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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142)

“有个女娘馋我身子。”

“她想要得到我。”

崔韫面色淡淡。

“可我吧,不想同她有过多牵扯。偏生她那样,又不好斥骂。”

姬纥:“我想着这些年,你拒绝的女娘不在少数,能不能给我支招,也好相互留个体面。”

日后见了,也不会难堪。

崔韫:“你怕不是来求我的。”

“嗯?”

“王爷若是有病,可去寻倪康瞧瞧。”

姬纥顿时就不好看了。

“你说谁有病。”

他大步上前,一拳砸在案桌上。

“我那处生龙活虎!”

这一点,谁都不能质疑。

“倒是你,从未碰过女娘,我严重怀疑你不行。”

“这种病还是得治治,卫家那位便是有这毛病,这些年一直对外宣称身子不好,不曾露面更是一直求医,不过前不久我在街上碰见他了,意气风发的很,可见是治好了。”

姬纥还挺惋惜。

“你若是愿意,我也能帮忙牵个线,问问谁给他治的。”

崔韫眼里闪过暗光。

他慢条斯理的取过干布擦手。随后指节分明的手点了点头。丝毫不动怒道。

“我是说这里。”

姬纥:……

“韫郎!过去种种,当真是错付了!”

姬纥:“你真没病?”

“不劳王爷费心。”

姬纥气的转头要走,可中途脚步却是一顿。

“谢珣已成功剿匪,怕是不过多日便要回来了。你的消息自然比我灵通。”

他忽然来了趣儿。

“他这一回来,沈妹妹就要跟他走了,毕竟你只是代看管照顾。”

姬纥拿腔作调:“可惜了,下次再见她,怕得是辅国公府的表姑娘了,她喊的表哥也不是你了。”

“谢珣的脾气比你好,也比你疼人,巧了不是,他刚好也未娶妻,想来日后若真有好事,也会请你喝杯喜酒。”

他说的话儿都不带喘的。

偏偏崔韫就像个没事人般立在一处。

姬纥::……好没劲。

这个男人半点醋劲都没的。

真是装的深沉。

他愤愤的走了。

崔韫淡然的去椅子上坐下,手中的书却半响不曾翻页。

他怎会不知谢珣即归。

沈婳走了也好。

日后也能少些麻烦。

男子眸色沉沉。

此事,他未在沈婳面前提及。

似她这种女娘怕是知晓后,得当着他的面清点行李了。就如当初将她带出沈府那般。

女娘欢呼雀跃。

——“哇哦!”

——“倚翠,快收拾包袱!”

没心没肺。

第155章 他早晚也得娶亲,若那人是沈婳也挺好。

夜色融融,幕色缓缓垂落。

夜市开放,街道纵横市面繁华。星如雨,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酒楼内,醉意上头免不得说些荤话。

——那凤大人八十高龄了。眼下关在大理寺牢狱,他那府上还有刚纳进门的小妾,一双眼儿特勾人。

——八十?他那家伙还能用。

——疼人的很,夜夜让小妾自个儿选哪根手指。

几人尽量压低嗓音,就怕被坐在首位的男子听见,可却不知,崔韫耳力极好,字字听的清晰。

他仿若未闻,到底没出声训斥。

大理寺的官吏日日对着牢狱,恪尽职守。平素也就这些乐趣了。

酒楼内,姜兆举杯。

“大人,下官敬您。”

往往这时,崔韫总是会淡淡道:“我不胜酒力,你自便。”

可今日,男子漫不经心的转动着酒杯,他端起,头稍稍一抬,晶莹剔透的液体划过舌尖,留下酒香浓郁。

姜兆些许惊讶。

别说是他,主簿更甚。

“大人,您同姜大人喝,也该给同小的也喝一杯。”

话音刚落,就有酒厮上前,恭敬的将酒盏满上。

崔韫轻飘飘看了主簿一眼。并无只言片语仰头便喝了。

说句不敬的,他在大理寺的威望可比爀帝更甚,如此一来,雅间的人,纷纷来敬酒。

崔韫不曾推辞,面色不改一杯接着一杯酒水下肚。

姜兆喃喃:“不对劲。”

主簿:“大人挺能喝。”

姜兆继续喃喃:“往前大人在宫宴都甚少喝酒。”

主簿:“这一圈被敬下来,可不得被抬着出去?”

他若有所思:“受情伤了?”

崔韫自然不曾被抬着出去。他淡定如初,取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矜贵依旧。

男子间的酒局自然要折腾到三更半夜才肯罢休。

“大人,您这就回去了?”

崔韫淡淡:“嗯。”

他看向姜兆:“你且顾这些,莫一个个喝的酩酊大醉。宿醉后头疼,明日无法办差。”

你是关心人,还是关心人不能办差?

“是。”

崔韫提步离开,他一走,就听身后姜兆豪迈的放话。

“大人体恤大家伙平素劳苦,你们该吃吃该喝喝,左右大人掏钱。心里有杆称别喝死了过去。”

随着他的离开,屋内的喧闹比之更甚,那些压低嗓音的话,也变得肆无忌惮。

刚要下楼,就撞见匆匆忙忙倚翠。

“侯……爷。”

倚翠莫名一慌。

崔韫视线落在她手里捧着的那碗解酒茶上。他面色倏然冷了下来。

“带路。”

倚翠连忙垂下头,有那么一瞬间,手中的碗如千斤重,让她险些无力打翻。

很快,崔韫立在右侧最里的雅间门外。

“娘子同韦娘子她们分开后便来了此处,她很是低落,奴婢问什么都不说,偏也拦不住。娘子酒量好,总是要喝醉才肯罢休。”

崔韫表示知道了。

他推开房门入内。一股浓郁的酒味入鼻。

女娘挺直腰板坐在木凳上,面上泛着如晚霞般的红晕。一双雾蒙蒙的眼儿潋滟生姿。

许是无人陪她闹,她安安静静的坐着,眼泪嗒嗒往下掉。纤细的手腕端起眼前的茶盏,就要往头上浇。

崔韫快步上前,一把夺了过来,沉着脸道:“沈婳!”

沈婳眼泪朦胧的看他。

端是楚楚可怜。

崔韫的心软了那么一块。临到嘴的训斥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又怎么了?”

她抽抽噎噎:“我在浇花。”

崔韫面容有过一瞬间的古怪:“所以,你现在是什么品种的花?”

女娘认真的想了想。觉得没什么花能够配上她。也便很嫌弃的看崔韫一眼,随后捧着自己的脸顾影自怜:“我人比花娇。”

说着,她又难过的吸了吸鼻子,鼻音更重:“崔韫,我头疼。”

“嗯,下回继续喝,继续疼。”

他语气淡淡的。

沈婳愕然:“你怎么能咒我?”

“把解酒药喝了。”

女娘听见了,不曾抬手,更别说接了。她冷艳高贵的把头扭向另一处,代表抗拒。甚至豪气放话:“我今儿但凡喝一滴,都算我输!”

吓死你!

崔韫愣是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