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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22)

“我没有。”

沈婳适才说话可是留了心眼的,说的也只是郑千喻不行。

郑千喻气笑了,她眼神朝沈婳胸前瞥:???你此处平平,好意思?

看懂了对方眼底的鄙夷,沈婳面无表情。

“我如今才十四。葵水还未至。”

上辈子,她来了葵水后,身子抽条婀娜,模样张开,褪去稚气,娇美动人。

沈婳察觉她的视线,较真的抬起下巴。

“我这里会很大呢。”

郑千喻为此嗤之以鼻:呵呵呵。就听你吹。

“懒得同你废话,你既然死不了我就回去了。”

沈婳晃了晃提着的药材:“哦。”

崔韫常读圣贤书,府中更无通房小妾,即便兄长还在时,他肆意妄为也不曾沾过半点女色。

这些年,往他跟前凑的女娘不在少数,可从未有过一个像沈婳这般秽语大胆的。

即便,这话不是沈婳同他说的,可他听的一字不差,就好似女娘在他耳侧轻轻软语。

他呼吸一滞,不经意间将银票戳出一个洞来。

姬纥见状,心疼的取过来,痛心疾首的盯着那个洞。

“五百两啊,你这败家子!”

崔韫闭了闭眼,放下车帘:“去客栈。”

即清:“是”

姬纥才不想一同回客栈,他懒洋洋吩咐一声,下马车准备四处逛逛,顺便去见见沈婳嘴里的花娘。

“对了,你来此不是要寻人吗?”

崔韫吐出一口浊气:“已经寻到了。”

姬纥:你当我傻,会信?

第24章 买你这条命如何?

去客栈的路上,即清减慢了车速,却仍旧有人撞了上来。

那人一身粗布衣裳,白发披散。沟壑纵横的脸上带着老年斑。

他冲了上来,动作麻溜的在一尺外躺下。就扯着嗓音叫唤。

“诶呦,都来看看啊,撞死人了。”

即清连忙收紧缰绳,马儿止步,前蹄高高扬起。

很快,看戏的人里三圈外三圈将此处包围起来。

即清冷着一张脸:“你中气十足休要胡搅蛮缠。”

“伤了我不认是吗?”

老翁做作的在地上痛苦的蠕动。

“我是穷,可总不能一把年纪讹人吧?”

“今儿不给我交代,你也休想走!”

即清:“你要如何?”

老者伸出粗糙的手:“这事没有一两银子,我和你没完。”

为了过个好年,他短短几日,已经坑了不下五位外乡人。

是算准了,这些富家子弟急着赶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权当买个过路钱。

他抱着毫发无伤的腿,凄凄惨惨的嚎叫:“我这腿啊,怕是要断了。”

人群吵嚷,个个为老翁义愤填膺。

“撞了人,不送去医馆,还想不出医药钱,这不是欺负人吗?”

“真是无耻!”

即清冷笑连连,他家爷哪里是息事宁人的主儿?

果然,车厢内响起崔韫的嗓音。

“即清。”

“属下在。”

男人一双眼眸黑沉如墨,威胁他的不在少数,却一个都没有好下场。

他是凉薄之人。

“撞上去。”

人群彻底静了下来:???

都这样了,不露面也就罢了,还要继续撞人?

老翁更是傻眼:“你……你这是疯了吗?”

崔韫阖眼,崔家儿子一个赛过一个的俊美,就连骨子里都透着风雅绝俗。

马车内卷帘早已在姬纥离去后落下,光线被阻拦在外,他整个人都陷入熟悉的黑暗。

明明鼻尖不见尸体腐烂之气,可崔韫浅浅呼吸着,却活的行尸走肉。

被污蔑,实在不是让人愉悦之事。

他手里还捏着那薄薄的银票,神色依旧淡漠,嗓音却是难得的温柔,似珠玉落盘,可说的话,却又狠到了极致。

“我出五百两,买你这条命如何?”

————

沈婳一回院子,倚翠便迎了上来。嘴角刚扬其的笑意在见沈婳手里的药后倏然间散去。

“娘子可是哪儿不爽利了?”

“润嗓子的。”

倚翠闻言,放下心来,双手接过。

院里虽添了奴才,可所有的药都是倚翠所煎。并非不信任,而是唯有自己上手,才最是心安。

沈婳笨拙的朝里屋去,屋内碳火充足,她舒服的喟叹一声,这才褪下厚重的貂皮。

“娘子。”

倚翠关上房门。上前轻声道。

“探客那边传消息了。”

沈婳正色。

自上回见柳姨娘身边伺候的邱娘子后,沈婳便上了心。

冥婚,事事操办最讲究忌讳,观画像,算八字。缺一不可。

而这些,都要住在董家的做法巫师亲自动手。

“董家虽闭门谢客,董老爷却隔三差五要去铺子查账。这些年来,始终如一。”

“这回董家做事却极为隐蔽,许是给的银子多足以封口。董老爷外出查帐行踪并无半点端倪,可见提防。”

倚翠轻声道:“那边传话过来,可要继续盯着?”

要不是这事同沈坠扯上联系,怕是他们不会听到半点风声。

也许,探客最终会查到什么,可沈婳担心时日太赶。而董家若寻齐众女娘做法……

沈婳的视线落在刻花鸟鱼虫的雕花上。

半响,她幽幽出声:“不必了。”

“不过。”

她话锋一转。

“有件事要你去办。”

倚翠忙附耳去听,等她听到沈婳所言后,面目也一寸寸化为震惊。

夕阳西斜,落日的余晖黯淡无光。悉数被暮色吞了个干净。

而迟东街道,有人赤脚而来,诡异的黑色巫师袍将其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就连头上都戴了顶巨大的帽兜,将脸遮住。

“娘,他装扮真有意思!比我阿爷穿寿衣还有意思。”

街头,孩童童稚的拍着手,很快,被人拧住了耳朵。

“小兔崽子!”

“娘,疼!阿爷这几日怎么没回来用饭?”

“你阿爷回不来了。”

“定然是你烧的饭太难吃了,阿爷离家出走了,他可真小气,叫我是乖孙却都不带上我。”

他手持拐杖,无声无息的走着。

拐杖咚咚敲击地面,上头挂着的铃铛却不曾动上分毫。

直到他途径董家家宅。

那串铃铛蓦地剧烈摇晃,叮叮当当作响。

黑衣袍男子驻足,抬头去看董家紧闭的大门。风一挂过,帽兜跟着往下滑,饱经风霜的脸色,沟壑出道道皱纹。

让他愈发神秘。

他一言不发,然铃铛却不曾有半点消停。

而路人跟着看好戏般围堵而来。

就在这时,人群响起一道恰到好处的嗓音。

“都说巫师以符咒祛邪除祟,这……这莫不是怨气撞铃?”

世人最信鬼神一说。何况多年前董家可是活埋了不少人,有先例。

一句话,导致所有人变了脸色。

这是得有多大的怨气。

“董家莫非又起了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