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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367)

“你哪日死了,你丈夫娶了新妇,新妇连同后面生的儿子,将你女儿赶出家门后,又和小叔子搞上了,与此同时,连你生的儿子都没放过。”

凭着他的眼,他能一眼看出来,这挎篮大婶实力不容小觑,绝对是走街串巷的泼妇。

婶子:!!!

她果然破口大骂:“畜生!”

“你们这些没心的!若不是沈娘子当初有贵人庇护,可见命早就断送你们手里了!她离开丰州是该的!好好的一件事,你们沈家还在外头装蒜,说沈娘子是攀上了高枝不顾劝阻非要离去,呸!自己不是个东西,你当所有人也跟着学吗?”

“她如今身子养好了,回来了!你们却存着一肚子坏水!如此无耻之徒,还整日施粥充好人!装模作样给谁看啊!”

“便是我,都知私通是要浸猪笼的!沈夫人你年纪大了,却比花娘还有勾人的本事。”

“呸,什么东西!已如此歹毒又开始算计她手里的钱了!差不多得了,沈家那些家业足够你们挥霍一辈子了,为何非要和一个女娘过不去?行行好,就算给子孙积德了!”

她这几番话,很快引起了公怒。

沈瞿这次出门,身边只带了几名小厮,总不能去捂了这些人的嘴。

他一口血涌上来,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从未有过的憋屈开始蔓延。

尤其见女娘倚在门处,裙下的绣花鞋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圆,挑衅感动意味明显。

沈瞿闭了闭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左右沈家人行的端做的正,便是诽谤伤人,我也能请县老爷做主的!”

“你不愿同我回去,我看,此生也莫回去!如此的小妹,我沈瞿不敢要!”

沈婳认真的听他说完。然后很敷衍的耸了耸肩。

“好怕哦。”

女娘指尖玩着玉佩。

“吓死了呢。”

“你去告啊。”

沈婳用意味深长的语气道:“不过可惜,二叔还没回丰州,官府便是抓野鸳鸯没法抓一双。”

沈瞿:……

他深深呼吸,眼底的笑意彻底散去:“你休要妖言惑众!你要开铺子便开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生意!”

“沈婳,这是你走的路,日后莫要后悔!”

沈家虽是商贾,这些时日他请客喝酒,是没接触汪知府,可见的人也不少!想要让沈婳铺子开不下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沈婳自然听到了他的威胁。

“只要我人活着,绣坊卖出一副绣品我就有钱,我这铺子就算常年亏空,也是付得起的。”

“沈瞿,做生意靠的是本事,显然,你没有,要不然周家绣坊也不至于追上来。你呢,就努力的赚钱,最好靠着本事将绣坊做大做强了去。我才能一直开铺子,没准靠着你,整条街都能开棺材了。”

沈瞿眼前一黑。

女娘又补了一句:“如此说来,你也算做了件好事。”

第396章 我一忍再忍,为何还要忍?

回沈府的路上,沈瞿薄唇紧抿没说一个字。

沈薛氏也调好了心绪,起先的不安也逐步成功转移到对沈婳的恼怒上。

她狠狠揪着帕子。

“那小贱蹄子,竟然如此放肆!”

“我就说她会起幺蛾子,你非不信,今儿还来请她!面子里子都没了!”

“她自幼就不安分,我刚嫁给你阿爹时,她便时时找我的麻烦,在饭里扔沙子,在我椅子上放针!如此没规矩的女娘,我一忍再忍,总算熬出头了,为何还要忍?”

见沈瞿未语,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她语气也稍稍平缓了些。

这些时日,她也摸清了沈瞿阴晴不定的脾气。

沈瞿绝非良善之辈。经此一事,也不会再想着把人接回来。

“你这回也认清了她的为人。她不愿回来那就遂她的愿去,左右我们该做的都做了。”

“更遑论你?便是亲兄长也没你这般上心。可她非要一意孤行同我们作对。”

沈瞿由她抱怨。眼底的不虞的情绪却越来越浓。

他原以为只要头压的低,沈婳如意了,兴许会看在沈巍的份上,将那些绣娘送回来。

便是说辞他昨儿也想了一宿。

可女娘显然不顾大局!甚至想让绣坊一败涂地!

如此不孝!焉能为沈家女?

那也不能怪他,背地里耍阴招了。

女娘只有摔的更惨,身上鲜血淋漓,所有人都能踩一脚时,他若拉她一把,定然就安分了。

很快,他心中有了注意。

一同往常般,回了沈府他将沈薛氏送回院子。

“行了,你去忙吧,阿娘也累了,去歇了。”

沈薛氏道。

沈瞿却是没动。

他冷冷的看了眼屋内伺候的。

“都给我下去!”

婆子婢女面面相觑。却到底不敢得罪沈瞿,悄然退下。

眼看着房门被合上,沈薛氏拧眉:“你在我屋里耍什么威风?”

“多久了?”

沈瞿对上沈薛氏的眼。

沈薛氏一顿。

沈瞿一字一字的问:“阿娘同二叔私下有悖人伦多久了?”

“她随意胡诌的话,你也信了?沈瞿,这是你同我说话的态度?”

沈瞿道:“沈婳是刁钻,可这种事上她绝对不会栽赃嫁祸。”

“这件事,外头一旦传开,你可知是何等的后果?便是假的,也能让那些长舌妇说成真的?”

“难怪当初你提出让二房的人住回来,我却不知是这个心思。”

沈瞿对亲生父亲沈鹤文并未有太多的父子情深。

他在意的无非是生母。

生母在沈朱氏手里讨生活本就不容易,可他成了大房子嗣,论规矩,生母只是二房的姨娘。若只将生母带回来孝敬,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故,在沈薛氏提及此事,他一口应下。

却不想……

沈瞿想到沈鹤文就如鲠在喉。

当初他只是庶子时沈鹤文可曾多看他一眼?如今他飞黄腾达了,又想来分一杯羹了?哪有这种好事?

他沈瞿,总不能一世被沈鹤文掌控摆布。

沈薛氏重重一拍桌子。

“你——”

“阿娘,沈婳无非是手里没证据,不然以她的脾气,只怕早就见官。私通是大罪!”

“她如今没有,往后呢?”

“阿娘合该知道,绣坊是我的,不是二叔的!你仰仗的只有我,给你养老送终的也只有我。”

他走近,一边倒着茶水。

“这件事,我已让身边的人去处理,绝对不让外头的人多舌。”

无非是花点钱封口罢了。

“阿娘不妨想想,若是事情传到二叔母耳里,她会如何?”

“她的父亲,州判大人又会如何?”

“至于二叔,他可会保全你?”

沈薛氏一滞,想反驳可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沈家男子都是些负心薄幸的。

一旦东窗事发,成了罪人的只有她。

即便她手里有沈鹤文的把柄,可她也不敢拿出来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