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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150)

——我自己能走。

沈婳:不,她不能。

她的绣花鞋绸面不能沾水!!!

斜风倾斜,冰凉的水意砸到脸上,沈婳刚蹙了蹙眉,虽不出一言却也察觉崔韫不见吃力走得更急了些。

沈婳沉默片刻还挺欢喜:“我是不是很轻?”

崔韫垂眸。

“挺重的。”

沈婳:???

?????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眼瞧她就要炸毛。崔韫沉吟片刻道

“但好歹背得动。”

沈婳一点也没被安慰到。

她抿唇:“那是我穿的多。”

崔韫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真的。”

“嗯。”

“倪大夫还说我太瘦了。”

“嗯。”

沈婳:“......”

哼!

许是见她彻底安静下来,崔韫稍稍拢了拢眉心又低声问。

“怎不说了?”

沈婳:“......”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风趣?

至东院后,除却蓑衣,可身上却是干爽的。

反倒是崔韫,湿了个彻底。衣袍随意便能拧出水来。

这一路,他沉默寡言却将沈婳护的极好。

路上,影一得崔韫吩咐,伞大部分是向沈婳这边倾斜的。

女娘终于有了些愧疚。

她指尖蜷缩,好似清楚为何崔韫不曾披蓑衣了。

因为,他总会淋湿。

于是,女娘催促:“我这边没有换洗的衣物,表哥快些回去吧。”

就在这时,即清朝这处而来。

“属下带了。”

“爷可也别忽视而冻出好歹来。这几日您忙着大理寺的事,昨儿一宿没合眼,再好的身子可禁不住这般熬。”

沈婳忙不殊道:“表哥不若去里头换了。”

“东院许多屋子空着,可随意寻一间。”

崔韫定定看了她片刻,似打量。就在沈婳以为脸上有赃物时,他又淡淡挪开,接过即清手中的衣裳朝最近的空厢房提步而去。待他再出来时,世家公子的仪态风度不减,一言一行矜贵浑然天成。

崔韫走近,凝着沈婳。却是吩咐奴才。

“传膳。”

沈婳倏然抬眸。

“表哥准备在这里吃?”

沈婳:“我觉得不太妥当。”

她刚问完这句,就见即清抱着崔韫换下湿哒哒的衣袍出来。

沈婳呼吸一顿,她很体贴的入屋拉开椅子。

“表哥快坐。”

庖厨得保证菜送主子能吃口热乎的,可因暴雨总要耽搁些。

沈婳和崔韫相对而坐。

她抱着姜汤小口小口的抿,辣嗓子又刺鼻。实在不知崔韫为何能面不改色的喝下。

“不日后永昌伯爵府办喜事,你若有兴致,不若一道前往,我会同阿娘提。”

沈婳没兴致。

可她到底问了一句:“别的表姑娘一道吗?”

“不会。”

崔韫低声说:“唯有你。”

沈婳感受到了特殊待遇。

她兴致来了。

“那我去。”

崔韫免不得交代:“永昌伯爵府为我外祖府,你无须露怯,宣沉成亲,他是我表哥,皆是随我喊便是。”

沈婳萌萌的点头:“我知,都是自家亲戚。”

崔韫一顿。

他倒是没想过,沈婳比她还适应。

屋内灯光摇曳,屋外呼啸声肆虐。

这个时节最适合吃羊肉了。补气滋阴,暖中补虚,正气驱邪。

厨房那边送的便是羊肉汤锅。里头放了花胶和鹿茸和干贝,色泽黄亮。

“府上的厨子做羊肉锅手艺不错。”崔韫淡淡道。

沈婳夹着其余几道小菜吃,丝毫不敢碰羊肉锅,可到底不好驳了崔韫之意,很为难的接过汤碗舀了一勺。却是意想不到的鲜美,不见腥膻。

女娘眸光一亮。

她尝试的夹了块肉,轻轻咬了一口。香味浓郁,裹着汁水嫩滑不腻软烂透亮。

“往前我府上的厨娘也做过羊肉,实在难以下咽。”

她被劝着吃了一块,当场就吐了。再后来,餐桌就没再出现这道菜。

崔韫颔了颔首:“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汤补。你畏寒那便多吃些。”

沈婳点了点脑袋认真的咬着羊肉。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

用了膳后,菜一道一道被撤下。见对面男子难掩的疲色,沈婳轻声问:“表哥忙了多日,明儿还忙吗?忙的话,便早早回去歇着吧。”

崔韫眸光一颤。念起早些年宣沉曾同他说的话。

——女娘都是娇的很,便是同我有婚约的温国公府女娘,平素最是识大体,却因我读书一事疏忽了她而闹脾气。不承认也就算了,还总是口是心非。

崔韫当时嗤之以鼻。甚至觉得宣沉被女娘牵着失了体面。

可眼下,崔韫不由拧眉。

再娇的女娘还能比的过眼前这个?

公务同女娘相比,自然是公务重要,可沈婳若闹起来,他怕是没耐心去哄。

他视线沉沉瞥了沈婳一眼。

“故,抽不出空陪你。”

沈婳一愣:“啊?”

崔韫冷静,语气听不出喜怒:“沈娘子多担待。”

第164章 我们侯爷本事大着呢

翌日一早。

主院。

崔太夫人用了膳后细细的问了崔绒的学业,崔绒嘴甜,哄得崔太夫人把她抱在膝上。

她低头刮了刮崔绒的鼻子:“你这小霸王,这几日怎不出去惹是生非了?”

崔绒噘嘴:“我本就是最安分小女娘。”

“嗯。”崔太夫人面上细纹都是岁月带来最温柔的馈赠,她煞有其事的应和。

然后,她问。

“可你上回怎么将卫家小公子给打了?若非你二叔告知,怕是全家都不知情。”

崔绒变得僵硬。

“卫小公子平素最让着你,出了此事还想给你兜着,卫家也不好登门问责,你且同曾祖母好生交代。”

崔绒继续僵硬。

她小心翼翼的瞥了乔姒一眼。

乔姒却是收了笑:“阿娘倒不知还有此事。”

崔绒从太夫人身上下来,不由对告状之人沈婳愈发幽怨。

“曾祖母说我作甚,你应该去怪东院那个。”

“就是她多事!”

说着,她又念着昨日一事。小团子跺了跺脚积怨颇深。

“就是她,二叔昨儿那么大的雨,都不管我了。”

她捧着心口处:“我真是太难过了。”

“你二叔平素待你如何?曾祖母可不信。”

“就有就有!”

崔太夫人疑惑发侧头去看乔姒。

乔姒连忙起身:“祖母可别听她胡言乱语。”

说着,她轻斥:“你二叔哪儿不管你了,昨儿影五送你回来,是也不是?”

崔绒委屈的去抱崔太夫人的胳膊:“曾祖母,您听见了吗?”

“二叔!他变心了!”

这句话险些将一旁喝茶的崔宣氏给呛到。

她嗔了崔绒一眼。

这才恭顺的对崔太夫人道:“不过多日,我那娘家侄儿成亲,婆母可要一同前往?”

崔太夫人沉吟片刻道:“年纪大了,我便不去了,你当姑母的就这么一个嫡侄儿,便是早几日过去,在娘家歇上数日也无妨,咱们府上事务不算杂多,你带着阿姒和绒姐儿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