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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166)

崔绒:“你的手串……”

她咽了咽口水。

“刚刚闪了一下。”

沈婳蓦的睁眼。

————

崔韫忙完公务后,已是深夜。

他从大理寺出来,身后跟着姜兆。

他淡淡吩咐:“彭州那边,让手下的盯梢着。”

姜兆一听这话,困意散了大半。

“爷的意思是,那笔贪污案,供词有假?可犯人已签字画押。”

崔韫:“有疑点。”

“左右谨慎些才好。”

“将戈抻服刑一事,设法传去彭州那几个官员耳里,若真有猫腻,他们就算谨言甚微,一但放松紧惕自会露出马脚。”

他的话,姜兆无有不听。

“是。”

崔韫微微颔首。这才离开大理寺。

他面容冷俊翻身上马。

“明日大理寺的事,劳你上心。”

“大人放宽心。”

等一切交代妥当他才匆匆归府。

雎院内,即馨正坐在台阶上,听见脚步声,连忙上前迎。

即清顾及崔韫身子:“让厨房做些吃食过来,爷还不曾用晚膳。”

“是,奴婢这就去。”

回了屋后,崔韫褪去官服。

即清在一旁禀报。

“爷让打听的消息有眉目了。”

崔韫去盥洗室沐浴,温热的水,好似能洗去一日的疲倦。

隔着一道屏风,即清述话。

“那妇人是重秉文从牙婆手里买的,起先是念她可怜。”

本是打算卖去花楼的,姿色自然是不差,生的白净。

重秉文不敢在外沾花惹草,可耐不住有心之人趁虚而入。

妇人颇有心机。

好不楚楚可怜的求着重秉文给寻个住处安顿。

男人么,便是家中娇妻比这妇人美上千百倍,也总会心软。

再后来,两人成了事。妇人榻上主动配合,好哥哥的叫着,让他骨头都酥了。

这可不是宣嫒这种正经女娘能做的。

也便尝出了滋味。

有一有二便有三。再然后是不可收拾。

重家得知此事后,曾惶恐过,可到最后,到底选择一并瞒着。

宣嫒发觉后,重秉文苦苦哀求。又是好一番发毒誓。

崔韫只觉不堪入耳。

敢娶宣家女,自然得做好敢辜负的准备。

“不必说了。”

他沉沉出声。

“是。”

即清退下。

崔韫沐浴毕,换上干爽的便服。

膳食也准备妥当,夜深自该吃些好消化的,即馨送来的是面食。

崔韫动筷子前,随意的问了句。

“那边没事吧。”

即馨:哪儿?

即清恭声:“无事,影五传信过来,说沈娘子一切安好。”

“只是……”

崔韫抬眸看他。

即清:“晚膳是主院陪着崔太夫人一同用的。免不得惹了一些公子哥的眼。”

表姑娘又如何?这可是崔宣氏喜欢的表姑娘,不说公子哥便是他们的母亲都有意无意的向沈婳打听可有许了人家。

崔韫搁下筷子。

‘啪嗒’一声。

“她如何说?”

即清实事求是:“沈娘子对众妇人扯了谎。”

崔韫面无表情。

那就是说没有了。

第181章 那良善的你我是没法做缺德事了

翌日一早。

沈婳对着铜镜,细细抹上粉脂,掩去面上的苍白。头挽乌发,柔美如玉。

换上那日新买的蜜合色折枝花卉风毛圆领褙子,下配缎地百蝶裙。

柔桡轻曼,娇美纤弱。

她甫一出现就被宣太夫人的妯娌,孟太夫人亲昵的拉住了手。趁着周边无人。

“沈娘子,打见你的第一眼起,就极合我眼缘。”

“从昨儿起,不少夫人动你的心思,可你若是聪慧的,应当也知选最好的。”

“我最小的那个孙儿,也没娶妻呢。你说巧不巧。”

崔宣氏同乔姒忙的腾不出空来,自然不知沈婳被撬墙角一事。

孟太夫人什么都没说,却好似什么都说了。甚至比别的夫人委婉百倍。

沈婳将手抽了回来。

“您说笑了。”

她这便是拒绝了。

孟太夫人有些难以置信。却到底没再勉强。

沈婳寻了个理由便离开这是非之地。

她一走,就有蓝衣男子急切上前:“祖母。沈娘子她如何说?”

孟太夫人抱着暖炉,温和道:“女娘脸薄,她便是有意也不能应下。你也莫急,等今日喜宴过了,且回头我同崔家提上一提。且再看。她们到底得给我几分薄面。”

“一个表姑娘身份是低了些,可你喜欢,祖母定会如你的意。”

这边,沈婳自然不知。

府内红绸高挂,赴宴之人也跟着多了起来,很快,就在沈婳百无聊赖间,瞧见了熟人。

是韦盈盈。

她边上还站着两人,一位妇人大抵是她母亲,另外一位是韦珠珠。

沈婳总算知道韦盈盈的脸为何这般差了。

韦盈盈显然也瞧见她了。

她同工部尚书夫人说了几声,得了准许后,这才朝沈婳走过去。

她一走近,就听沈婳道:“她那一身是云想阁三楼的锦裙。你却是去年过时的款式。”

韦盈盈心如刀割。

她简直要气死了!

这次来此,工部尚书非要母亲带着韦珠珠一同前来!还特地吩咐,得穿戴最好的。

无非是告知各府,工部尚书府还有位嫡出的女娘。

若是韦珠珠得了哪位夫人的眼,怕是亲事也有苗头了。

“怎么什么好事都有她!”

“我阿娘见我近日郁郁,本想着近些时日手头宽裕,给我买衣裳的,眼下却成了她的!我阿娘为此忍气吞声,我还得眼睁睁看着属于我的衣裳被拿走!”

“我昨儿越想越气,可所有的银子都拿去养三皇子了,便是云想阁三楼的帕子都买不起。”

沈婳语气幽幽,安抚:“她那条罗裙,我有件差不多款式的。”

“不过让倚翠拿去擦桌子了。”

韦盈盈:……有被安慰道。

沈婳继续幽幽:“你若是心烦,不若直接扒下来?”

韦盈盈一顿。

“这也未免恶毒了些。”

沈婳惋惜:“那良善的你我是没法做缺德事了。”

韦盈盈:“我看她那得意劲儿就浑身不爽利!”

沈婳慢吞吞:“看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却挺养眼的。”

韦盈盈:……

沈婳张望:“颜娘子呢?”

一问起这事,韦盈盈也便压低嗓音:“不知道会不会来呢。”

“昨儿发生了不少事。”

见沈婳茫然。她便又道。

“你怎么不知情?”

“卫国公昨儿早朝期间,被文武百官骂的狗血淋头,不少折子都在参他。”

沈婳眸光一亮,她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真不幸。”

“我还听说那卫大公子脸肿的不堪入目。醒来后便又晕了。”

“也不幸。”

“眼下,卫国公府怕是人人避而远之,我寻思着,不知颜姐姐同他口头约定的婚事还能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