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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369)

——“那沈家继子可是给钱让我等住嘴了,可我等又不是见钱眼开之徒。”

拿人手短,倒是将沈婳故意做对的事给摘了个干净。

一传十,十传百……

沈婳满意的放下布帘。

“你也不怕沈瞿找你麻烦?”郑千喻觉得爽,可又替沈婳忧心。

女娘娇柔做作的嗔她一眼:“不逼一逼,就怕他不找我麻烦。”

郑千喻:……

——

郑家这次安排相看的地址是米铺边上的酒楼。

媒婆一早便等着了。她身边坐了个书生。

郑老爷见了不满意,可想到郑千喻溜出门的事,也没好拉下脸来。

媒婆问:“郑娘子何在?”

年轻的郑夫人道:“她今儿身子不适,我便同他父亲一道来了,想来也不算失礼。”

媒婆是个聪明人,忙道:“不妨事不妨事,这婚事都由父母做主,郑老爷爱女心切,若有什么要问的只管问。”

郑夫人微微起身。

“我下去点菜。”

说着,她给媒婆一个眼神。

媒婆会意:“我陪夫人一道去。”

说着,她示意那书生道:“你且机灵些,郑家女娘可是极好的。”

好不好书生不知道,他就知道郑千喻的嫁妆很丰厚。

他缺钱。

外头欠了一屁股债了。

这门亲事,他势在必得。

郑夫人同媒婆出了雅间,就沉了脸。

“老爷脾气好,我可不是。我们娘子是喜欢读书人不错,可至少样貌得过得去,他那眼儿小的芝麻似的,便是我都看不上,姐儿更是不会看上!”

“你收了银子,办的却是这种事,不应该吧。”

张媒婆有些心虚。

可……

她手上真没合适的人。

读书人大抵自命清高,更别说那些童生秀才,谁会看上最低贱的商户女?

“夫人不知,这赵华是得知郑娘子相看,特地寻上我的。”

郑夫人眉心一动。

这是心悦她们姐儿?

第398章 你凭什么教我做事

两人到了酒楼,郑千喻遣人先去打听相看那边的动静,等消息时,再令开了间雅间用饭。

菜很快上齐。

沈婳喜欢吃鱼,方桌上也摆了一道招牌糖醋鱼。可女娘嫌刺多,也就没怎么碰。

她只是看着那道鱼不由愣神。

“在想什么?”郑千喻问。

她慢吞吞道:“我往前吃鱼,总有人挑刺的。”

“你上回同我吃鱼还抢着。也没见倚翠给你挑。出一出门,带回来一身的毛病,要我看,你爱吃不吃。”

“不是倚翠。”

女娘搁下筷子,去看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明明丰州她待了十余年,可端端数月的盛京却轻而易举成了她最挂念的。

此刻女娘极思念崔韫。

她半垂着眼帘。

“我有一次吃鱼,卡了喉咙。”

那时她还是雪团。

窝在崔韫怀里,脑袋搁在两只肉垫上,目光炯炯的瞧着崔韫垂钓。

永昌伯爵府的鱼最是肥美。

厨子也能做好一手的鱼汤。

很快,它趴在精致的专属玉碗里,小舌头舔着鱼汤。毛茸茸的尾巴更着摇的欢快。

很快,整个猫脸都埋了进去。喝完一碗汤,它还馋的慌。拍了拍崔韫的手,在男子低头看过来时,它又捧起空了的碗。

——喵。

还要。

崔韫懒懒散散:“挺会吃。”

“这个月你肥了多少,心里没数?”

雪团瞪他,恼怒不已。

崔韫把它抱起来,同自个儿平齐。仔仔细细的看了眼,颠了颠重量。完全忘了养成这般圆滚滚,是他的投喂。

“别太懒,整日就窝着不动。”

“回头去院子外头跑两圈。”

——喵!

要你管!

它气的不行,捂着少年的耳朵。

——喵!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崔韫眼里闪过笑意。他闷笑一声,将它的爪子放到自己软绵绵的耳朵上。

“笨死了。”

雪团:???

它呆滞几秒。

你凭什么教我做事!

好在崔韫没再逗她,这次给它盛了汤,又放了些鱼肉进去。

可饶是他,也从未想过,一只猫也能被刺给卡住了。

它趴在地上,娇气呜呜咽咽的。漂亮的眼睛蓄着晶莹的泪花。

崔韫脸色大变,让人请了大夫。

大夫急匆匆的跑来,然后知道,医治的是一只猫。

刺卡的很深,不好取出来,只能叮嘱多吃些醋。

“可真有你的。”崔韫沉默半响,捏开它湿润的嘴,一勺一勺的醋往里头喂。

它不愿意喝,可卡着呼吸都难受只能抽泣一声的配合。

从那以后,再吃鱼,崔韫总是会挑刺。

他那种没耐心的人,却总能做着细致的事。

那时的沈婳多理直气壮啊。

崔韫要挑刺,是崔韫伺候她的荣幸。

再后来,崔韫来东院用饭,沈婳身份暴露后,只要桌上有鱼,她就送到崔韫面前。再趾高气扬的睨他一眼。

也就成了习惯。

他也是脾气好,早些年时不时要呛雪团几句,这会儿对上女娘,却是任劳任怨。

沈婳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娇柔做作的冲他眨眼。

——拿人手短,这如何好意思呢。

崔韫却是朝她勾了勾手。

她刚凑近,后颈被他按住,唇很快被他咬住厮磨,酥麻让沈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却不客气的一点一点探入,动作从轻到重。

直到她唇瓣充血,受不住的轻哼一声。他才退出来,扶住女娘险些坐不稳的身子。

——沈娘子,你当我白伺候你?

她总要还的。

郑千喻听到她说卡了喉咙,忍着笑话她的冲动,可等了大半晌,也没等到沈婳再语。

她气笑了。

“没了?”

沈婳仍旧看着窗外,幽幽道。

“罢了,不想伤害你。”

“你活了这么些年,也不容易。”

“……已经伤害到了,谢谢。”

郑千喻深呼吸。又想反击几句,可却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泄气的顺着沈婳的视线朝外看去。

忽而一顿。

“那不是你二叔母吗?”

她眸色一亮,当即乐了。

沈朱氏最是附庸风雅,靠着一个州判父亲,就自诩高人一等。

莫说沈婳厌恶,便是她也不喜。

“你可还记得,有一回我去寻你,二房的人也在?”

郑千喻嗤笑一声:“我不过见着生疏,就朝她那嫡子多看了两眼,这妇人倒好,当即斥责我不知廉耻,觊觎她的儿子。”

她那时才多大?如何不冤枉。

当时她气坏了。

好在身边的沈婳直接冷笑一声。

——“二叔母?人总要有些自知之明,郑千喻也许人不聪明,可眼儿没瞎,我阿兄就在一旁坐着,她放着我阿兄不看,还能对平平无奇的堂哥上心?你来我府上,欺辱我请来的女娘,当我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