟然还立在桃花下,红唇微挑。

夭夭吸口气走上去,“奴婢来领罚。”

流璟一笑,垂下头来,贴住夭夭耳珠,“你知我舍不得罚你……我们不妨做个交易:我不罚你,你答应当我的鼻子,帮我防范所有香料,与我形影不离。”

流璟说罢抬头扬声,“从今天起,夭夭作为孤的贴身香奴。孤一应熏香、花茶、鲜花酒馔之事全都由夭夭负责。”

流璟含笑再度垂下头来,“如果再发生类似毒香之事,夭夭,我第一个惩罚的人,便是你。或者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娘,我已经接入京来了……”

夭夭一颤,“你想对我娘怎样!”

“以命换命。”流璟笑,邪气潋滟,“你为我治香,我以心尖热血救你娘。其实桃花痨并非无药可医,还有个偏方:要命犯桃花之人的心尖热血,每月一碗。”

流璟的气息温热地喷在夭夭耳畔,让夭夭一阵轻颤,“只有我活下来,你娘才能活下来。我不管谁派你来,也不管他们如何吩咐你,只是你只能站在我身边,听命于我。”

原来他早已起疑,原来什么都没逃过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