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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449)

沈婳想,崔韫到底伺候的她‘挺舒服’,等自个儿被送回屋,就翻脸不认人,让他速速离去。

这种用了人就甩的事,她反正做着毫无负担。

她已经准备好了。

毕竟几日前,女娘还无理取闹张狂的放话。

总不能自个儿打自个儿的脸。

屋内灯火通明,他也总算看清了沈婳的眉眼。

她的红疹尽数好了。皮肤白嫩的如剥了壳的鸡蛋。唇色本就红润,这会儿愈发娇嫩欲滴。

不再是看不出身姿曲线的黑衣,绣着精致暗纹的腰封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女娘娇小,可该有的都有。

云堆翠髻,说不出的好颜色,

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红晕点点,似美人既醉。

是长开了。

像她,又不像她。

他的视线明明是随意一瞥,却定住。甚至没等沈婳刁难。‘哐’的一声响,他步伐凌乱间,不甚撞上了足有人高的花瓶。

花瓶跟着倒地。

等再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只能牢牢护住怀里的人,闪步走远,免得碎瓷便溅到沈婳身上。

这是前朝留下的花瓶,是沈婳十岁那年拍卖会上一掷千金抢来的,当初她花钱如流水,将想要买回去珍藏的富商气了个够呛。

——“五百两!”

女娘慢悠悠。

——“五百两追加一文。”

——“五百一十两”

——“五百一十两加一文。”

富商不虞。

——“五百二十两!”

——“大度点,十两十两一加,你累不累。”

富商:“你这顽儿!六百两!”

——“怪让人瞧不起的。”

漾漾举牌。

——“一千两。”

这次从丰州回来,她特地一并带上。生怕不便,途中也谨慎再谨慎。一路的运输,很是不易。

沈婳愣愣的。

这就……碎了。

被崔韫踢碎了???

她不太好。

这一地的狼藉,沉稳的崔韫眸中也闪过狼狈。

很快,衣领被揪住,女娘漂亮的杏眼圆睁,直直瞪着他。她气的不能自抑,指尖都在颤。

崔韫:“你听我说……”

一语未完,沈婳从他怀里跳下来,把人推搡着朝外而去。

“我不听!”她完全不听解释,女娘冷笑的咬牙切齿。

“我定换一模一样的来。”

沈婳幽幽:“最好的方式,不是你换!是我换男人!”

‘砰’的一声,她把人推出去,关门落锁。

尾随韦盈盈过来的姬誊正巧目睹这一幕。

————

书房,谢珣正看着辅国公给的名单,琢磨着谢宜宁的事。

像谢宜宁这个年纪的女娘,大多都已嫁为人妇,可她幼时遭了罪,变得极为胆怯。

辅国公曾言。

——“你是有主见的,婚事阿爹也懒得催了,左右你阿娘会在你耳根前念叨。”

——“如今四海升平,谢家的确能养你小妹一辈子,可又不舍得如此耽搁她。这些都是盛京不错的郎君,你且看看,再去查查他们私底下品行如何?可否堪为良配。”

谢珣清楚,其中,父母最满意的是赵梧。其父为通政司通政。

便是那先前险些娶韦珠珠的赵梧。

的确,赵梧老实。

谢珣也和他打过交道,是个说几句话就红脸的人。

可……谢珣的却顺着名单往后看。

并非门第之见,而是赵梧的胆子也小。有主见可不多。他有个妹妹,能言善道,是个笑面虎,绝非善类。

有如此的小姑子,夫婿再好,婆母再温和,也是隐患。人性之下,隐患也就成了弱点。赵小娘子若从中作梗,宜宁定然会吃亏。

成亲是一门豪赌,自然得将最坏的后果一一考虑周全。

他的两个妹妹。漾漾的性子吃不了亏,而宜宁的性子太软了。

就在这时,暗卫快步而来禀报,沈婳由崔韫送回来的消息。

他动作一顿:“王爷没入府?”

“是,将沈娘子送到,便归了。”

谢珣真是一个字也不信。他看了眼时辰。将名单又细细的再看一遍,总觉得差了些,不甚满意,可到底此事急不得,他挑出几个不错的后生,让暗卫先去调查。回头再看看盛京里头可还有不错的人选。

做好这些,这才快步朝外而去。可刚走出门槛,却又生生停下。

一炷香后,他再过去。

崔韫如果还在,他定要和他秉烛长谈!

可谢珣没有想到,崔韫的确在。可却不在沈婳屋里。

假山那处,石桌上的两份馄饨早就凉了。

姬誊在目睹崔韫吃了闭门羹后,紧锁眉头。

“阿韫。”

他搁下烦乱的心绪:“我想将你的官职往上升。你可有心仪的?”

崔韫:“……”

他古怪的看了姬誊一眼。到底还算有良心的点拨。

“官家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如何让娘娘开怀。免得隔阂愈发的深。”

“我和你表嫂好的很。回头解决了韦翰,她也就消了气。”

姬誊很欣慰崔韫对他的关心。

“那花瓶,皇宫库房正好也有,我让人给你取来。”

虽然前头他是想拿来送给韦盈盈的。

可,崔韫的婚事看着岌岌可危。毕竟,不是谁都像他家盈盈这般善解人意!

第484章 拉倒吧,收起你的假惺惺

翌日一早。

沈婳刚开房门,就见屋外蹲着个小女娘。她随意瞥了一眼,径直朝外而去。

崔绒见状,很是恼怒。

她起身,两手叉腰,小揪揪一晃一晃的,气鼓鼓的瞪着前面走的人。

“喂!”

沈婳脚步不停,去了谢宜宁的屋子。

这会儿,韦盈盈和谢宜宁已经再用早膳了。

韦盈盈无精打采的吃着,谢宜宁埋着头,生怕韦盈盈同她讲话。见沈婳过来,她总算舒了口气。然后她看见了怒气满满而来的崔绒。

婢女添了碗筷,沈婳慢条斯理的吃着竹节卷。

崔绒走到她面前,一拍桌子。

“你什么意思!”

“我知你回来后,可是一早便过来了,念着你的臭脾气,甚至没扰你歇息,在外等了许久!”

“你倒好,竟敢不理我!我定要告诉二叔,让他给我做主!”

韦盈盈闻言看过去。

“可别。”

“你二叔昨儿砸了她的宝贝花瓶,这会儿想来正为难呢,便是来了也不管用。”

崔绒一听这话,当下舒坦了不少。

原来,沈婳也不待见二叔。

等等!

她的小脸又沉了下去。她抬着下巴,很生气。

“一个花瓶罢了,如何好意思同我二叔闹脾气。”

“你何时回来的?怎么会在这个……”

破院两个字,她到底没法睁着眼说出口。

“为何不回阳陵侯府?”

见沈婳不语,崔绒很得意:“我也不怕告诉你,惦记我二叔的女娘多了去了。哪个都比你乖巧!”

“我劝你,还是有点危机感的好,毕竟我二叔卓尔不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