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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债:邪恶王爷手放开!(16)

那少年见状便笑,“别担心。不是一家人,不叫一家名,咱们是一家人,我不会害你滴。”

夭夭挑眉,“你也姓花?”

“没,我姓白。但是我叫——白花花!”少年笑得眉毛都抖起来。

正文 心软

白花花?夭夭被气乐了,“你以为你是银子啊?若是一堆银子在我眼前,我才更高兴些。”

“我可比银子还宝贵,多少银子都买不起!”少年臭屁一笑,褐瞳闪烁。

夭夭甩甩头,心底莫名涌起流璟的影子。眼前这家伙臭屁的程度跟秦流璟有的一拼,眼角眉梢的神情也似乎有点相像。

“死人皮囊看着也是白花花的……”流璟的嗓音突地插过来,惊得夭夭险些跳起来!

心念里刚刚晃过流璟的影子,他怎么就来了他!

白花花皱眉,“说得真难听!好歹人家还把我说成银子呢。”

夭夭惊讶地望着流璟与白花花,显然两人不但相识,更似乎很是熟悉。流璟向夭夭眨眼一笑,“方才你怎么跑了?”

夭夭撅嘴,“小王爷那样快活,留我在那里干什么?”

流璟笑开,凤目里露出邪气,“你不会学着些?那小桃红的媚功,着实了得。”

“呸!”夭夭忍不住轻啐,面颊羞红。

流璟却似乎得着了稀世珍宝,双眸一径凝住夭夭那含羞带俏的容颜,移不开眼睛。

一切都这样悄然改变。曾经始终对他怒目相向、满是防备的她,已经可以这样放下包袱,流露出自然憨态来。这是不是说,她对他的心防,已经开始点点瓦解?

“嗯!嗯!”那不识相的白花花忽地清起嗓子来。流璟凤目一整,回眸望去。

夭夭一个闪神,随着流璟的目光回头望青楼——幽蓝夜色里有一角白衣闪过。她没看清面容,却直觉是常云鹤!

大姐姐方死,常云鹤怎么就来了青楼!

夭夭站起来便想奔过去,却被流璟一把扯住。流璟垂眸笑谑,“不许去!不许你还想着他。”

夭夭还想辩白,已经被流璟拦腰抱住登上马去。

马,马……?

夭夭随即惊住,回首望流璟,“这白马,方才它分明不在!”

流璟扬眉一笑,“想知道答案么?那就乖乖忘了常云鹤。”

白马奔腾,刺穿夜色。夭夭的泪便扑簌簌落下来。没想到,流璟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她跟娘栖身的破瓦寒窑。分别多时,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想念它。

流璟下马,向夭夭伸出双臂,“太晚了,找不到客栈,我们就住这儿。”

“你撒谎!方才分明有的是机会投宿客栈。”

流璟坏笑,将夭夭抱下马来,“算我想睡你的床,这总行了吧?”

夭夭哭得咬住嘴唇。她懂,他是看透了她的心。他知道她想念这里,寒窑虽破却是家。

“可是这里简陋,只有一张床。”

“我抱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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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同眠

该死的妖孽!

夭夭累得气喘吁吁,汗珠洇湿了发丝,筋疲力尽躺下来,被流璟无赖地抱紧。

“你,你放开我!”夭夭累得已经无力,却还是不甘地用胳膊肘顶了流璟一下。

流璟贴着夭夭的耳后笑,“还动?再动,我不保证今晚还会发生什么……”温热的气息、灼烫的唇霸道地袭上夭夭耳后,让她忍不住轻颤。

这个混蛋……说的跟之前发生了什么似的!

她累、她汗,却不过只是跟他搏斗来着!

他要抱着她睡,她自然不肯;可是这个妖孽跟八爪鱼一般,无论她躲到哪里去,他总能一把抱住她!

“乖,别闹了。我只想这样抱着你,睡吧。”流璟贴着夭夭后颈,喃喃咕哝了一句,带着浓浓倦意。

身后呼吸渐渐寂静绵长,夭夭这才放松下来。挣脱不开他的手臂,只能这样躺着。

心底,却莫名涌起小小的感触。就仿佛春虫喁喁,力道微小却无法抗拒。

他,似乎不同了。

她以为他今晚会强迫她,却没想到他真的只是想要抱着她睡。不但没有过分的举动,身上的衣衫甚至全都完好。若他真是那个传说里荒淫无耻的小王爷,他今晚焉能这般安分?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是世人传说有误,还是,他也给世人使了障眼法?

若真是障眼法,他要隐藏的,又是什么?

天光月色透过门板一丝丝倾泻进来,在床榻间仿佛融成一匹银白的纱帐,罩着他们二人。夭夭只觉周身轻暖。

本是破瓦寒窑,纵然是夏夜里,田野里却也会吹来微凉的风;寒窑里的被褥又已经被娘带走,若没有流璟的怀抱,她恐怕真的会觉得冷……夭夭心下一动:他要抱着她睡,是不是也正因为他知她怕冷?

夭夭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在泪雾朦胧里想起牡丹内人曾对她说过的话。那是她救治了牡丹内人那天,牡丹内人苍白着脸却红唇嫣然,“他不管我生死,他从来没将我放在心上过,可是我却——控制不住地喜欢他。这世上男子,我也经过不少,却从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纵然是假的,我却也痴迷他给的温柔。那温柔就像是月光,能直透心底,直至萦绕一生,让我不舍放手……”

夭夭初时不解,她哪里见那妖孽温柔过?此时却是懂了,就算她的确不知他是真是假,可是此时此地,却真的难以控制心底点点萌生的感动。

在这冷眼的人间,能够有一个人这样对她,就算明知不可能是真,也该感恩。

夭夭闭上眼睛,静静睡去。就算南柯一梦终会醒,却也暂时留着这一份甜美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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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背景音乐:《半月琴》。】

正文 书院

柳绿山青,流璟揽着夭夭纵马前行。抬头见南山书院,夭夭惊住,“小王爷,你带奴婢来这里干什么?”

流璟一笑提缰下马,“这里山色清奇,又是百年人文兴盛之地。既来滨州,怎么能不来逛逛?”

站在南山书院汉白玉雕起的三层山门前,夭夭还是止住了脚步。曾经都是偷偷溜进书院去,走的都是山壁上的小路,根本不敢从正门进去。

不仅因为她是女孩子,更因为她生为不祥。

夭夭垂首,低声说,“小王爷你自己从正门进去吧,我从小路溜进去。”

“为什么?”流璟垂眸望来。

夭夭努力撑开嘴角一笑,却还是知道自己那笑定然比哭还难看。

“嘁,我懂了。我倒要看看有谁敢不让我秦流璟的人进门!”流璟纨绔习气发作起来,一脚踏着山门柱础,双手叉腰,凤目微眯,“不让你进门,我就拆了他山门!”

夭夭汗都下来了。这还是未来将要登上皇位的人么?这不简直市井无赖小混混?

“小王爷,快别这样。奴婢没关系,反正这么多年早习惯了走那山路,熟得很。”

“不,这一次咱们就走正门。”流璟挑眉而笑,无赖,却又无比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