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福妃别太甜/农女福妃,别太甜(1105)+番外
今天他们是花童。
各自手里都提了个小花篮,篮子里装了各种路边摘来的小野花,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跟在一对新人旁边,由毛豆带着,吉利话一句一句往外蹦。
“新婚大喜!”
“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沙场上对着千军万马面不改色的秦大将军,脚下一歪,走了个八字形。
皇太后这回彻底老羞成怒了,“谁教的吉利话!回头到我这儿来领赏!”
柳老婆子扶额,“不行了,教不了了教不了了,这就是牛啊!不听话的!”
柳玉笙跟傅玉筝、石纤柔几个躲在后头,捂着嘴笑喷。
“囡囡,萧老太太年纪要真说起来,也不算太大吧?你说还能不能……”傅玉筝悄悄问。
石纤柔把她没说完的话给补全了,“老蚌怀珠。”
成功引得柳慕秋跟千漪齐齐往柳玉笙身边凑。
“就我们寨子里就有婶娘六十多了还怀上娃儿呢!真的。萧老太太这不连六十都还没到吗?兴许秦老还能有后!”千漪道。
“如果真能行,那老太太也能解开心头一大遗憾。”柳慕秋最能理解皇太后的心情,只是她的遭遇跟皇太后略有不同,她是不能生,而皇太后还有机会生,“囡囡,你在家的时候多帮着两老调理调理,说不定真能行呢?”
“我尽力而为。”柳玉笙点头,捏捏几人脸蛋子,很是严肃。
一本正经模样把几人唬得一愣一愣的,“你那么严肃做什么?”
“我在替风青柏的未来默哀啊。皇太后有了亲儿子,风青柏这个捡来的不得立马被踢到一边?老太太看他可没顺眼过。”
“噗!”
“该他的,总得有点他吃瘪的时候,不然其他人多不平衡?”
“嗯,不患寡而患不均,风青柏凄惨了,大家都舒坦。”
柳玉笙指着几人,道破她们的险恶用心,“护夫狂魔。”
“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
前头热热闹闹,后头的人皆怀着一样的喜悦,将新人送到大院门前。
亲眼看着大将军将皇太后送上花轿。
秦啸说出口的话,从不食言,新娘子入花轿后,他便取代了其一轿夫的位置,亲自抬着他的新娘,走上他们成亲的历程。
第一二四二章 舍不得戳穿他
大院门口,道路两边,挤满了杏花村下坡村的村民。
待得花轿经过,便呼啦啦的追在喜乐仪仗队伍后面,为这场亲事渲染出更热烈的气氛。
作为便宜儿子,风青柏自然也是需要跟在旁游村的。
临跟上去前,问时时跟在他身边的魏蓝,“村子封锁了?”
“锁了,除了下坡村那群忒不要脸的,包管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主子放心!”魏蓝拍着胸脯打包票。
虽然已经不做隐卫很多年,但是主子在他心里依旧是主子,他不会倚老卖老的。
主子交代的事情自然也要全力办妥当,否则岂不显得他真的很没用?
“嗯。”主子点点头,对他的努力表示了肯定。
至少在魏蓝看来,一声嗯已经等于主子在夸他了。
他们家主子含蓄,夸人从来不正面说,他理解。
不过这天封锁村子,的确是很有必要的。
杏花村是什么地方?那是南陵王跟南陵王妃常常回来的地方。只这一点就让杏花村成了块香喷喷的肉,周围无数妖魔藏身暗处眼巴巴的盯着。
柳家大院办喜事,这么大的消息传出去,那些在暗处一直暗戳戳盯着杏花村的人还不蜂涌而来?以前知秋成亲的时候,在成亲宴上见过皇太后的人可不在少数。
打了个激灵,魏蓝拽上魏橙,风风火火的就往村口赶,今儿落幕前,他在大槐树下蹲点了。
“卧槽,你的任务你拽老子干嘛!撒手!”
“一个人在那我不无聊?别跑,在旁陪聊!”
“我陪你妹!”
“老子要是有妹妹,你就是我妹夫!喊哥!”
……
唢呐声声,一路吹弹唱打,大红喜轿沿着村中小路慢悠悠前行,周围是村民们欢呼畅笑的喧嚣声,老妇人坐在轿中,露于盖头下的唇角,微微翘着。
当年阴差阳错,两人一错就错过了半辈子。
但是现在,她不遗憾了。
挂念了半辈子的人,就在她身边,亲自抬着她乘坐的花轿,从现在开始,跟她一起走余下的后半生。
生命无常,不管还能活多久,她都能含笑往生。
一如他所言,只要能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年,一个月,一天,亦满足。
花轿外,扛着花轿的八个人里,只有一个头发花甲,穿着大红喜袍,精神头却胜过周围一众青壮年。
人逢喜事精神爽,秦啸就是最好的写照。
他不是个爱笑的人,甚至长年累月的那张脸上连寻常的情绪都很难寻得到,此刻却能轻易于他眼角眉梢寻到笑意。
对此,柳老爷子给了他两个字,“德性。”
“你成亲那会,不定能比我表现好。”
“我那能比吗?那时候老头子我还年轻呢!你不瞧瞧你自己,都一把年纪了!”
秦啸眼角笑意添了两分缱绻,“所以,我更珍惜以后。”
柳老爷子愣了下,扭过脸笑开来。
是该珍惜。
他们这些老家伙,日子活一天少一天,用最珍惜的态度去过每一天,走的时候才能不那么遗憾。
迎亲队伍绕行的路线,从柳家大院开始,途经杏花村村口的古槐树,再从青河边上往杏花岭的方向拐回来。
期间风青柏一直陪同在侧。
在行到杏花岭脚下时候,不着痕迹靠近秦啸,“轿子上是我唤作娘亲的人,剩下半截路我来抬吧。”
旁人看不出来,他却察觉到了秦啸脸上泛出的一层灰白。
还有他鬓角溢出的冷汗。
他在强撑。
“轿子上是我秦啸这一生,最重要的女人。”秦啸只说了这一句。
风青柏沉默片刻,退开了。
将皇太后抬上喜堂,于秦啸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个仪式,这是他半生的向往。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半途退下。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再错过她哪怕一分半点。
继风青柏之后,很快,人群里也慢慢有人发现了大将军的异样。
大将军额上的汗,多得吓人了。
村民们的欢呼呐喊声渐渐的沉寂下来,然后又慢慢掀起。
只是这一次,除了那些吉利话玩笑话之外,多了另一股声音。
“秦老,好样儿的!”
“就快到了,秦老,坚持!”
“还有两里,马上到家了!马上了!”
没有人劝老者放弃,没有人涌上去说要帮忙替换,但是,有很多年轻人纷纷走到了花轿旁边,伸出双手在空档的地方托住花轿,以此来减轻老者肩上的重担。
四根担着花轿的木杆子旁挤满了人。
十个,二十个,二十六个……直到挤不下为止。
秦啸环视周遭,眼底,是隐忍的感激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