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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218)

“你今日怎带她——”

一语未完。就听崔韫淡淡:“恭喜了,谢驸马。”

饶是谢珣,也险些被崔韫一句话气的吐血。

怎么,真当你表妹,提都不能提了?

————

女席这边香风阵阵,沈婳左右张望的跟在谢宜宁身后。

“谢女娘。”

“谢……”

听到声声寒暄,谢宜宁面色一白,她吓得将头压低,只顾埋头往前走。

沈婳一时间没跟上。她铁头似的也不急。反倒顿足津津有味的听着那些女娘抑制不住的惊叹。

“瞧见了吗?是崔侯,他身侧那个是谢家那位,这俩人站在一处实在是养眼。”

“他们怎么走到一块去了?难不成崔侯陪着谢世子一道送谢女娘过来?先前早有传闻,崔侯有心仪的女娘,原来是谢宜宁?”

“不可能!崔侯能看上谢宜宁?就她?往日里胆小又蠢,崔侯看上我都不会看上他。”

一行人说着说着,就见身侧冒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沈婳眸光亮晶晶。

“你——”

沉默,只因看清女娘精致的眉眼。

很快。

“你是哪家的女娘,我从未见过!”

适才大放厥词的粉衣女娘质问:“我竟不知,五公主请的女娘里头,竟有如此不知礼数的!”

沈婳有些受伤。

她不高兴的抿唇,八卦也不听了,抬步就要走。

“让你走了吗?”偏偏身后之人不依不饶。

“吓着我了就想走?你知道我阿爹是谁吗?”

沈婳在忍与不忍之间抉择两难。

好想骂她。

好想骂她。

好想骂她。

沈婳认了,她很真诚道:“我又不是你娘,管你爹是谁。”

这句话一出。粉衣脸色大变,

只听轻微的嗓音传来,带着颤意。是发现沈婳没跟上咬牙瑟瑟来寻的谢宜宁。

“莫刁难她。”

她怯怯小声道。

“唐家女娘,她手无缚鸡之力最是柔弱不过,又是头一次入宫。”

粉衣女娘冷着脸:“看在谢女娘的份上,不刁难也行!那她是谁!”

谢宜宁吓得后退一步。

沈婳颤巍巍的捂住心口。

“糟糕。”

粉衣女娘:?

沈婳温吞:“我也好怕哦。”

她只是个阔女娘,为什么要遭遇这一切。

粉衣女娘:“你们什么意思!合着当我是母夜叉!”

谢宜宁一抖。

沈婳有样学样,跟着一抖。

粉衣:“你自己说,你是那个府邸的!”

“我说了你要怎样?”

粉衣见她还敢顶嘴,当下怒:“我定修理你!”

沈婳软绵绵:“好呀。”

谢宜宁刚要认可沈婳和她是怯懦畏生人的一路人时。就见女娘毫无心理负担道:“唐女娘好,我是——工部尚书府的韦珠珠。”

第236章 不懂就不懂,何必装懂?

这是韦珠珠头一次入宫!她昨儿兴奋的一夜未眠。

盛装打扮后,顿觉扬眉吐气。

出府前,她特地去了韦盈盈院子:“这些年长姐入宫的次数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也不差这一回。你我姐妹,谁去都是一样的。”

“说心里话,我倒是羡慕长姐闲暇无事,不似我,头一次入宫,可是忙里忙慌生怕恼了贵人,丢了韦家的脸。”

成功气的韦盈盈砸了茶器,她这才欢天喜地出门。

今儿能入宫的,多为身世显赫的女娘,她自然要去结识。

于是,她入宫后,就锁定了目标。

唐家女娘!

其父拜官太尉,其母同当今皇后可是一母同胞的姊妹!!!

韦珠珠有诸多设想,也许唐家女娘不会把她放在眼里。但露了脸总比不露好,日后若投其所好,讨得其欢心,定有颇多好处!

她过去时,唐家女娘面前已围着不少人。

韦珠珠整理了衣著穿戴后,她学着平素韦盈盈贵女走路的仪态上前。

“唐家女娘安好。”

粉衣犹在气头上。她视线在请安的女娘身上一触即离。随后毫不避讳的同身侧的贵女道。

“今儿是蹴鞠宴,我总不能在宫里同一个小娘养的计较,你且等着,等今日一过,我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韦珠珠,她姨娘靠着狐媚惑主的本事,将她过到正室夫人名下,真当自个儿血脉嫡系了?要我说韦盈盈也是蠢,竟也能由的了一个假冒的嫡妹在外头充充掌柜,肆意蹦跶?”

“她若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搞死她。”

韦珠珠:???

她不明所以间,觉得天都是黯淡的。

只能换一个人!

没错,就是最为胆怯的谢宜宁。

谢宜宁并无手帕交,自幼便畏惧生人。自闭的厉害。若她能同谢宜宁有交情,也不错。

韦珠珠努力的在人群中穿梭,就见辅国公席位上,谢宜宁身侧还有个趴在案桌上的女娘。

貂毛将女娘裹的严严实实,便是一根头发丝都没瞧见。

韦珠珠不在意。

她心思全在谢宜宁身上。

“谢女娘安好,我是工部尚书府的韦珠珠。”

平素胆怯的谢宜宁倏然抬头。她下意识瞥了一眼身侧的貂后,眼底带着怯意的慌乱问。

“韦……韦珠珠?”

韦珠珠欢喜了。

“是我。”

她不忘投其所好。

“都说谢女娘在刺绣上头颇有研究,不如帮我瞧瞧我身上的?”

韦珠珠指着裙上的红梅:“都是老绣娘一针一线缝上去的,娘子且仔细瞧瞧,这梅花逼真的很。”

谢宜宁不想看。她替沈婳心虚。可身侧趴着的女娘一动不动。

韦珠珠锲而不舍。从谢宜宁和她搭话的那一瞬间,她仿若就取得了胜利。

“谢娘子您再瞧瞧,这可是苏绣。”

谢宜宁坐立难安间,沈婳缓缓抬眸。她很随意的瞥了一眼。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韦珠珠看清沈婳面容后,心下一骇。

沈婳笑眯眯,她点评:“都说‘梅开五福’,每一片花瓣带有福、禄、寿、喜、财之意。梅存傲骨,最是高洁,你穿这一身入宫,是用心了。”

韦珠珠一时之间,不知沈婳是敌是友。

下一瞬,她明白了。

沈婳身子微微前倾:“你懂苏绣吗?”

“我……我自然是懂得。”

“有的人拿着针就说会绣了,执着罗盘就说会算命了。”

沈婳似笑非笑:“你可知苏绣的绣法有几种?”

“为显质感如何用针?如何配色?又如何用线?”

“不懂就不懂,何必装懂?”

沈婳严肃道:“倒是用了苏绣的施针之法,却毫无浑厚感,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梅花光线明暗难分。”

“然,总体下来绝非苏绣。”

沈婳说的很仔细。女娘在最后刺绣方面的造诣颇深,也最是见不得外行将天下的绣品靠着一张嘴,随意普及。全说是苏绣。

苏绣有苏绣的特点。

它美得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