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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155)

沈婳蹙眉。她幽幽的看向一个人。

影五急急道:“不是属下告的状。”

崔绒刚进一线天酒楼,掌柜就将消息就传到崔韫那边了。

何况,崔绒身边自中不惑后,也派了影卫保护。只是同她贴身伺候的不一样。崔绒的影卫是匿在暗处的。

除了崔绒遇危,素来不现身。

影一嗓音依旧刺耳,他恭敬道:“沈娘子请。”

沈婳遗憾的一步三回头。

崔绒不安的捏着沈婳的衣角,跟在她身后。

“你放心,我会同二叔说,这是我的主意,我全部揽下来,不会让你受罚的。”

崔绒倒是难得的讲义气。

沈婳有些意外。

两人出了道馆,就见不远处立着的男子。眼眸微垂遮住眉眼间都一缕矜贵。风光霁月端方自持。手里捏着根戒尺。

听到动静,他稍稍抬眸。

也不知看的是谁。

他喉结滚动。

“过来。”

沈婳没动。崔绒极会看眼色的跟着不动。

崔韫见状,也便顺势走近。

“可知错。”

嗓音冷清,裹着淡淡的寒意。

崔绒瑟瑟发抖。

崔韫定定看着沈婳:“你们所为,同绑匪何意?若是出了差池,卫国公府的人报官待如何?”

沈婳嫌弃的看了崔绒的怂样。

女娘抬着下巴。

“又不是我绑的。何人瞧见?”

崔绒:?

沈婳扭头问影五:“想想你的鸡腿再回话,你瞧见了吗?”

影五看着地上的麻袋:“……没有。”

沈婳满意的点头,她再去问驾马车的成贵。

“我如今可是在道馆?”

成贵心有余悸的不敢看崔韫:“娘子这会儿应当是用完膳食顺便带着小郡主去云想阁买衣裙了。”

崔绒反应过来了。

她开始崇拜沈婳。

她突然将脑袋高高抬起。

“是的,我作证。”

崔韫沉重的阖了阖眼。

第169章 我这该死的美貌

崔韫是骑马来的。

回去时,同沈婳她们一道坐马车。

沈婳能察觉出驾车成贵的心惊胆战,毕竟车速比往常慢上一半。

女娘靠在车厢上,丝毫不受半点影响。英勇的神态让崔绒羡慕。

许是有她带头,崔绒得意的环着手,翘起二郎腿。被崔韫瞥了一眼后,又老老实实的坐正姿态。

“你如今是真长本事了。好的不学,净学些坏的。”

沈婳:??

崔绒心虚,哭唧唧的将胖乎乎的手送过去。

“二叔,轻些打。”

崔韫本就是该打便打,该罚便罚的人。

崔绒吃不了教训,回回说教后,改日又再犯,只有挨了打,知道疼了。才会安分几日。

男子扬起戒尺,丝毫没有平素的纵容。

还打拿下去,崔绒便是一抖。

沈婳看在眼里:“哈!”

她津津有味的看着。

‘啪’的一声,戒尺落下。

崔绒吸气。

崔韫:“下回还敢吗?”

“不敢了不敢了。”

‘啪’又是一下。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崔韫神色晦暗,他把人拉到身前。

“这种事为何不同二叔说?是怕二叔护不住你?”

崔绒摇头。

“我自己能出气。”

崔韫淡淡道:“那更是二叔之过。崔家女受了委屈,我却不知。”

崔绒连忙又摇头。

沈婳:嘁——

两人对话间沈婳撩开车帘,探出半个脑袋目睹道馆愈来愈远。

影一还留在那里。

下一瞬,崔韫定定的看着沈婳,女娘侧脸温婉,迎着光线,勾着惊心动魄的柔美。

沈婳察觉出不同寻常,莫名其妙又不可置信的抬起手点着自己的挺翘的鼻尖。

“你不会也要打我吧。”

崔韫仍旧定定的看着她。他冷着脸不怒自威的模样还是有些让沈婳怕的。

他眼眸中是女娘读不懂的暗色:“今日是影五,又有影一掩护,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带到此处,若是中途出了意外,待如何?”

这话自然是问沈婳的。

沈婳这才了然。

原来,将卫家兄弟送至此处,是崔韫默许的。

他这种人,怎会默许这种事?

也是,在守规矩的人,怕是得知此事,也会恼怒不虞。

沈婳:“表哥的人,自然是信的过的。如何能出事?”

崔韫简直被她这理所当然的劲儿气笑了。

他呼吸如常:“你就不怕万一有个好歹。”

沈婳想着崔韫不曾有嫡亲妹妹,府内的几个表姑娘他也不太上心。不免蹙眉。

毕竟,她和薛疏月她们不一样!

“真出了事……”

她一顿。

于是,沈婳语重心长的提点他:“你也该为我收拾烂摊子的。”

崔韫沉默许久,一时无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拧眉:“日后少生事。”

漾漾表示做不到。

她为难的摊了摊手:“可我忍不住啊。”

“表哥可知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崔韫:“……”

沈婳:“为了好看!”

崔韫:“……”

她摸摸自己的脸,孤傲不群道:“我这该死的美貌,所以早就活够了。”

崔韫忍无可忍:“把手伸出来。”

“我阿爹都不罚我!”

郁闷的崔绒一下子高兴了:“不行,怎么能就打我一人呢,错是两人一道犯的,二叔,就是她,我也不帮她瞒着了,就是她提议的如此的。”

说着,她拉过沈婳的手,一把摆到崔韫面前。

“快!抽她!”

沈婳:???

她一下子黑了脸。

可却切实体会到被人管束,好似阿兄真的还在的滋味。

念起旧事,她有些恍惚,甚至忘了抽手。

就见戒尺落下。

‘啪’的一声。

沈婳:“呜。”

你是想把我打死,然后换个表妹么!

她疼的咬唇,愤恨的盯着崔韫。刚要发作。

“卫国公府大不如前,已有衰败之迹,可背靠四皇子。朝中势力错综复杂。我不是圣人,也有疏忽之处,若是你们二人出了事,我先该保谁?”

“这种事自有我出面,何须你们犯险?”

男人严厉的几句话,让沈婳的怒火消了一半。

她揉着手心,都红了。

她不高兴的坐到角落。

来龙去脉崔韫已知晓。

这些年,卫国公府的打算他又何尝不知。

崔绒的脾气是他一手纵出来的,卫小公子又是卫国公府的嫡次子,脾气是不错,可却能次次忍着。

无非是卫国公府打着联姻的算盘。

崔韫一直没阻止卫小公子同崔绒交好,也绝非默认了此事。

崔绒需要玩伴。

有个任意揉捏打压还不肯还手的带着目的的跟班送上门,有何不可?

待崔绒再大些,他便以男女有别断了交情。卫国公府又能如何?

这可是卫国公府自愿为之,他从始至终都没逼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