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斤顿时做出虚心受教样:“姑娘教训的是。”
“你啊,还小,喜形于色没错,以后长大了,可就要学会忍耐收敛了。”
六斤重重的点头:“姑娘多教教我。”
“教你可以,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领会了!”五福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六斤嘴角微抽,姑娘就是这样,要么是捏他脸,要么是揉他头,真是的,他又不是小孩子。
“走,咱们去布庄,马上立秋了,买两匹布回去做衣裳。”五福又定了个去处。
来到布庄,五福买了三匹细布,又逛了一下杂货铺子买了点零嘴儿等,这才回到客栈。
让六斤在房里歇着,她自己则是找了客栈老板打听李娘子的事。
原来李娘子是李记打铁铺的独生女儿,她父亲李有才是远近闻名的打铁匠,可惜没生到儿子,而唯一的女儿从小就显出天赋,就把这技术传给她了。
李娘子生的像娘,自小就长得黑黑实实五大三粗,像个男人似的,还被一些地痞称为男人婆,所以脾性有点臭,还凶。
可脾性臭,却也把她爹的本事学了个全,打出来的东西都是极好的,李娘子二十岁的时候她爹突发急病走了,一直拖到了二十五才成亲,还是招赘。
她男人段郎是个外乡人,喜欢研究武器制作,也是个兵器痴,就看中了李娘子的打铁技术,入赘了李家。
两人一个设计研制,一个打铁制作,倒也相辅相成,十分合拍,所以两口子很是恩爱,他们做出来的武器也都很不错。
但段郎是个病秧子,身体极不好,都是用滋补药材吊着命,所以李记的价格收得挺贵,但因为出品也好,所以百姓贵点也愿意过去买。
原来如此,难怪李娘子如此紧张那个段郎了。
五福也就是随意打听一下,没事儿就回了屋,趁着天没黑,打发六斤去旁边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回来填肚子,天入黑,就歇下不提。
隔天一早,五福他们就退房离开,先吃了早饭,又想着中秋就要到了,就去糕点铺子买了两盒月饼回去。
除此外,她又去首饰铺子走了一遭,也没买什么,只看了看样式,还被伙计给鄙视了。
走出首饰铺子,两人买了点包子在路上吃,就出城离开。
岂料出到城,就看到城外有人围成一团,议论纷纷,隐隐听得妇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姑娘,我去看看发生啥事了?”六斤是个包打听,立即跑了过去。
五福还想叫着他,小子跑得飞快,不由摇摇头,也跟了过去。
身后,有人小步跑过来,她转头看去,只见是一队衙差,不禁皱起眉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 残暴狂徒
五福见着不对,脚步也跟着飞快的向那围起来的人群走去。
走近了,一股子血腥味顺着风钻入鼻尖,五福脸色一变,看到不停的挤开人群往里钻的六斤,连忙拉他出来。
“姑娘?”六斤不解的看着她。
五福摇摇头,不让他再往里钻,也就是这时,那队衙差都赶上来了,大声驱赶围观的百姓。
“走开,走开。”
“都散了,官府办差。”
见官衙的人来了,老百姓自动闪开一条道来,五福趁势看过去,只见前方有几人正趴在地上捶地大哭,在他们跟前,还有一具蒙了白布的尸体,瞧着特瘆人。
“我的儿啊,你这是要了娘的命啊,我的容娘啊。”
“二姐,二姐,呜哇……”
五福听着这哭声,再看到那白布下盖着的露出一条裸着的腿,白白细细的,这定是个女子了。
“杀千刀的采花大盗,你不得好死……”
“娘。”
只见那嚎啕大哭的妇人晕死过去,哭着的人都急的不行,又是叫又是掐人中的。
“真是作孽,又一个姑娘没了。”
“听说是昨天下午晌走亲戚回来的,也不知啥时候被掳去了。”
又是那采花大盗下的手?
五福看了过去,衙差掀起白布,全场哗然。
看到那死去的女子惨状,五福下意识地捂住了不安分的六斤的双眼,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之前在酒楼听说了这采花大盗的残暴,听着是一回事,如今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
但见那女尸上身光秃秃的,代表女性的特征已经被完全割掉,只有两个血洞,别说是家里人,就是旁人瞧着了也难以忍受。
“呕……”
有人吐了出来。
五福的手捏成拳,采花采到这份上,简直丧心病狂。
“让开,大人来了。”
一阵马蹄声传来,有人骑着高头大马上前,吁的一声停下。
一个穿着官服,戴着官帽的年轻人从马上跳了下来,快步走上前。
“大人,一样的作案手法,应该是同一个人干的。”衙差把那位大人迎了过去,黑沉着脸说。
那位大人道:“把人都驱散了,这边拉布帘围起来,让马仵作赶紧过来。”
这声音,有点熟悉。
五福探头看过去,看到那人的侧面,愣了一下,是他?
这人也不是谁,而是之前和她一起吃过饭的人,那百宝银楼的闻四公子。
他成官大人了?什么官?
只见闻从瑞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白布巾,围了嘴脸,然后走到尸体前掀起白布看,好看的眉皱了起来。
没一会,他就放下了布,紧紧的抿起唇。
“大人,大人,您要为我们容娘做主伸冤啊。”那醒过来的老妇人看到闻从瑞,一骨碌的跪爬过来,抓着闻从瑞的官服衣摆哭求:“我给大人磕头了,我给您立长生牌位。”
在她身边的家人,也都哭着磕起头来。
闻从瑞把她扶起来,沉声道:“老妇人放心,不把这丧心病狂的狂徒抓住,我枉为华阳县父母官。”
父母官,是这县里的县令吗?这么年轻。
像是察觉到五福炙热的目光,闻从瑞下意识地看过来,看到五福时,也愣了一下,微微点头。
第二百一十七章 赏金再增
案发现场被围了起来,五福没再逗留,而是带着六斤走了,死了人的地方,久留也是晦气。
“姑娘,怎么刚刚都不让我看一眼?”六斤没看到那场面,表示有些遗憾。
五福还想着年纪轻轻就当了县令的闻四,听了六斤这话,失笑道:“你还是小孩子,不要看那些血腥的画面,不然吓着了晚上得作噩梦。”
原来是怕吓着他会做噩梦啊!
六斤心里一暖,挺起小胸脯道:“姑娘,我不怕,以后我总要经历过才成长的。”
“嗯,但也要讲究循序渐进。”五福揉了揉他的头,养孩子她没经验,但从她的观念里,孩子经历多了,才不会轻易的被人骗了去,也不会遇事就无措,尤其是男孩儿。
但她也不会拔苗助长,这都是得循序渐进的。
六斤心情好得很,背着背篓也不觉得沉,一蹦一跳的。
五福见此就问:“六斤,你可知道咱们南岳国当官的人都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