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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354)

“一人一间通铺,就在二楼。热水自个儿去厨房那边抬,晚膳会让人送去。”

“这。”

“我们拿不出——”

女娘看着他们风尘仆仆的,嗓音很轻:“只收一间通铺的银子。”

自然得了一群人的感恩涕零。

沈婳等她们去后,从兜兜里取出一百两,顺手扔到收银的抽屉里。做完这些,女娘心无旁骛的捡着倚翠从厨房端出来的花生米吃。

富家公子睁大眼,不可置信的回了上房。

女娘如此慷慨,可见为人是好的。

多收他五两银子怎么了!

劫富济贫不行吗!

楼下,沈婳晃着腿。

“娘子,晚膳好了,您可要回屋用用?”

倚翠上前,柔声道。

沈婳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就见外头传来动静。

她不愿在搭理,随意瞥了一眼。

来人一身携月而来,眉目俊朗。神色疏离。

四目相对时,他淡淡一笑。

“店家,可还有上房?”

垂头丧气的漾漾,顿时趾高气扬。

她浑身都来了劲儿。

女娘娇柔做作的抬手理了理发间的金簪。

“没了。”

影五:“没啊,不是还有——”

在沈婳的警告下,影五的嗓音消散唇齿间。

崔韫立在门扉处,微风吹起他的袖摆,飘飘逸逸。这一身还是昨日的,显然,他刚从大理寺出来,就朝此处来了。

“通铺也成。”

沈婳睨着他:“也没了。”

崔韫顺着她的话往下接:“那唯有劳烦店家再通融一二。”

女娘丝毫不掩饰。

“不要和我凑近乎。”

她还气着呢!

快!这次再给你一次机会!允你负荆请罪。

她也许!可能!没准就原谅了!

她面上不显,只是倨傲的立着。

“可是不巧了,客栈都住满了。马圈倒空着,侯爷可去将就一宿。”

崔韫抬步入内,去桌椅处坐下:“那先来份面食。”

掌柜擦着额间的汗,刚忙出来,闻言忙到:“三——”

一个‘文’字没出来。

就听女娘不耐烦道:“三百两。”

掌柜:……离了大谱了。黑店!

刚下楼准备要碗面的富家公子,又将步子缩了回去。

可再看崔韫的一身打扮,他眼中生过了然之色。

劫富济贫!!

富家公子汪续迈着步伐,胖乎乎的脸上肉感十足。他的手压在身后。

“这要价就格外狠了,这位姐姐,差不多三十两意思意思就行了。”

“哪有人吃碗面三百两的。”

沈婳微微一笑:“贵么?”

汪续正要点头。

“不贵。”

那矜贵冷峻的男子低声道。

“博娘子一笑,这便值得。”

汪续明白了。

这郎君砸钱调戏女娘。

而那女娘绷着一张脸,丝毫不为之动容,更不客气。

“倚翠,收钱!”

倚翠硬着头皮,接过即清含笑送来的银票。

沈婳当着所有人的面,塞到她自个儿的兜兜里头。

做完这些,这才如战胜的孔雀。没再搭理崔韫半句,冷艳高贵的踩着台阶向上。

第382章 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汪续再去看崔韫。

即清上前禀报:“爷,那走镖的宵小,以照您的吩咐,送往衙门。”

目睹女娘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下,崔韫神色淡了下来,冷冷清清的应了一声。

“嗯。”

等回了房,沈婳嘴角忍不住向上翘。她还克制不住的蹦了一下。

怕被人瞧见,沈婳忙抬手将嘴角拉平。

屋内的烛火染着正旺。

用了晚膳过后,倚翠撤着碗碟。

“娘子,侯爷那边——”

她刚起了个头。

沈婳眼儿清澈透亮:“你说什么?”

倚翠沉默。

“奴婢去抬热水。娘子奔波了一路,早些沐浴歇息,明儿还得早起。”

倚翠走后,不过多时,外头传来恭敬的敲门声。

沈婳正在取换洗衣服,闻声问:“谁?”

“娘子,是属下。”

是即清的声音。

沈婳动作一顿:“什么事?”

“娘子,属下听闻,您隔壁的上房还空着,故斗胆来问,爷可否能住?”

沈婳取了件藕色小衣。

她斜靠在榻上。

这几日胸口涨的难受,想来要不了多时,穿着就小了,回头得重新做些。

“他若真要住,我还能拦得住?”

她没好气道。

偏偏,即清说话很有水准。

“娘子若不愿,爷自然不敢的。”

沈婳:……

她一个字都不信。

但她知道即清这样的,才容易招媳妇。

崔韫那夜,让她离远些时,敢的很。

自小斤斤计较的沈婳能记一辈子。

她闭口不言,即清等了片刻,没见里头传来说话声,很快抬步离开。

沈婳竖起耳朵,也没听隔壁有推门声。她蹙了蹙眉。

别真是不住了吧?

那些衡州来的,她都一人准备了一间通铺。

沈婳小步小步朝外走,她将耳凑到门前,静默片刻,便是走廊的动静也没了。

她打开房门,探出一个头去,张望了一会儿。

很快,又觉得这个姿势,不够得体端庄。

女娘很快又将门合上。

等成贵二人将热水抬了上来后,倚翠又调试着温度。放了花瓣,又同往常一般滴了精油。

沈婳脱着外衫:“送来的茶水,里头不见茶叶,全是茶末。”

她口渴时,喝了一口,就没动了。

倚翠忙道:“婢子带了花茶来,这就给娘子去泡上一壶。”

她退下后,沈婳也累了,快速的沐浴完,抱着换下来的衣物,绕着屏风出来,就见那原先掩着的窗户半开着。

她正要过去关上。

就闻身后倒水的声响,沈婳转身。还以为是倚翠。

崔韫放下茶盏,神色自若:“洗好了?”

沈婳一惊,抱着的衣物全部落地。

崔韫见状放下茶盏,缓步上前。

他弯下身子,捡了外衫,封腰,再捡了小衣。

沈婳视线一寸一寸的落在上头绣着娇颜海棠花的小衣上。

上回她醉酒时,便给崔韫展示过小衣。磕磕绊绊的说是水绿色,当时他还纠正,那是芽绿色。

往前羞愤欲死,可眼下,女娘没有半点不妥。

她的小衣,倚翠拿过,凝珠拿过,成妈妈也拿过。

崔韫拿一拿倒也不算什么。

沈婳虽然还没原谅他,可也没忍住的问上一句。

“好看吗?”

崔韫指尖摩挲着,丝绸的料子,做工细致,触感却不及女娘半分。他正人君子的凝视着沈婳。

“这件没见你穿过,倒不知。”

“你那件正红小衣,倒极衬肤色。”

他嗓音懒懒散散的,生怕沈婳不知,还不忘提点。

“便是你前儿夜里被我脱了的那件。”

沈婳:……

你还敢提那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