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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妃别太甜/农女福妃,别太甜(1382)+番外

作者: 橙子澄澄 阅读记录

他是南陵王府的人,是柳家大院的人,是巴豆的跟班小弟。他也会护着巴豆,像巴豆维护他一样。

另一座篷子里,点着油灯,火苗在气流中飘忽闪烁,忽明忽暗。

篷子的气氛也极压抑沉冷。

风青柏站在篷子中央,身侧是魏紫,在他们面前,躺着一具黑衣男尸。

“带回来的时候还是活的。”魏紫拧眉。

他把人带回来后立即传音主子爷,随后把人带来这里之后一直亲眼看着,这种情况下无人能偷袭。为了避免意外,甚至他还动卸了男子下巴,让他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男子还是死了。

突然七窍流血而亡。

男子死的时候,主子爷刚刚好走进帐篷。

那一瞬,他们都听了远处传来的一丝笛音。

也就是说,除了这个男子之外,他在矿脉营地里还有同党,那个人也会吹笛、

那七七的危机就还没解除。

“主子爷,七七为何会被笛音所伤?”

他们这些听到笛音的人,没有任何其他感觉,除了感觉声音尖锐了些之外,对他们不会构成任何伤害。

唯独七七。那种笛音会让他受到重创,造成内伤。

风青柏沉眸,“应该跟他体质有关。”

“体质?”魏紫讶异,及后似想到什么,没有再追问下去。

身为隐卫,时时贴身守在主子身边,他知道的事情不算少。

凤月国当初的边府大小姐莫名染上瘟牤,北仓前皇突然染上瘟疫,他知道事情都跟七七有关。

那么笛音能伤到七七,只怕也跟七七所拥有的本事有关。

思及此,想到某个人,魏紫立即道,“之前小世子吩咐让属下盯着的人,属下已经派人去盯着了,可要把人抓过来?”

“左旋?”风青柏念出这个名字,嘴角噙笑,笑意不达眼底,“盯着,明天带过来。”

“是。”

风青柏转身离了帐篷,篷子里留下魏紫处理尸体。

当初留下左旋不动,就是为了引出她背后的人,看看在背后操纵阴谋的还有谁。

时间过去这么久,一切已经查得差不多了,这个人,于他而言就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

留着,只会增添更多麻烦。

在他风青柏的字典里,除了那片净土,天下人只分两种。

有用的,没用的。

此时已经是深夜,那一场动静已经完全平复。夜幕苍穹下,万籁俱静,周围只有阵阵虫鸣以及头顶漫天繁星。

却仍旧有人依旧难眠。

一壶酒,一人独饮,独对月。

从小篷子离开后,回到自己的帐篷,风墨晗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干脆起身,拎了一壶酒伤春悲秋。

脑子里七七那张苍白的小脸挥之不去。

忘不掉的还有自己准备接他过来抱着时,小娃儿无声的拒绝。看到小娃儿对皇叔的依赖,不知为何竟然会想起自己小时候。

那时候的他,也是无父无母,两岁开始跟着皇叔,在皇叔的保护下慢慢长大。他对皇叔的依赖,或许比七七更甚。

唯有相同的经历,才更能感同身受。

对七七,他便多了点不同的感情。

可惜,他自幼父母缘薄,小时候过得亦是小心翼翼,所以他根本分不清自己对七七的那点感情,究竟是什么。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当不了好爹爹,那还不如让七七继续跟着皇叔皇婶来得好。而且就算他肯认这个儿子,小娃儿也未必肯认他。

不是每个人都想成为皇子。

“这么晚不睡,在想什么?”身侧突然传来问话。

风墨晗瞧着明月,凉薄一笑,“想我这样的人,这辈子可能都不懂怎么样当爹爹。”

凤弈慢慢走近,在风墨晗身边坐下来,手中竟然也抱着个酒壶,跟他手中酒壶碰了下,“没有人生来就懂得当爹娘,不都是处在那个位置后慢慢学的么?”

风墨晗沉默片刻,突然看向她,“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突然有了孩子的情景?”

凤弈一顿,摇头,“没有。”

语气中有她自己没有察觉的低落跟自嘲。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她也不可能有能当娘亲那一天。

“现在想想?想想又不犯律法。”风墨晗自己先臆想开了,“要是我突然成了爹爹,不知道能不能像皇叔做得那么好。做一个……威严的,让孩子信服的,又让孩子无比信任的爹爹。”

他很羡慕皇叔。

第一五五四章 别自以为是

仰望漫天星月,听着男子对那个身份的憧憬,凤弈微笑,脑海中不自觉就浮出男子威严的模样。

身着龙袍,不怒自威,在孩子面前不苟言笑,将严父的形象发挥得十足十。

虽然年轻,却举手投足都是帝王的气息。

一点都不违和。

但是,若将脑海中那个人跟在南陵王夫妇面前那个人重合的话,又会觉着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凤弈失笑出声。

“在想什么?”男子侧眸。

“在想,生而为人,每一天都是在学习成长。”凤弈找了个听来很正经的说辞。

“不对,你刚才是在笑话朕。”

“皇上,看破不说破。”

四目相对,笑声溢出两人口中。

靠近山脉的营地,夜半更深露重,从山林里吹来的山风打在脸上,带着春寒料峭。

对饮的两人却没有一个人提出回帐篷歇息。

氛围太轻松了,于两个常年负重前行的人来,这种轻松让人流连。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可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被人发现,你要怎么办?”风墨晗问。

凤弈笑笑,“若有一天被人发现了,我以死谢罪。”

无论如何,她都会把皇兄从这件事情里摘出来,尽最大能力不让他受自己连累。

她说得云淡风轻,风墨晗听着也泰然自若。

“若真有那么一天,可以来找朕,既然朕认了你这个朋友,朕保你。”他看向她,认真道。

凤弈回视,将男子此刻表情深深隽刻在眼里,扬唇,“好。”

顿了下,笑容扩大,“你眉毛结霜了。”

“嗤,你的早就结了,朕没说而已,免得你不自在。”

“皇上不知道,我脸皮其实挺厚的。”

风墨晗挑了下眉毛,“那下次朕就不客气了。”

“别客气,有话尽管说。”

惹得风墨晗暗地龇牙。这脾性,怎么就那么对他胃口?干脆,利落,不扭捏,跟皇婶一样。

“走吧,白眉王子,回去歇了。”顶着露汽抵冷,他一个大男人无所谓,凤弈到底是女子。

皇婶说女子不经寒。

两人的篷子相距不远,分道扬镳之际,风墨晗回头多问了句,“你这么晚跑出来,特地来陪朕喝酒的?”

凤弈笑道,“无意看到皇上独饮,背影挺孤独的,所以我就来了。”

说罢掀开帘子进了自己帐篷。

凝着还在半空轻微晃动的帘子,风墨晗眸色渐渐深暗,眸光闪烁,似湖波泛开一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