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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236)

沈婳抓住重点。

“几片花瓣?”

谢珣:“本是七片。”

沈婳的眉拧了起来。

“可我央店家做成六瓣的。”

沈婳的注意果然被谢珣所言吸引:“六好。”

“什么店家,一瞧就是不会做生意的,卖什么七瓣,听着就不吉利。”

谢珣再喂药。

沈婳下意识又咬住汤勺。

她微微一愣,索性懒得纠结了。

谢珣要伺候她,左右不是她吃亏!

女娘也就接受的理所当然。

崔韫立在一侧,将一切尽收眼底。

真是……过于刺眼了。

沈婳也的确是不省心的。前不久说不会同谢珣走的太近,眼下一个喂一个吃,还真是亲密无间。

崔韫冷不丁道:“谢世子喂药的倒是熟稔。”

谢珣轻笑,眼见沈婳乖乖的喝药,他眼底闪过柔意:“伺候过家里的祖宗。”

崔韫淡淡:“是听说当年谢老太爷故去前,世子服侍在侧。”

谢珣微微一顿,却没解释。

沈婳被伺候的得当,又见崔韫只顾着同谢珣攀谈,丝毫不曾质问她半句先前的事,可见是不在意的。

什么猫儿的,定然是她迷迷糊糊见听岔了。

念及此,一颗心落定,她捧着精致的玫瑰酥,也便真心实意的夸谢珣:“你真孝顺。”

谢珣:……

沈婳去看了眼天色,窗外浓稠如墨。

“眼下什么时辰?”

谢珣温声回应,随后又道。

“你睡了好些时日,怕是骨头也酸痛了。回头得多出去走走。”

的确如此。

沈婳觉得有理。

谢珣:“等你能下地,我同你一道。”

沈婳身子往后仰,她审视的盯着谢珣:“你为何要同我一道?”

“我出门是去买胭脂,你一个公子哥跟着我不合适。”

“给你付账,提物。”

沈婳茫然:“你看我像是缺奴才的人吗?”

第255章 你没瞧见,他对我心怀不轨吗?

等谢珣喂了药后,亲自端出去,事事周到还不忘吩咐外头伺候的倚翠。

“做一份馄饨过来,她也该饿了。”

屋内沈婳不免焦灼。偏见崔韫对此冷眼旁观,半点没有回应,她不免有些恼火。

女娘伸长脖子朝外探了探,见谢珣没入内,她压低嗓音质问:“你适才怎么不说话?”

崔韫却很冷淡。

“沈娘子想让我说什么?”

沈婳蹙眉:“你没瞧见,他对我心怀不轨吗?”

都这么明显了!

崔韫些许恍然,沈婳却莫名察觉出他的态度好了不少,男子语气慢悠悠的,若珠玉落盘:“所以沈娘子,想让我出面阻吗?”

这是什么话!

沈婳莫名其妙:“给我解决麻烦,这不就是表哥应该做的吗?”

崔韫却仍旧淡淡:“可我瞧着,适才你喝药时还挺愿意的。”

他眉梢微拢,好似为难:“以至于我瞧了实在寻不出合适的时机打断。生怕坏了沈娘子的好事。”

沈婳觉得此刻的崔韫怪阴阳怪气的。

有股周芝芝的味。

她一定是多虑了。

好在后头也不用崔韫动手,不过片刻功夫,辅国公府的人急急来寻。瞧着样子好似府上出了不小的事,须他回去定夺稳定局面。

谢珣难得沉脸往外而去,可还不等他跨出门坎时,他顿足转身见沈婳俨然是舒了口气,欢欢喜喜的好似总算将他送走了。

谢珣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只能提醒:“我赠的见面礼,你该打开瞧瞧了。”

那小匣子,沈婳随意的瞥了一眼后,早早让倚翠扔去了箱子里。

眼下,她眼儿不眨,说的好一番做作的漂亮话:“世子说笑了,您眼光好,所赠的簪子,我前些日子还戴呢。”

“可喜欢了!”

谢珣的嘴没来由抽了一下。这话,他是一个也不信的。

不然,沈婳对他会是这种态度?

他头疼不已,却仍旧叮嘱:“若真打开了,就细细的瞧。”

等他离开西苑,崔韫这才揉着眉心,他许久没去大理寺,今日也定然得出府的。可动身前得回趟睢院,换上官服。

去前,他语气平淡,很是不在意的道。

“既然真这般爱不释手,下回出门不若也带上?”

崔韫弹了弹的衣袍,他徐徐道:“谢珣眼下同五公主还存有牵绊,他给的那些,沈娘子是真敢要。”

五公主的为人,韦盈盈早就同沈婳提及多次,是个仗势压人的主儿。

沈婳一听这话。

“我骗他的。都不知扔哪个箱子里头了。”

嘻嘻嘻,她可真是机灵鬼。

崔韫微勾唇:“是吗,可听谢世子所言,你不拿出来再瞧瞧?”

沈婳本有这个打算,看看谢珣到底摆什么谱,可眼下顿然没了兴致。

“我是疯了不成,不放着积灰,戴着他给的簪子招摇撞市?自个儿寻麻烦上身。”

崔韫:“的确,谢世子就不该送。”

沈婳点头:“还占地儿。”

这一句话,好似取悦了崔韫。

女子墨发柔顺,崔韫对上女娘乌溜溜的眼睛,忍住了去抚的冲动。

可这会儿子,她又计较上了:“当时他送时,你也在!怎么这会儿全是我的不是了?”

沈婳:“表哥这是怪我吗?”

她越想越不对劲。

“你在我面前多次提及五公主。”

沈婳问:“你是不是想同谢珣抢人?”

沈婳语重心长:“那五公主真不怎么样。要样貌没样貌,却存着一肚子的心眼算计,上回宫宴还出了糗。”

“她配不上你。”

更别说五公主是一根拇指都比不上颜宓。

你还不如看看颜宓啊!

沈婳严肃,她绷着巴掌大的小脸。

“表哥。”

她努力憋出一句话:“你得珍惜眼前人。”

崔韫只留意到她的最后一句。

他深深的看着沈婳。离去前留下三个字。

“知道了。”

————

沈婳仍在榻上躺着,直到薛疏月出现。

虽然都在西苑住着,可到底沈婳所住的东院偏僻,这几日东院上下紧张的不成样子,可却没惊动旁人。

薛疏月自然不知沈婳病倒的事。

可她早间瞧见!崔韫从东院出来。

男子容貌冷清,说是皎间月也不为过。可薛疏月不会看错,崔韫当时嘴角擒着浅浅的笑意!

薛疏月又是嫉妒又是欣慰。

嫉妒崔韫连早膳都要过来陪沈婳一道用,却也欣慰沈婳能勾出崔韫!

所以,她来了!

“沈娘子!”

沈婳看着她,默默的翻了个身,拒绝交流。

薛疏月讨好的凑上前:“我有件事搁心底许久了,总觉得该告知你。”

沈婳见她这样,又翻了回来。摆了个最舒服的听姿。

“你说!”

薛疏月也没计较:“那还是去年的事,我掉了一只耳坠,那是我阿娘生前留给我的,平素我也是珍惜不过,当时丢了,心下焦灼,也顾不得天黑就出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