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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520)

天寒地冻,女娘裹得严严实实。

她态度冷艳高贵的觑着脏兮兮的郑千喻。

“就你这样,生个火都不会,我怕是再过十年也吃不到烤地瓜?”

郑千喻很暴躁:“你会你来?”

她要会早就上手了!

还轮得到郑千喻在这里大放厥词!

郑千喻:“是你请我出来!如今却让我给你烤地瓜!你真好意思啊,半点不讲道理!”

“讲道理?”

女娘理直气壮告诉她:“我就是理。”

郑千喻:!!!!

沈婳施施然起身,她也不指望郑千喻的地瓜了,转头朝右侧而去,方才来时,那里有一颗枣树。

又大又圆的枣挂在树上,沈婳仰头去看。

很高,跳起来都摘不到那种。

她看看身后,离郑千喻很远。应当看不见。

女娘觉得,天下就没有她办不了的事。

她整理了一下,爬树。

漾漾爬树应当也是很有形象的。

她吃力的踮着脚,还不忘折了一小截枝干,去戳最近的一颗枣,却不防戳中了树上的蜂窝。

她脚下一滑,身子摔了下去。

重重砸到雪地上,底下还有块坚硬石头,她疼的小脸都皱了起来。

紧接着是被蜂蛰的刺痛感。

沈婳垂死挣扎。

她的脸!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的确有人救她。

是跑过来的何储。

几日后,即清再一次禀报。

“爷。”

这一次,他支支吾吾。小心翼翼去看崔韫的脸色。

“沈娘子要和旁人定亲了。”

崔韫手中的茶盏,碎了

第559章 这个家!没有她简直不行!

时间往前追溯。

雪愈发大。后又下了一场大雨,坑坑洼洼的地面很快积满了水。

沈婳受伤那日,被送回府上,右腿扭伤,脸上肿胀。女娘疼的死去活来,啪嗒啪嗒流着眼泪,缩在淳筠怀里嘤嘤直哭。

小拇指都翘不起来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休要胡说。”

“可是!那些蜂就赶着我一个人蜇!”

她前些时日出门,可是听说突厥有个公主能招蝴蝶的。轮到她这里,这么成这样了。

小女娘捂着脸,不让人看。

将人背回来的沈雉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谁让你去捅蜂窝?”

她吼:“就捅就捅,回头我还要将那棵树给砍了!”

说着,她抽泣一声还不忘一事。

“想来天妒英才我要疗伤,真是可惜又不能读书了。”

倪康忍着笑,实在不知道怎么有人还能这般闹腾的。取出药油:“和先前的中毒相比,眼下就只是些平常小伤,也就看着严重,喝药涂药油就好。”

“不行,你给我包扎一下。”

沈婳语气很闷很闷:“把我的脸包起来,我不能见人了。”

最要面子的沈婳没再出门,她没再照镜子,倒在贵妃榻上翻来覆去的叹气。

见她这般可怜。

“你去暮春园和小生用饭的事,阿兄就不和你计较了。”

沈雉念及此,止不住长吁短叹:“看看你崔哥哥,远在盛京,还要惦记着,可见你是不让人放心的。逢年过节他都要遣人送各种礼物来,不说让你孝敬,小没良心的,我可是听说你有四月没给他去信了?”

“倒是辜负了他对你这个妹妹的一番真心,实在不该。”

这话,沈婳可不爱听。

“又不是我逼他送的。”

“再过几年,只怕路上见了都认不出,阿兄既然和他是兄弟,替我来往就是。”

沈雉想说什么,可到底止于口。

他想,沈婳说的也不错。

毕竟,崔韫是想和他做兄弟,这才认这个妹妹的。

女娘如今十岁,再过几年就是大姑娘了,和崔韫时常有书信往来到底不像话。

“何储那边,阿娘会备上谢礼。”

他叮嘱再叮嘱:“他好歹这次救了你。还给你挡了蜂,阿兄已求倪康过去给他也看看。”

沈婳这回听进去了。

她往前是真不喜欢何储。

可这次何储到底是救了她。

可见此人人品不错。

“知道了。”

沈雉到底不方便逗遛在家,处理了这些事便匆匆赶回学院。

往后的几日,像湖水般平静。

女娘也没再出门。

而有的消息正慢慢传开。

“我还能骗你不成,沈家那最刁蛮的女娘,偷枣不成,受了伤。如今正在榻上躺着。她做出这种事,实在不让人意外。”

“也罢,我就不卖关子了。她这次可是被何家郎君护在身后的,外衫都脱了给其盖上,虽说是紧要关头,可两人年纪相仿,保不齐两家能结亲。”

这一句话,如一块陨石,砸向水面。

“何家?哪个何家?”

“便是长春街安永巷,早早没了父亲的那个何家郎君。他读书可是相当刻苦的。模样长的也算清秀。”

萧瑟瑟卖了这些时日打的络子往家赶,刚入巷,就听到这些。不由顿足探过去。

“两家门不当户不对的,如何结亲?你可别祸害女娘名声。那何郎君便是再好,还能越过沈公子去?”

那人哈哈大笑:“如何不能了,你可没瞧见那何郎君受了多大的伤,这般豁得出去,救命之恩,还不能以身相许了?”

萧瑟瑟走过去。

“张嫂,这是听谁说的?”

“是瑟瑟啊,嗐,我娘家就在安永巷,这是我瞧见何母和我们那边出了名的长舌妇偷偷摸摸说的,让她莫说出去,还说那外衫沈家暂未归还。我寻思着这不就是能成好事了。”

萧瑟瑟觉得不对,思忖片刻,大步回了屋子,取出一物,放下手中的篮子,快速收拾一番,出门。

萧家和沈家隔的极远。

萧瑟瑟紧赶慢赶,傍晚时才抵达。

天边霞光万道,偌大的府邸衬的府外的她实在渺小如尘埃。

萧瑟瑟些许踌躇。

她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粗布罗裙硬着头皮上前。

“萧娘子。您来了。”

守卫识的她,忙笑着喊。

萧瑟瑟浅浅一笑。

“我找沈娘子。”

可说出口,又觉得不妥。

沈婳到底年纪太小,无法妥善料理外头的事。

一辆马车不知何时在府外停下,淳筠撩开车帘,下了马车,拾级而上。她走的不疾不徐,也没让身后的婆子搀扶。

有一道轻柔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是来看漾漾的?”

淳筠在其面前立定,她穿的很素也很轻便,是方便为了在绣坊行事,美眸很漂亮,是和沈婳如出一辙的雾蒙蒙杏眼。

这一年,沈雉和萧瑟瑟的事早就由她出面,虽不曾在外言明,可已彻底定了亲。

她穿的实在过于单薄。唇早就冻的发白。

萧瑟瑟局促间,手腕被人拉住。

“这手凉的和冰似的,且随我入府。”

云栖阁,沈婳正昏昏欲睡。就听外头由远而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