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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266)

姬霍把人拉到边上,告诉他:“父王,你就这么欣赏崔韫谢珣吗?”

“自然!”

姬霍:“你别看他们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其实暗地里明争暗斗就为了个女娘。”

“昨儿我亲眼见的,一个醋坛子翻了,一个面面俱到伺候的低微殷勤。”

恭亲王眼底精光一闪。

“所言非虚?”

“我像是那种肆意造谣的人吗?”

恭亲王有了主意。

“你趁着两人斗的厉害前,早一步将那女娘抢过来。儿啊,证明你的机会来了。”

他一拍姬霍的肩:“去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把两人都比下去!”

姬霍:“我试过了。”

“没成。”

“我如果再试,没准就能和姬聪一起玩泥巴了。”

————

而这边,沈婳从影五嘴里得知毒蛇一事。

谢宜宁吓得面容惨白。

崔绒气的跺脚:“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吓到你是小事,吓到我怎么办!”

沈婳抿唇:“蛇呢?”

“属下扔了。”

沈婳从不信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只知道加倍奉和后果自负。

“去捡回来,用火烤醒了,再扔回去。”

第287章 这棺材岂不是得留着积灰了?

天儿晴朗,此处无风光线晒在身上,倒也暖和。

女眷无法入猎场,太后难得有雅兴出面举办了投壶比赛。她老人家于高位而坐,身侧是邹皇后,另一侧是攸宁郡主。

年轻女娘投着壶,笑声一片。

沈婳远远的瞅了一眼。

香风阵阵,放眼望去,全是锦衣华服。但也有不少眼熟的。

太后看了许久的热闹,这才招了承伯侯夫人到近处。

“这些时日身子可好?攸宁回承伯侯府后可有再气着你这个婆母?”

承伯侯夫人咬着舌,愣是咬出血来,却是笑吟吟的请安。

“太后娘娘您这是什么话,先前民妇得病不过是操劳家务又吹了凉风导致。”

太后满意的颔首,她拍了拍攸宁郡主的手又道:“攸宁在我膝下长大,就是我的心肝。我难免纵容着她,以至于行事乖张了些。你还得多担待。”

乖张?

在屋里偷人如此胆大包天,竟然不过是一个乖张二字?

承伯侯夫人敢怒不敢言。

“攸宁啊。”

太后语重心长:“你嫁入承伯侯府数载,这肚子怎还没动静?”

攸宁郡主眼底闪过不情愿。

“我已给郎君纳了妾,前不久就诊断出有了身孕,日后养在膝下——”

一语未完,就被太后不虞打断。

“你又不是不能生。简直胡闹。”

哪家在正经嫡妻未曾诞下子嗣前,能让小妾抢了先?

“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你也该玩够了,不能看在婆母疼惜你的份上,就忘了本分。开枝散叶,添承伯侯府香火才是。”

攸宁郡主有些恶心。

成承伯世子,这些年不修边幅,肥胖了许多,她看一眼都嫌碍眼,愈发不能同记忆里的男子相提并论。

这种人,连上她的榻都不够格。

给他生孩子?

真是做梦。

可在太后面前,她一向是极听话的。

“是。”

她恶心,承伯侯夫人也恶心。

如此不守妇道的儿媳,偏偏不能休了。如何指望她开枝散叶?

她宁愿不要嫡孙!

谁知道是不是他们承伯侯府的种。

太后又说了不少话,这才乏累去帐内歇息。攸宁郡主送她回去,再回来后视线落到不远处的崔绒身上,她厌恶的拧了拧眉。

乔姒?

攸宁郡主至今不知,她到底哪里比不过乔姒,以至于崔柏从不会多看她一眼。

说攸宁郡主深情吧,她就差人尽可夫了。说攸宁郡主多情吧,那个人死了六年了,她还记着。

承伯侯夫人都看在眼里,心下讥讽冷笑。

她面带慈爱走过去,却压低嗓音道:“崔家的小郡主模样生的好,当年她爹娘婚宴,我也是去了的,跨火盆都是崔大公子抱着,实在会心疼人。”

“滚!”

攸宁郡主面色沉沉。目中无人的起身擦过承伯侯夫人。

沈婳懒懒的收回落在攸宁郡主身上的视线。

“崔绒!”有小女娘奶糯的再喊。

沈婳抬眼看去,就见她着藕色锦裙跑来。

前不久还抱着沈婳胳膊,半眯着眼的崔绒,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她绷着脸:“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看看我的新首饰。”

小女娘炫耀的将手腕凑过来,上头是成色极好的玉镯。

“这是我阿娘送我的生辰礼,是她亲自买的籽料,聘请中山先生做的图,又找了做工艺三十多载的师傅定制的。”

她眼神落在崔绒空落落的手腕上。

“你阿娘怎就没给你买呢?”

小女娘样貌清秀,打扮的很是精致。抹着胭脂,擦着口脂,身上涂着香粉。发髻输的一丝不苟也缺了份童真。

沈婳托着下颌。

看崔绒这般,眼前怕就是南太夫人府上的小女娘了。

当年这个年纪,她身上也只是熏了香,沈家漾漾唇红齿白,无需过多装扮,真正接触胭脂水粉,还是十岁后。

反观崔绒只有肉嘟嘟的娇憨可爱。

她脸上只抹了沈婳给她擦的香膏。再无其他,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

崔绒语气很冲:“要你管!”

沈婳却很虚心求教:“中山先生是谁?”

崔绒被问住了:“不知道。”

沈婳:“看来没什么名气。”

谢宜宁轻声提醒:“中山先生是盛京最负盛名的绘图师,专攻首饰,器皿之物,曾在皇宫给贵人绘图多年,年纪大了这才被放出宫。”

“许多人慕名而来,求他精心设计,多半是一场空。”

沈婳明白了。

她很赏脸的冲南枝招了招手。

“小孩,再伸近些,给我也瞧瞧。”

南枝有些得意。

她看在沈婳长的很不错的份上,很大方的给她看。

“中山先生可傲了,我阿娘日日去拜访,足足一月,他才点头应下。”

手镯在太光照下呈乳白半透明色,花纹样式复杂,雕工也很漂亮。的确别出心裁。

崔绒看沈婳看的仔细,不由恼怒,她压低嗓音:“你怎么回事?没瞧见我和她不合吗?”

沈婳却是忧愁的抿着唇:“早知有这么一号人物,我合该早早去见上一见。”

“他若是同那给先皇画过图纸的棺材师傅一同给我绘制,我的棺材一定更亮眼了。”

“若是再争气些,没准来年开春,就能成型了。”

沈婳想到这里,不免又开始焦虑。

她如果真的不死了,这棺材岂不是得留着积灰了?

用不着了!

烦!

谢宜宁:……

崔绒:……

她想到了沈婳的定棺帝王木,内棺紫檀木,棺材板是白玉。雕工棺外是盛京大街,内是星辰大海,顿时觉得南枝腕上的手镯不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