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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385)

沈婳很实诚:“实不相瞒,我就是个麻烦。”

“真会说笑,如此趣儿人,难怪杨公子看中你。”

说着,她用过来人的口吻道:“你得上心,我瞧着那何娘子可别是看上你家郎君了吧!”

何鸢这个年纪的女娘,同龄人早就嫁人生子,偏偏何家给她相看的,她全然没看上。这一拖再拖,也已十八了。熬成了老姑娘。

看上杨屿这也不无可能。

杨屿虽风流,可这天下的男子哪有不风流的,他长的还俊。

娶妻了又如何,左右能休。

邱夫人不免为沈婳警惕!

沈婳能熬死如今的杨夫人,可不见还能一块熬死何鸢啊!

沈婳一听这话,当即柳眉倒竖。

这还得了!

崔韫怎么回事?

过来办案靠的不是手段,是靠色相吗!

一个两个三个的女娘前仆后继。天下的男子死绝了不成?偏偏要抢她的。

不过,很快,她抓住重点。

“姓何?”

“不错,单名一个鸢字。”

沈婳死死抿着唇。

她讨厌单数,也讨厌何。

她显然不是讲道理有理智的女娘。

何储不是东西,退了她的婚!何鸢看来也不是好女娘,竟然抢她的人!

这边,路夫人还在奉承:“我家柔姐儿这些时日日闹着要吃樱桃。可不就是上回在知州府上,有幸吃了几颗,都到出嫁的年纪了,还是馋的很!”

“拗不过她,可这品质好的樱桃没点门路哪里是容易买的。府上好不容易买来的却是酸牙的很。敢问夫人府上是去何处采买的。”

知州夫人微微一笑,语气却不乏傲然。

“上回节度使大人过来赏的。”

“若是没有门路,只怕盛京的贵人才有的吃。我如何能有啊?”

邱夫人翻了个白眼。

难怪!

上回她去知州府上做客,一颗都没吃上。

“就得了几盘,也好意思拿出来,我便是瞧都没瞧见。就听席位最靠前的那几个夫人说如何好吃云云。”

“瞧瞧,那罗夫人谄媚的嘴脸。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请了两尊菩萨过来普渡众生的。”

说着,她正打算继续同沈婳倒苦水。再教教她如何当个合格的外室。就看她从精致漂亮的小兜兜里头,掏出几颗胀鼓鼓圆溜溜的果实。

沈婳坐的位置挨着门。

她看了眼窗外那颗枇杷树。枇杷尚未成熟,果实很小,隐蔽在层层堆叠的叶间,呈青色。

沈婳颠了颠重量,瞄准,投射,扔了过去。

没砸中。

她继续。

很快,有人撞见吸了一口气。

“樱桃?”

“那是樱桃!”

众人齐刷刷的看过去。

沈婳一颗一颗扔的可不就是樱桃吗!

所有人心下一滞。

知州夫人仿若被扇了很响亮的两巴掌。

她拿出来炫耀的物件,一个外室竟然扔着玩!

可见杨屿对她的确上心!

何鸢也堵得慌。袖下的手紧了又紧。

邱夫人倒吸一口气:“你这是作甚?”

“摘枇杷。”

“……枇杷没熟,还不能吃。”

沈婳端是贱人模样。

她娇柔做作的很。

“想吃酸的。”

说着,她挺了挺平坦的小腹,恨不得凸出八个月即将临盆的曲线。还不忘拍了拍,挑衅的看向何鸢。

沈婳忍着恶心。情绪饱满,似娇嗔。

“毕竟这一胎是个儿子。我就喜欢这泛青的枇杷。樱桃我倒是吃腻了的,可耐不住郎君总是买。”

“那死鬼,讨厌。”

众人沉默:这女的,有点东西。

第415章 装模作样,就她厉害!

沈婳能感知,她凭着一己之力成了此处比邱夫人还让人厌恶的人。

她骄傲!

那一双双鄙夷的视线投来,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女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眼瞧着快用午膳了,众人这才齐齐起身,换了场地。

艳阳天,百花争艳,席面设在花园处。

沈婳慢悠悠的跟着人群走。

何鸢冷不丁出声。

“你这般铺张,也不怕杨公子知晓迁怒。”

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杨屿是她未来夫婿,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沈婳如此,可不是炫耀杨屿多心疼她吗!

何鸢心知不能善妒,待她嫁给杨屿,身边也要备几个貌美好生养的陪嫁丫鬟,好替她笼络杨屿的心。

可沈婳这样的,她是看一眼都嫌脏!

不知所谓的外室!

沈婳闻言,突兀的笑了。

可她笑的丝毫不嚣张。而是白莲花那般,用涂了大红蔻丹的纤纤玉指执着团扇遮住姣好的半边轮廓。

笑声清脆悦耳,宛若一只黄鹂。

“何娘子这是操的那门子的心?”

“你到底是不曾出阁的女娘,郎君乐意给我银子花罢了,莫说这些俗物,便是命他都愿意给我。”

“何况往前,我可是将金子扔着打水漂玩的。”

这是真的。

那时沈雉还在,阿娘也不曾出事。

那时的漾漾没经历过丝毫苦难,天真有之,娇气霸道如斯。

她短暂的去学堂读过书,整日眼高于顶。也是事儿精。

课上,周芝芝身子端正,汲取知识。骄傲的站起身回答父子考的学问,夫子连连点头夸赞不已。课堂大半的女娘全都羡慕的看着她。

周芝芝故作谦虚连连:“是夫子教的好。”

装模作样!

就她厉害!

沈婳不会的,自然希望所有人都不会。

她再去看郑千喻。

胖墩一个!

郑千喻抖着小腿,时不时把头往下埋,吃着偷偷带进来的粽子糖。

见着她的视线,郑千喻警惕。

“想都别想,我可不给你吃。”

“你当我稀罕!”

“姓米的,你果真是小家子气。”

为此,郑千喻相当不满!

两人很快吵起来,夫子怒!故意恐吓。

“你们二人我是教不了了!若在扰乱课堂,且出去罚站!”

郑千喻悻悻不已,如何敢再言。

沈婳却仿若脱缰的野马:“好耶!”

她欢欢喜喜,但很礼貌:“多谢夫子。”

见她说走就走,郑千喻仿若瞧见曙光,连忙追上去。

夫子见状,深深吸了口气,一拍桌子:“给我回来!”

郑千喻不敢走了,可她发现,沈婳动作一顿,却装作仿若未闻的德行,病殃殃的加快脚步,往外冲。

她更是有样学样,跟着往外冲。

许是逃了学,郑千喻这会儿畅快,经过一池湖水时,她叫住前面的人。

“喂,我阿兄昨儿教我打水漂,我可是学会了,如今实在厉害。”

她捡起薄薄的石片,饶有技巧的扔到湖面,石片不辱幸命的擦过水面,不断向前弹跳。

一下两下……五下。

郑千喻:“你要和我比比吗?”

沈婳奶声奶气的呵了一声。

“瞧着又不是顶顶难的,也值当你拿出来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