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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44)

这样的女子,娶回去可不得供起来?

韦盈盈:“想来要不了多久,我就该称你一声侯夫人了。”

沈婳小脸冷静的挪了挪椅子。

“这盛京有一半的女娘都对侯爷芳心暗许,我那楼下的庶妹上回瞧见侯爷纵马而过,眼珠子就差掉侯爷身上了。哼!丝毫不见矜持,简直丢我尚书府的脸。”

她绝对不会承认,那一天她心头小鹿也乱撞过。

颜宓的命可真好。

沈婳又挪了挪椅子,

颜宓抿着唇,不再言语,而韦盈盈却不曾收敛:“若说能同侯爷比上一比的,便是辅国公世子谢珣了。战绩赫赫,模样也俊。”

颜宓端着茶盏的手稍稍一抖,她眸中闪过片刻的失落,就连舌尖甘甜醇厚的茶水,也尽是苦涩。

谢珣啊。

那是她见过最温柔的男子了。

不同崔韫隔着距离感的冷漠疏离,谢珣骨子里都透着温润,偏偏这个少年,提剑穿着盔甲的模样,血气方刚。更是丝毫不逊色。

优秀到让她仰慕。

像是想到了什么,韦盈盈的语气又染上了兴奋。

“对了,他也不曾娶妻。归京那日,身上不知被多少思慕的女娘砸了荷包和手绢。”

她娇滴滴还要再说什么,眼角余光下多了颗毛茸茸的脑袋。她心头一骇。

沈婳搬着椅子坐下,亮晶晶的看着她。

“还继续说吗?”

说什么说!她又不是说书的!

“你过来作甚?”韦盈盈满是不欢迎。

沈婳:“这边茶几的点心好吃。”

“和你桌上的有何不同?”

沈婳幽幽的看她一眼。

“哦,是吗?”

韦盈盈气的半死。

沈婳又问:“崔侯爷可曾被砸过荷包?”

韦盈盈自然不理沈婳。

沈婳不得回应,心痒痒的苗儿破土而出。蔫巴巴的垂下脑袋和之前的盛气凌人判若两人。

颜宓见她这般,不免好笑又心疼。她温声道:“有过一次。”

沈婳眨眨眼,不可置信:“一次?”

恩公凭什么只有一次!

“不错,崔侯爷当年以干扰公务之由,将那些女娘送去了衙门,自此后,谁还敢造次?”

“……”

沈婳:“那谢世子收了吗?”

颜宓嗓音更柔了,她说的很轻。

“他谦谦公子,自然没收。”

沈婳觉着,崔韫的头上有点绿。

第48章 来信

花了数日,沈婳将屋里添置的满满当当,尽显奢华。倚翠和成妈妈整日往外跑,即便再外,也准备给沈婳过个好年。

好在买了牛车也方便,巷子里的各位嫂子只见成贵忙里忙外将一车又一车的年货往梨园拉。

“这沈娘子可真舍得,我适才瞥了眼,满满当当一车的补品。”

王嫂:“她怀有身孕,自该吃的好些。前些日子我撞见沈娘子正坐在院内,你们是没瞧见,那小脸白的像是动了胎气。”

说着,她沉沉叹了口气:“她男人走了,丧期吃肉犯忌讳,可大人不补,孩子能不补吗?莫说吃些补品,要我说,沈娘子若炖鸡汤喝,也应该。”

她又开始愧疚:“也怪我,上回送的是白菜猪肉馅的饺子。”

难怪,随从会问是什么馅儿的。

是她心眼小,那时才会生了怨。

沈婳刚泡了药浴,眼下正躺在床榻上,屋内染着碳火,身上厚实的锦被。向来畏寒的她都暖和的面上有了红晕。

“娘子!”

小丫鬟凝珠从外头小跑入内。

她年纪小,成妈妈和倚翠留她伺候沈婳。

凝珠关上门,挡去刺骨的寒风,又抖了抖身上的雪,等身子暖和了,这才抱着包裹跑上前。

“这是孙管事的信,还有柳姨娘亲手缝制的皮毛手捂。”

沈婳半支起身子。打开包裹。

柳姨娘有一双巧手,沈淳氏还在时,每年送去的布料都是足额的,柳姨娘都是亲手给沈坠做得衣裳,时不时还会给沈婳做几件。

手捂绣着漂亮的玉兰花,是最寻常不过橙红色的狐狸皮。

柳姨娘身上并无过多积蓄,与她而言,这是她能给沈婳最好的年礼。

自来挑剔的沈婳不咸不淡:“我如何缺这些了,柳姨娘就是瞎折腾。”

凝珠还未摸透沈婳的脾气,闻言只当她生气了。

也是,就连娘子榻上挂着的幔帐都是湖水色秋罗鲛绡帐,两相对比下,手捂实在太寒酸了些。

小丫鬟紧张之余,又怕沈婳发怒。

可下一瞬,沈婳当着她的面戴上。若有所思的看了许久。

语气嫌弃:“勉强也凑合。”

正说着,沈婳吩咐:“把信给我。”

凝珠连忙奉上。

沈婳看得很慢。嘴角翘出抹笑意。

“信上说沈薛氏从牢狱回去后,想来是受了惊吓,大病一场,至今还未好全。”

凝珠闻言立即笑开:“这可是大喜事。”

“还不止呢。”

孙管事实在知道什么能让沈婳开怀。

沈婳翘了翘小拇指:“薛牧良那好色之徒,身子也废了。”

面子里子全丢了,像只过街老鼠,自那日后,就没再出门。

没了子孙根的儿子同宫里的公公有甚区别?薛老爷是见一眼都嫌脏。而最疼他的薛老夫人,是见也不见薛牧良了,整日念经,就指望那怀了孕的妾室肚子里的是男胎。

沈婳往下看。身子不由坐直了些。

“沈瞿亲自去刘县官跟前请罪了。”

县令之女大婚点名要的喜服本就赶,一大批老绣娘离开,自然无法及时完工。

刘县官嫁女是喜事,眼瞧着婚期将至,出此事,他见了沈瞿能有好脸色?

途中生波折,这可是大不吉!

刘县官处置了董家一案后,涨了声望不说,同路知府有勾结的官员又一个个被御史台盯上,眼下他安然无恙,又是庆幸的舒了口气。

说是春风得意也不为过,偏偏沈瞿来闹心。

沈婳愉悦:“我这个便宜继兄赔了不少银子,在刘县官面前像个孙子一样。”

不过沈瞿也算有点能耐,事后四处招绣娘,废了好大的功夫又从对家绣坊高价收了不少绣娘。

也算是将眼下这关给过了。

可这又如何?

沈瞿又能平顺到何时?

孙掌事在信结尾处,特地提了。让沈婳莫忧心。

完成一幅绣品,越是做工精细,所需时间就越长,一年两年都是正常的。而绣坊年后夏末时分,得交一批货。

外行也许买的只是沈家绣坊的一个招牌,如何能分辨这些?

而内行懂得可就多了。

更别说,这批货中有一份是四皇子给生母静妃的生辰礼。

静妃若不满意,沈瞿可不是再当孙子那么简单了,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沈婳很期待。

她仔细的将信折叠好,准备晚膳再看一次。还能多用一碗饭。

第49章 打秋风

崔韫也在年前及时处理好积压下来的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