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笑着向何员外屈膝一礼,说:“那我就向何员外厚颜讨一套了。”
“好说好说。倒是五福姑娘,很让我好奇,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辨石切石的功力,到底师从何人啊?”何员外好奇的问。
“对啊,我也就很好奇,五福姑娘师从何人?”有一个陌生的声音插进话题里。
五福转身,只见那曲六爷领着于震等人也不知什么走近过来。
林掌柜和闻简也急着走过来,一副护犊子的姿态,道:“怎的,曲六想欺负小丫头不成?”
于震道:“闻三东家言重了,我们就是好奇罢了。”
闻简冷眼看一眼他,压根不想和这叛徒说话。
五福笑道:“于大匠怎么非要认为我有师傅呢,我就不能是天纵奇才?”
天纵奇才,她可真敢说!
在场的人无比嘴角抽抽,王夫人则是憋着笑摇头。
于震忍着恼怒,讥道:“五福姑娘该不会想说无师自通吧!”
她要敢说是,只怕不是让人觉得她真是天才,而是糊弄人。
五福自然不会踩他的陷阱,道:“说起来,我师傅姓甚名谁,我也不知。我出生乡野,自小在山边居住,打小就拿着小刀雕木材,忽然有一天,在山上遇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他说我是天纵奇才,教我雕琢辩玉,我给他吃食。有一天,老头子就不见了,我自始至终都不知他是谁。只知道他教授我一身本事,有时候我都觉得,这是不是一场梦,怎么醒来,我就会这么多本事了。”
第四百八十五章 针锋相对
五福编得似是而非,这要是有心去查,自然知道她确实和母亲住在山边,至于是不是真遇着个疯癫老头,谁知道?
不都听说一些世外高人行事不按套路,也喜欢往深山老林里去钻,这五福住在山边,兴许真得了什么缘法,从而学了一身本事,也是难说。
不然,如何解释她这小小年纪一身本事?总不会真如她所说的,一觉醒来就会了吧?哪一个说法更让人相信,大家都心里有数。
“想来这也是你的缘法,一如你的名字,五福俱全,这都是你的福气,要好好惜福。”王夫人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
“我娘也是这么说的,也不让我到处说,省得平白丢了这福气反而不美。”五福笑道:“便是那老头子也不让我说。”
这也是解释了,她为何不声不响,也不说师傅为何人,原来人家是要低调。
“不管师从何人,总之五福姑娘学到了本事,这是真的。”何员外也帮口说道:“瞧今天这一场赌石,实在大开眼界,那一块桃花春,我这么把年纪,也是头一回见。”
“那是那是。”
于震气的要命,臭丫头倒会收买人心。
“却不知那位中标的主和五福姑娘是什么关系?竟是让姑娘帮手切石。”于震问的很是暧昧。
王夫人一听就有些恼怒,这不是要给人家小姑娘身上泼污水么?
五福看他那样子,心里冷哼一声,故作无辜的反问:“于大匠认为是什么关系?”又看向何员外:“何员外,您也请我切石了,我和您是什么关系呀?”
何员外道:“就是看姑娘手气旺,经验足罢了。如今倒是觉得,没请错人。”
五福便眨巴着眼看于震。
于震无从辩驳,尤其觉得身边都冷了几分。
五福冷笑,便是我和那人有关系又如何,那块桃花春,是按着流程赢来的,谁敢说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便是让你知道,我们有关系,但你能拿我怎么办?
看穿五福眼里的意思,于震皮笑肉不笑的道:“姑娘小小年纪,手段一流。”
这话,带了酸意和不屑,愈发让人看他的目光都带了点责备,悄悄的离开几步。
这么个年纪,都能当人家的爹了,怎的和个小丫头争长短?还出言讥诮,这嘴脸,这心胸,也太狭窄了。
曲六也觉得脸热,看了于震一眼,于震讪讪的,往后退了一步。
“明日还有一场比赛,想来姑娘也准备了好作品,我们就等着大开眼界了!”曲六道。
“自然是准备了的,若没有人使坏,我必定让大家见识一二。”五福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于震说:“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光明正大的比,输了我也输得起,不像有些人……”
站在曲六后的于震脸一黑。
曲六自也知道五福给于震下战书的一事,现在五福一说,虽没有指名道姓,但也知道她在说谁,脸上不禁也有些不好看。
这小丫头,爪子也忒利了些。
“那就明天赛场见真章。”曲六淡笑一声走开。
“你要小心,那于震有点小肚鸡肠。”王夫人小声提醒。
谁看不出来他是故意针锋相对啊?
“嗯!”五福一笑,谁怕谁?
第四百八十六章 阿九之怒
饭饱酒足,今晚这一场宴席,五福是大出了一番风头,她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又是个姑娘,商会为了照顾她,特意给她准备了果酒,但饶是果子酒,她也喝了不少,脑子里有些晕乎乎的。
撑着清醒把王夫人送上马车,看着她离开,五福自己也准备上马车,一个黑影却突地冲到了她面前。
五福眼神一利,浑身绷起来,眼里哪还有一丝醉意。
黑影快,另一人更快,那就是小力,一个闪身就挡在了五福跟前,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
那是一个少年,不过十五六的样子,看面相有几分熟悉。
只见他瞪了小力一眼,看向五福,上下打量审视她,眉头又是皱又是松的。
这哪来的登徒子!
小力气得不轻,沉声道:“六斤,服侍姑娘上车!”
“姑娘!”六斤扶着五福的手。
五福也看出那少年没有恶意,脑袋又开始晕乎了,便转身上车。
“哎,你就是那五福么!”少年出声了,道:“明天,我等着看你雕出什么来!”
他话说完,就跑走了。
五福顿觉莫名其妙,这什么跟什么啊!
朝阳客栈,阿九正听着原野禀报所切查的事。
“你说那李安是个兔儿爷,和李青相好,这是为着追李青而来?”阿九气笑,那笑却不达眼底,冷道:“边关何其重要,他一个将军,为了个兔爷,竟不远千里的追到这里?”
谁告诉他,这事到底有多荒唐!
“李安,还记不记得自己是北燕的将军!”阿九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那李青,是这府城知府的公子,是南岳人,这两人,竟然勾搭在一块!
一个将军,和一个知府之子!
这是巧合吗?
阿九的怒火腾腾燃烧着。
他可以不理会李安的性取向,只要李家守稳了吐蕃边境,尽忠职责,他才不管他李家是不是一窝都是兔儿爷。
但他李安却不该和南岳人,还是知府之子勾搭,他会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