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440)

“上菜。”

沈婳跺跺脚,转身去上台阶朝雅间而去。

没走几步,身后便有沉稳的脚步声,不用猜,也知是那个有公务的。

沈婳转身,她比崔韫多了好几个台阶,此时比他高出半个头。

女娘姿态摆的很足,她轻蔑的抿了抿唇,咻一下的继续伸手指人!

别跟!

不想理你!

手腕却被人攥住,她微微蹙眉,崔韫却是堂而皇之的钻入她的袖摆,包裹住藏在里头细白的柔荑。

他的力道很柔,像是对待稀世珍宝,更有安抚之意,可同样的,是那么急切的以肌肤相贴的方式抒发思念。

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可这个举动,却让沈婳浑身发烫,甚至愣愣的,由着他牵着去二楼。

人群一个个的眼儿蹭亮。却不敢吭声。

身后的即清挡了胡二的路:“胡二公子公然意图贿赂我们大人?”

他只是个浪荡公子哥,请客如何算贿赂了?

胡二被当众落了面子,面色沉了下来,却到底忍着,不敢得罪。

掌柜似很不经意的大声提点:“二公子,您这是还不知吗?那搜捕令小的可是瞧得真切,这次王爷是专门来逮捕你父亲入狱的。”

即清笑:“官家贤明,最容不得欺压百姓的官员,胡家早些年不干净,你兄长一炷香前已被关押,父亲更涉及多桩命案自然更容不得。胡二公子,您护人心切,却有意贸然请客王爷,妄图求情可见居心不良,律法在前这是绝对不成的。”

胡二公子险些眼前一黑。

什么搜捕令!

他不愿信,可被官吏押着下来的人里头,煞白着脸的第二个不是他父亲又是谁。

二楼雅间。

“何时回来的,怎么不同我说一声?便是没法去丰州,好歹我能去郊外迎。”

沈婳回神。

正要甩开他的手,身子却被他勾住,天地一转,女娘被抱着坐上餐桌,崔韫低头去看她。

“闹脾气了?”

您心里没点数吗?

沈婳严肃又矜持:“嗯!”

大有你看着办的意思!

崔韫揉了揉眉心:“我这几日有些忙,也的确疏忽了你。我的错。”

沈婳一声不吭。

忙?

对她忙!对那太傅家女娘可不是!敢情是挑着人忙吧!

沈婳越想越不舒坦。对他所言也相当不满意!就要从桌上跳下去。

“你这是哪里寻来的古怪装扮,也不嫌闷。”

“要你管?”

“脾气见长。”

沈婳作势推他,就听崔韫似喃喃。

“倒是许久没亲热了。”

他揉捏着女娘的腰肢。

“想吗?”

沈婳:!!!

这种话,也亏他说得出口。

帽兜猝不及防的被摘去,崔韫嘴里的调笑凝滞。线条轮廓紧紧绷着是的慌乱。

“怎么回事?”

他捧住女娘的脸。

“别动,让我看看。”

沈婳惊呼,甚至来不及去挑他的刺。忙用手捂住脸,可挡不住全部,灵光一闪间又要去遮崔韫的眼。

偏偏中途她的手被攥住。

“怎么不早说?”

他的语气凝重而严厉。

难怪,也是他疏忽。

女娘往前身子骨差出门前也要将自己打扮的娇艳动人,这才舍得出门。如今穿成这般,他沉浸重逢竟然没察觉出异常来。

沈婳皮子白的能泛光。衬得红疹愈发的可怖。

不对。

脖颈处也有。

崔韫薄唇紧抿,情绪翻涌。稍稍把脉后将她的袖子往上翻。也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红。

沈婳如此娇气的小女娘,便是被不痛不痒的说上一句,她也能计较好几日,如今这般,他看着都心惊,更别提沈婳了。

他下颌线愈发的冷硬。指尖落在女娘腰封处,正欲去解。

她一把按住崔韫的手,不让他继续。

崔韫:“我检查看看。”

沈婳死死不让。

女娘在崔韫的瞳仁里头瞧见了难以入眼的自己。

丑陋和可怖。

第474章 记住了,我和你没完

属于她的骄傲顷刻间土崩瓦解,她最引以为傲的容貌,回回捧着镜子总能对影自怜,可这几日,她铜镜被倚翠全收了起来,然,沈婳宁愿去看镜子里头的那些小疙瘩,也不想让崔韫瞧见。

她合该漂漂亮亮的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再气场十足的翘着小拇指。而不是如此这般丑态。

沈婳抢过帽兜,就要盖上。被他拦下。

“别闹。”

崔韫低声:“倪康怎么说?”

“可是过敏?”

她小幅度的轻颤,死死咬着下唇。

“还看什么看啊?”

凶巴巴的扔下这句话后。是铺天盖地和无法言明的羞恼。跟着眼里蒙上一层水雾。嗓音夹带着哭腔,眼泪要落不落。

“适才在楼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却那样。让我如何自处!”

崔韫见她这般,心跟着抽紧。

“是我考虑不周。”

“本来就是你的错!你还扯我的帽兜!这下可如意了!”

她自闭的把头埋起来。下巴被抬起。

“又不是好不了。”

崔韫贴上去,轻蹭她的唇,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她:“如此,我也喜欢。”

“我……”

她抽泣一声。

“那我好歹是娇贵的女娘,本就最要面子。”

“还有下面那个胡二。他才是奸细,他全家都是奸细,眼瞎的不成,我穿成如何,碍着他眼了?让他看了?要他这般数落我!”

崔韫俯下身子,同她平齐,是说不出的温柔:“莫哭了,胡家不日后必遭殃。”

沈婳拍开他伸过来试图擦泪的帕子。

“离我远些,不要动手动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外头做的那些好事,如今倒是念着我了?当初我在船上难受时,你在盛京同别的女娘卿卿我我。”

崔韫匪夷所思的一顿。

见他没说话,沈婳冷笑。

‘咚咚’敲门声。

沈婳跳下桌子,将脸蒙上。

管家亲自入内,将菜品一道一道送上,他能察觉出空气的凝滞。动作麻利的退下。

因他中断的沈婳情绪依旧饱满。

她又将帽兜扔到地上。继续以冷笑一声作为开场。

“你如今都不反驳了?”

崔韫:“哪来的女娘?”

他的指尖不动声色的落在女娘手腕,细细探脉。

“且与我说说,再定罪名。”

“太傅府上的女娘我适才都见了。”

算是个清秀佳人。可沈婳就觉得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崔韫倏然看向她,深邃的眼眸划过错愕。

“她不过八岁。”

沈婳:“……”

她茫然一瞬。

更气了。开始强词夺理。

“我就知道!男人都喜欢年纪小的。”

她说的久了,又渴又饿,喝了茶水后,当下不甘不愿的埋头去吃饭。

吃的很慢,但很享受。眼儿都弯成月牙。若忽略眼底的红色,谁能看出不久前,她还哭的上气不接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