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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454)

“经此一番,可见七王爷心里没我们乐伽。”

“好在这是先帝定下来的婚约,官家仁慈,先帝撮合的孽缘里头,这些时日多对已义绝。既然你们没缘分,不若就好聚好散。”

姬纥的脸黑了。

乐伽却低头思考。袖下的手蜷缩,半响,她抬眸。

“你们说得对。”

————

天色近黄昏。

崔韫过来时,就见院外坐着三个人,失魂落魄的姬誊和烦闷不已姬纥,还有喝着茶神清气爽的谢珣。

谢珣看他一眼。

“漾漾在屋里。”

她有午睡的习惯,这会儿也没醒。

不过,谢珣到底松了口。

“一炷香。”

他在外面,谅崔韫也做不了别的。

崔韫颔首,朝一处而去。

还能听到身后的对话。

姬誊:“一炷香?便是一个时辰都没用。”

沈婳分明是最难搞的。

这些天,他日日过来,韦盈盈可是对他越来越不耐烦了。

谢珣:“那是您用错了方法。”

“你孤家寡人的,也好意思说这种话。”

姬誊刚要嘲笑,就想到沈婳对谢珣的言听计从。也许,他真有两把刷子。

“说说看。”

从小哄漾漾的谢珣低声:“这也是门学问,先讲她想听的,讲她听的进去的,再说你该讲的,最后是你想讲的。”

姬誊:“谬论。”

姬纥不屑。

屋内光线昏暗。

沈婳是被渴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眼,往侧趴,指尖摸索着就要去取榻前茶几上的水。

身子就被扶了起来,茶盏送至她唇瓣。

沈婳彻底清醒了。她就着崔韫的手,去喝水。

“这几日,出门处理公务,刚回。”

一回盛京,他就来了,的确风尘仆仆。

“嗯。”

喝了一杯水后,崔韫见她舔了舔唇瓣,起身倒了一杯。又在塌沿坐下。

沈婳又喝了半杯,这才舒缓了喉咙的干涩。

指腹擦去她唇角水润,崔韫就着女娘唇瓣所落处,将那半杯水也一饮下。

他动作不疾不徐,眼眸却直勾勾的看着沈婳。

就好像吃的不是水,是她。

沈婳浑身不自在,耳廓被他看的发热。

“你若是要喝怎么不去换一杯?”

“节约些,毕竟还要给你买山庄。”

沈婳炸毛,却听他低声道。

“的确有不少世家动了联姻的心思,上门的祖父全都拒了。寻上我的,我也一一言明,已有想共度一生的女娘,回头定送喜帖。”

这还差不多!!!

沈婳躺下,用被子盖住自己。手捂着往上翘的唇,像是偷了腥的猫儿。

“可惜那些人不信。”

毕竟很早就有崔韫在一线天酒楼抱着女娘的事,可时隔多月,也没见阳陵侯府下聘。

“几日后定亲的事,谢珣可同你讲了。”

她故作冷静:“嗯。”

下一瞬,她又被人捞了起来。柔荑被扣在他胸前,两人挨的很近。

崔韫低头看她。

“届时这些人就该信了。”

“不知,这些诚意够了吗?”

沈婳抿了抿唇。够了,她也不是胡搅蛮缠的女娘。她抑制着双手去搂崔韫脖颈贴贴的冲动。

只是轻了轻嗓子。

“我台阶呢,你瞧见了吗?”

崔韫亲了亲她的额。

“花瓶的事官家曾言,宫里库房有,我随时能拿。可我没允,一来我之间的事,他掺和什么?二来,我是想着像你这般明事理的女娘,大抵是不会同我一般见识的。”

还没到半柱香,沈婳就被牵了出来。

她妆容明艳:“阿兄,我和崔韫去一线天用晚膳。”

姬誊:??

姬纥走过去讨教:“你是怎么做到的!”

崔韫不言。

沈婳微笑:“你不如问我,毕竟我和乐伽交好。女娘之间最懂女娘。我也盼着你们能重归于好。”

“乐伽脾气最好,你只要拉着她的手腕冲她说一句话就行了。”

一看就比谢珣靠谱。

“你说!”

很快,姬纥推开乐伽的厢房。一把擒住她的手腕。

乐伽一见是他,眉眼娇媚,却是似笑非笑。难得冷漠。

“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七王爷有事?”

姬纥:“我姑且当你只是一时之气!”

第489章 自己尝过的苦,非要让旁人也尝一尝

天色已晚,余晖暗淡洒落。

沈婳提着裙摆,刚下马车,视线一凝,直直落在一处,只见人潮中那素衣女娘的面纱被吹拂一角,不过转即间却露出熟悉的脸蛋,可等女娘准备细看时,却没了身影。

“在找什么?”崔韫见她顿足,侧身问。

“姬诗敏。”

沈婳入一线天,喧嚣间踩着台阶而上,去了楼上的雅间。

“也许是瞧错了。”

之前邹家一事后,姬诗敏同卫熙恒两人被抓奸在床,先帝便做主两人草草的成了亲,算不得大办,毕竟是在遮羞。

也正因如此,太子‘弑父’后,出嫁女姬诗敏能逃过一劫。

可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起先,卫家还得忌惮姬诗敏的出身,如今她的靠山是彻底倒了。

崔韫煮着茶,他动作行云流水,不疾不徐。

“也许你没瞧错。”

沈婳瞪大杏眼:“可我适才瞧见她同陌生郎君好不亲昵。”

崔韫向来清冷淡漠,却对她耐心。

“科考舞弊一案中,卫家也不干净,那是时局已定,卫策还算是个明白人,明哲保身在彻查此事前,入皇宫求见天子,送了一份涉事官员名单,又上交了太祖皇留下的危机时能保命的尚方宝剑以示效忠,求姬誊开恩,这才留阖府性命。”

命是保住了。可卫国公府迅速陨落而衰败,不过是弹指之间。

卫国公的官职,爵位也一并撤去。卫家儿郎中再无入朝一说。

卫家倒后,免不得将怒气统统撒到姬诗敏身上。

见沈婳听的认真,他便又多说几句。

“先帝犹在时,姬诗敏嫁人后,住的一直是公主府,不与婿家父母共邸。对驸马卫熙恒挑剔更事事刁难,毫不避讳世人。更没将卫家长辈放在眼里。”

便是成亲那日,行跪拜之礼时,她就给了卫家老小一个下马威。

“君是君,臣是臣,我为尊,卫家为卑,我跪婆母,您受得起么?若真要婆母您合该给我请安才是。”

是刁钻了些,可先前的公主下降,也有让公婆驸马跪拜行赏赐的先例。倒也说不出错处来。

卫夫人多要强的人,愣是被气的晕了多回。

公主身份尊贵,卫家只有小心伺候的份,可姬诗敏丝毫不知收敛。

如今可不得被反噬?

公主府被收走,她无处可去,只能去卫家。卫家不能赶人,却时时刻刻给她立规矩。日日蹉跎。

大宅院里头,阴私多。想要让人身不如死的法子多了去了,又长又细的针落在身上让她疼,还能让她不留伤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