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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316)

影五:???

影五痛心疾首。

不是吧!她麻袋都准备好了也没等到沈婳扔首饰,这块玉,她盯了三天了!

就这么没了!

提督夫人努力的平复呼吸。

沈婳再度看向她,毫不吝啬的真诚夸:“呦,还没气死呐。”

提督夫人冷冷一笑,可到底有所顾虑,如今颜家本就是盛京盯着的对象,也经不起半点风雨了。

她怒火攻心一挥袖摆,转身而去。她一走,身后伺候的婢女婆子一并离开,很快,屋内变得异常空旷。

韦盈盈却忧心忡忡:“你也不怕回头她寻上阳陵侯府。”

沈婳不以为然:“她怕是自身难保了。”

这话也对。

韦盈盈去看颜宓,没好气道:“也得亏我来了。”

“这次没死成,你可别又寻短——”

“不会。”

颜宓抬手摸了摸脖颈的伤痕。

“你若不来,做过手脚的绳子迟早也会断。”

她从未想过轻生。

人命,没那么贱。

她得活着,堂堂正正的活着。

沈婳来到榻前,看了眼颜宓。不等她说话,颜宓却是清浅一笑。眼眸闪过难懂的神色。

此事闹什么大,不管沈婳她们,是为了帮她解决卫熙恒,还是替谢珣脱困。

“颜家嫡女自缢,为主母相逼,我想,世人大抵对此事会愈发议论不休。”

颜宓轻声道:“总不能坐享其成,我也合该出些力。”

沈婳知道这是来活了。

出了提督府,她就让影五安排下去。

走在街上,韦盈盈先是长吁短叹一声,而后凑到她耳边,很小声很小声道:“对了,我同你说个事。”

她的语气不乏小得意。

“我昨儿照着画本子上说的将姬誊按在墙上亲了。”

沈婳脚步一顿。她缓慢的看向韦盈盈。

韦盈盈:“他丝毫不敢反抗。任我拿捏。”

……倒也不必说的这么详细。

她一把拉住韦盈盈的胳膊,也学着她压低嗓音道。

“那你完了。”

“没人告诉你压在墙壁上亲,也会受孕吗?”

韦盈盈惊恐:“这……这样吗?”

沈婳面无表情还想捉弄她,以报先前之‘仇’,就闻街上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一群金吾卫驾马而来。个个腰配大刀。

百姓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唯恐冲撞了去。

沈婳本不该留心,可刚要收回视线时,却好死不死的注意到其中一人。

肌肉虬结,面色凶悍。一道疤痕从眼角延至耳根。

是她所熟悉的。

一阵风过,这群金吾卫从身侧而过,带动的风,吹拂女娘的衣角。

她却愣愣的,一动不动。

那张脸却在脑海中放大再放大。

——小畜生。要不是留着有用,早把你宰了!

那人玩着手里的匕首,按住欲逃跑却浑身疼的直抽搐中了不惑的猫儿。

一刀又是一刀,利落的划开它的皮肉。

他阴森森说。

——血也放了,足够下蛊。咱们主上这次,要让侯府二公子死。

女娘的回忆戛然而止,她浑身都血液却凝固冷却。

第341章 等他那日腻了你,可别找我哭

人流如潮,周遭的喧嚣仿若与她再无干系,沈婳好似一脚踏空下,身子跟着直直往下坠。

后背发凉,偏偏有些事经不起推敲。

她死死咬着唇瓣,良久,这才对轻轻出声:“回府。”

车轮滚动地面,成贵驾马。

沈婳脱虚的靠在影五身上,两手紧紧攥着后者的衣摆,神色恍惚。

“前头铺子的芙蓉糕娘子上回说好吃,可要再买些回去?”

女娘蔫蔫,难得垂头丧气之状。

影五见状只觉不对,倒也没再说什么。

等回了阳陵侯府,沈婳抬眸看了眼天色,谁也不知她在思忖些什么,最后才不疾不徐朝睢院而去。

不等除草的即馨上前请安,女娘就轻车熟路的在门槛处坐了下去。

沈婳忧愁的托着下颌,眼儿巴巴的看着无人的小道。

这是她……告状的姿势。

影五离开片刻,让人去大理寺递了信。

————

大理寺。

主簿忙的不行,便是喝茶的功夫都腾不出空来。好不容易将诉状的案卷全都整理妥当,这才交于崔韫之手。

姜兆立在一侧,一板一眼禀报刑狱案件。

崔韫细细的听着,手下却翻看着刚到手的卷宗。

等姜兆说完这句话,他才淡淡出声:“国库空虚,底下的官员却一个比一个奢靡,这些年,官家用得到这些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随他们去,偏将这些人胃口养的愈发大。”

姜兆踌躇一二,这才低声问:“大理寺可要出手?便是没法抓干净,也能杀鸡儆猴,让这些人收敛些。”

崔韫垂下眼,嘴里却噙着嘲讽:“收敛?”

“官员俸禄多少?怕是贪污受贿的零头都不及。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这些人早已拧成一股绳。你说抓谁?”

除却御史台那几个老古板,还有几位官员是干净的!

便是再高风亮节,只怕也能被这歪风邪气所侵蚀。

姜兆浓眉紧蹙。也知此话不假。

崔韫:“官家都不曾发话,大理寺又何必做这出头鸟。”

说着,他淡淡提醒:“邹威已领圣命,这次只怕会冲四皇子去。这风头,还是莫争了。”

“今夜,你二人晚些回去,同我一道将——”

话音未落,只闻外头‘叩叩’两声。片刻后,即清入内。

“爷。”

崔韫抬眸,神色不虞:“说。”

“影五来信,沈娘子在睢院门口望穿秋水。出了趟门便不太对劲。”

即清清楚,崔韫今儿得晚归。就恭敬又体贴的问:“可要属下先回去看看?”

崔韫端坐片刻。也不知再想什么。

然后,即清得到的是椅子拖动地面的刺耳动静。

崔韫面色平静,抬步朝外走。他朝姜兆和主薄留下一句:“这些时日你们也辛苦了,今儿早些回去,余下的事明日再议。”

主薄目送人离开,一改先前的严肃之状,当即冲姜兆挤眉弄眼。

他啧一声:“这时辰还早呢。他这就走了?”

“前几句话还让我们留下,转眼就说明日再议,戏曲变脸都不及大人分毫。”

“不过提前溜还不忘捎上我们,眼下这陷入情爱,倒是像人了!”

睢院门前,沈婳仍旧坐的笔直。

期间,崔绒来溜了一圈。

她人小鬼大的停在沈婳跟前:“你是不是等我二叔?”

沈婳没理她。

崔绒叉腰:“你这种女娘合该矜持些。”

沈婳仍旧没理她。

可崔绒习惯了,她甚至丝毫未察觉不对。

“喂。”

“我奉劝你往后对我好些。”

“唯有如此,我才肯唤你一声二叔母。若不然,便是二叔娶了你,我也是不认可的。你嫁进来日子也不会好过。”

沈婳有了反应。她慢慢的转头看崔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