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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妃别太甜/农女福妃,别太甜(1594)+番外

作者: 橙子澄澄 阅读记录

“……”老婆子不知道说啥好了,几十年前的事情,别的不记,记这干啥,“这老不修!”

飞快拧了老头子一下,老婆子加快脚步蹿前面去了。

“哎呀走那么快做什么?这把年纪了可不经磕碰的,走慢点,地里活儿不急,咱就是过去看看!”

“知道了,啰嗦,也慢点,这里不比大路,坑洼多呢。”老太太嘴角翘起一角,又很快压了下去,说话间,眸光却异样的柔软。

相伴走过大半辈子了,人到了这个年纪,不知道哪天眼睛一闭,或许就再睁不开。

回头,看着后头得了她吩咐,还是着急追上来的老汉子,柳老婆子停了下来,等他。

“说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啥时候改改?一害羞就往前冲,就我们俩羞啥呢。要是磕着碰着出点啥事,不是要我命呢?”

“学得跟家里小辈似的,油嘴滑舌,以前咋不见这么能说?”瞥见老头子眼底的担忧心疼,柳老婆子眼眶一圈隐隐发热,抬手擦掉他脑门上的小汗珠,语气软下来,“等呢,走慢些。”

“诶!”老汉子眯眼,脸上笑褶子舒展,看着她的时候,一如数十年前闪亮。

从未变过。

“老婆子,人家都说百年百年,咱也能一起走过一百年,说是不是?”

“真一起走过一百年,那时候一百二十多岁,我也一百二十岁,不成老妖怪了?”

“什么老妖怪,这嘴巴一辈子都学不会说好话。那是长寿,是祥瑞,能福泽好几代后辈的福气,知道不?”

“是是是,说什么都对。咱就做俩祥瑞的老妖怪。”

“……”老爷子被气得脑门上又冒汗了。

老小老小,两人走往水田的一路上,说说闹闹的声音就没停过。

而老太太,那朵别在她耳畔的小野花,她始终没有摘下来。

第一九九四章 不负责番外:柳承司

柳承司站在青河边上,慢步走。

赏着青河两岸的风景,迎着暖阳和风,闻着两岸飘来的稻禾独有的清香味,整个人极为放松的状态。

这种悠闲轻松,是在京城的时候所没有的。

他虽然并没有要走仕途的意思,但是爹爹如今在朝堂已经坐到了内阁首辅的位置,更是皇上跟前最为信任倚重的心腹,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攀他们家关系的人无数,他便是在京中再低调,也避不开所有的应酬。

他也不可能为了避忌什么,跟所有人都不打交道。

便得时时绷紧了自己,免得说错做错掉入别人陷阱,给爹爹带来不好的影响。

京城复杂。

只有回家了,才能享一享这短暂的简单。

“老婆子,看看,咱家的庄稼在这一片里,是不是长得最好的?”

“不都差不多嘛?哪儿就看出最好了,青河两边的庄稼,都长得好。”

“那是,要不外面那些人能年年为了换点杏花村大米,削减脑门?哈哈哈!”

爽朗骄傲的笑声,熟悉极了,柳承司扭头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田埂上的一双老人。

嘴角不自觉扬起,柳承司唤,“太爷爷,太奶奶!”

“哟,毛豆,咋在这呢?”那边老人眯起眼睛,看清了站在河道边上的人,忙道,“没跟巴豆豌豆他们玩去啊?”

“那几个家伙太闹腾,我图清净,自己过来走走。”边说,柳承司边沿着田埂往两老走去。

没说巴豆刚刚新婚,跟媳妇儿蜜里调油似的不容人打扰。

天弃跟红豆自不必说,好容易得到家里长辈松口,更是时时刻刻找机会想单独带一块,他哪能上去招人嫌?

剩下豌豆钱庄几个以及青莲叔家的大宝小宝,年岁跟他又相差太多,很有代沟。

最后柳承司自己走出来了,也给自己偷个清闲。

“太爷爷,太奶奶,们怎么到这来了,田埂上窄得很,们走路小心些。”说话的时候,柳承司面上平静,心里是提起的。

就怕两老一个激动什么的,在田埂上出点意外,回去他爹得把他头拧下来。

君子端方温文尔雅的柳首辅,事关家中长辈的时候,绝对不君子。

老爷子跟老婆子通透,看着青年眼睛一直盯着他们,就知道娃儿担心什么了。

老爷子朗笑,“这娃子,瞎担心啥?这田埂太爷爷我走了几十年了,闭着眼睛都摔不了!”

“田地上可别小看咱们两个老家伙,倒是,小心别滑脚了。”老婆子也笑着揶揄。

话音刚落柳承司脚下便一个趔趄,当真一个脚丫子打滑踩进了田埂边上水田里,脚在提起来的时候,满脚的淤泥,“……”

“哈哈哈!不行啊,可是庄稼人的后辈,连个田埂都走不好哪成?以后有机会多回来,太爷爷带下地干活!”

柳老婆子一掌拍上老爷子背脊,放轻了力道,只听个响,“胡说什么呢?毛豆是读书人,拿笔杆子,做啥非得回来跟种田啊?不是有那说啥,行行出状元?就算毛豆不考状元,以后做个教书先生也极好。”

第一九九五章 不负责番外:柳承司

老爷子咂摸嘴,想了想,“这倒不错,有教书先生,娃子们读书习字才有人教,才能通晓事理,能让更多娃娃儿有更好的未来。”

柳承司失笑,却没打断两个老人的话。

听爹爹说,以前家里穷,最开始的时候,他跟二叔连上学的银钱都没有,交不起一年几两的束脩。

是后来家里有了小姑姑,把福气带到柳家大院,家里境况才慢慢好起来。

那时候那一辈,是极珍惜读书机会的。

但是南陵百姓千万,至今仍有无数家庭挣扎在温饱线上,想读书于他们来说,依旧是可望不可及的事。

柳承司眸光微动,唇角浮出笑来,“太爷爷太奶奶说的对,孙儿日后,便当个教书先生。”

“哎哟,真的要去教书啊?”老人惊讶之余,脸上有惊喜。

他笑着点头,声音轻而笃定,“真的。”

此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日后具体要去做什么,他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有。

出生之后,他就没吃过苦,也没经历过贫穷的日子。长大后,爹爹官位一直升,他周围也全是恭维逢迎。

他不缺钱,不缺势,不用为生活挣扎。家庭和睦父母恩爱兄友弟恭,更不用为家宅的事情操心。

他得过且过了二十余年。

然摒弃那些家族护荫,剩下独独属于自己的,大概就是他一身学识。

他想,用那些学识,他也能为别人做些什么。

如太爷爷在他年幼曾经说过的那样,赠人鲜花,手有余香。

……

夜,柳家大院二进院小厅里。

柳知夏看着坐在面前的青年,桌上一壶热茶茶香袅袅,两相沉默。

傅玉筝坐在一边,看着对峙般的父子俩,只笑了笑,没有走过来掺和。

嫁给男人二十多年了,自成亲后,家里大事小事他便没让她操心过。

便是最开始的官家夫人交集应酬,到了后来,也只有别人来拜见她的份,再不需她去拉拢迎合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