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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妃别太甜/农女福妃,别太甜(687)+番外

作者: 橙子澄澄 阅读记录

环视周围,殿内的积雪还没有消融完全,斑斑驳驳的杂陈在地面,上面除了碎雪,还有被寒风刮来的干枯落叶,大殿四角,有枯死的杂草,等待来年春再次发芽吐绿。

一路往里,见不到一个奴才。

“以前,哀家还在养心殿的时候,清宁宫在后宫风光最盛,哀家都能想象那时候的情景。没想到不过短短时日,偌大宫殿就变成了这样,如斯冷清死寂。”

似喟似叹,夹杂着兔死狐悲的落寞。

老嬷嬷不敢搭话,因为她揣摩不透,太后说这番话是何用意。

是真的感叹世事无常,还是对曾经踩在她头上的柳太妃,最后落到这种境地的幸灾乐祸。

都像,又都不像。

行到内殿,依旧是殿门紧闭,里面全无声响,仿似空殿宇。

老嬷嬷紧着两步上前,伸手将门推开,里面景象慢慢呈现出来。

一地狼藉。

到处是瓷器玉器碎片,看痕迹,已经碎裂了很久,至今都无人前来打扫。

“太后,小心脚下。”老嬷嬷提醒。

这里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一个不小心,鞋底就能踩到碎片上。

她一个奴才都没法想象,这样的环境里,柳太妃是怎么生活的。

抬头,她甚至还在殿内各处角落看到蜘蛛网。

这哪里还是什么清宁宫,分明跟冷宫无异。

柳太妃就坐在大殿最里,那张已经表皮斑驳的贵妃榻上。

穿着一身华贵的又陈旧肮脏的锦裙,冻得脸色发白,形容枯槁憔悴。

而她身边,就摆着一件厚棉袄,只是以灰暗棉布缝制,是宫中奴才御寒时才穿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守着那点骄傲,若真冻死了,你甘心么?”走过去,皇太后拿起棉袄,亲自同柳太妃披上。

视线落在她长出白发的发髻。

“老了很多了,人经了伤心事,便会苍老得特别快,”皇太后自嘲一笑,转身在柳太妃对面的圈椅坐下,“你看看哀家,跟你一般年纪,甚至比你还小上两岁,头发全白喽。”

柳太妃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她,眼睛浑浊晦暗,几乎没有光亮。

那是无望的眼神,无望,所有全无神采。

“当年为了争宠,你没少对哀家使绊子下阴招,如今,哀家依旧是太后,而你,横行后宫数年之后,却成了这番模样。你说你,为何偏要跟风青柏斗呢。”

“太后,是来奚落本宫的?”那边枯槁妇人开口了,声音干涩沙哑,似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发声特别困难。

“不,哀家只是来看看你。”皇太后笑笑,“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或许,哀家日后也是你这般样子。”

柳太妃静默片刻,突然桀桀笑起来,笑声诡异难听,“太后刚才还数落本宫为何要跟风青柏斗,你呢?你从养心殿走出来,难道只是为了享一享太后的威风,为了看看你的仇人怎么把这南陵江山打理得井井有条,看他如何在南陵呼风唤雨风光无限?”

“你关了这么久,除了哀家,没人来看过你吧?”皇太后对她的嘲笑充耳不闻,没有半点多余的反应,起身,“相识一场,哀家来看你一眼,算是全了曾经姐妹情分。你好自为之吧。”

眼看妇人要走,柳太妃猛地从贵妃榻上站起,眼睛赤红狠厉,“你这个愚妇!我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你就甘心看着仇人越走越高么!别忘了,你两个儿子都死在他手里!是他害得你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他害得你日后死了都没人扶灵送宗!”

“哀家是太后,死了,自有皇上送宗,用不着你替哀家担心。”

殿门再次合上,将所有光亮一并关在门外,殿内陷入昏暗。

柳太妃颓然坐下,眼泪,从干涸的眼睛里溢出,往下滑落。

继而,又发了狂般的大笑。

笑声,比哭声更凄厉,更尖锐。

“你既如此心宽,本宫等着看你有什么好下场!”

外人都道她疯了,被南陵王逼疯了。

她没疯。

只是,南陵王说她疯了,所有人,便都将她当成疯子!

她偏不如他们的意,她要好好活着,她要看看,最后,他们一个个的,都会得到什么样的收场!

这边皇太后前脚踏进清宁宫,后脚,消息就传到了风青柏耳里。

彼时,他刚刚自喜宴上下来,去换一身衣衫,喘口气。

风墨晗一直跟在他旁边,将消息听了个全。

“看吧,我就说那老太婆不会安分,好端端的,她没事跑去清宁宫干什么?肯定是要出幺蛾子!”风墨晗冷笑,“柳太妃的牙虽然拔掉了,但是牙肉咬人,一样会痛。皇叔,我们不可不防。”

“今日喜宴,不谈公事。”风青柏将喜袍解下,换上了待客用的锦袍,待会还得继续上场,那身衣衫沾染的酒气太重了,需要散散味儿。

他不想待会进新房的时候,笙笙把他赶出来。

她不喜那种浓烈的味道。

风墨晗眨着眼睛,看男子慢条斯理换衫,面上一点波动都寻不着。

叹气。

他做皇上也做了十三年了,相比往朝那些短命鬼皇帝,他在位的时间算是长的了,愣是学不来皇叔这种淡定。

他还有得学。

第七百七十二章 好好干

喜宴喧闹至月上中天才散席。

而在这场喜宴上,结成的人脉网不知凡几。

送走宾客,又着人将风墨晗送回皇宫,风青柏先往汤池沐浴,洗去一身酒气才回了新房。

女子已经斜倚床榻睡着。

挥退侍女,风青柏解衣上榻,将女子轻轻搂在怀里,于她眉心印下一吻。

将她的手执起,交握成十指紧扣。

他其实也很乏,却没有睡意。

怀中女子,是他一生所求。

如今终于得到。

得偿所愿的兴奋,至今未褪。

将头微微低下,浅尝她的唇,她是他的了。

是他的妻,是他孩子的娘亲,是他要执手一生的人。

是他的梦。

女子在频繁骚扰中嘤咛醒来,睁着惺忪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他便这么含笑凝着她,等她清醒。

“风青柏。”

“夫人。”

她愣了下,眼底涌上笑意,“……夫君。”

这声呼唤,让他心头骤然滚烫。

大手一挥,红帐落下。

春宵苦短,人既然醒了,那便暂时别睡了。

第二日,柳玉笙睡到午后方醒。

作为一名新妇,柳玉笙以为,成亲之后,每日都是体力活。

从今往后,她再没机会看着男子隐忍的时候在旁幸灾乐祸了。

诚如她的夫君所言,日后她没有得意笑的机会。

她若是敢,她就得合不拢腿。

有气无力撩开红帐,柳玉笙刚要唤人,便听房门咿呀一声打开。

男子从外走进来,紫袍玉冠,穿戴整齐,精神焕发。

衣冠禽兽。

“醒了?”男子眼角含笑。

柳玉笙抽着嘴角,怀疑男子吃了兴奋剂,“你什么时候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