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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情档案二(471)+番外

田蜜联想起王纯之前过来说的关于江玉镜被杀害之前已经断水断食超过两天,再想想任安平进门后冲过来暴打熊奇的画面,心里对陆向东的判断更多了几分认同。

“我想,我明白为什么你说曹勇的离开不符合江玉镜案的作案手法了,”她举一反三的想到曹勇的那部分,“我们都知道,在江玉镜遇害的事情公之于众之前,凶手先寄了视频给我们,然后为了扩大影响,又把内容寄给报社,并且,报社在拿到视频的时候,已经掌握了江玉镜已死的事实。这说明本案的凶手希望把事情扩大化,造成轰动的结果。并且,如果你想要对谁发起挑衅,那么必定是期盼着对方能够对你的挑衅予以响应,希望看到被挑衅对象的反应。”

“如果曹勇是嫌疑人,他留下来继续干活儿,伺机观察动静,这样的确比匆忙离开更加显得符合之前的那些细节。”田阳说完田蜜后面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从目前的状况看,这个推测倒也站得住。”

“张晓鹏既然是任旭阳的同学,现在的年纪大约也只有十七到十八岁,除非他的生活环境比较特殊,或者因为其他原因造成了特别年少老成的性格,否则很难把犯罪行为处理到像目前我们面对的这样计划周密。”陆向东自己把最后一个理由说完,“没有目击者,没有留下任何有效的足迹、指纹。并且最重要的一点,从视频和江玉镜被折磨到死亡的时间区间来看,凶手不可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几次出出进进,这么一来,凶手就需要在江玉镜家中呆上很久,超过24小时甚至更久。张晓鹏作为一个高中生,显然很难做到这一点。”

“我还在现场找到一个可能是凶手丢弃垃圾之前不小心掉下的啤酒拉环,”田蜜补充自己的看法,“假定那个拉环真的是凶手的,一个高中男生,在残忍的杀死自己的初中班主任之后,还能很冷静的坐下来喝啤酒?我觉得不大可能。”

“那我们还有必要去找这个张晓鹏么?如果没必要就算了吧,毕竟是个孩子,还在上学,造成什么影响就不好了!”田阳考虑到张晓鹏的处境和身份,有些顾虑。

“了解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我的观点只是理论上的,不能百分百准确,另外,张晓鹏和江玉镜接触很多,或许会知道些其他的事情。”陆向东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咱们看看怎么分工一下!”

田阳正琢磨着,墨窦也凑了过来,田蜜一看他过来了,连忙戒备的朝他身后原本熊奇坐着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熊奇呢?”她问墨窦。

“走了!说是要在离咱们最近的招待所先住下,等事情有结果了才肯回去,还说如果咱们保护他的安全,他一定全力以赴帮咱们挽回声誉。”墨窦说起熊奇就一脸的不耐烦,“这小子根本就是被吓坏了!他一心认定凶手就是任安平,刚才看到任安平一家子又走了,整个人都惊得不行。他说之前他就在自己工作的地方附近看到过任安平的身影,只当是看错了,也没在意,现在江玉镜出事了,他才越想越害怕,尤其是昨天晚上看了报纸上的报道,觉得江玉镜的死和任旭阳有关,就心虚的一夜没睡,今天早上赶了最早的一班车跑回来了。”

“他有没有说出什么比较有价值的信息?”田阳问。

墨窦摇摇头:“有是有,就是没什么新鲜的,熊奇承认当初收了江玉镜给他的人情费,让他去求另外几个报社的熟人帮忙炒作,也提到时候任安平多次到他工作的报社去捣乱,把他吓得辞职换了工作,他还说自己自打换了工作之后就没有再和江玉镜联系过,因为觉得江玉镜给自己惹了麻烦。就这样。”

“那还是老规矩,我和墨窦一组去找曹勇,田蜜你们两个就去找张晓鹏!”田阳说完又觉得不妥,“或者还是反过来吧!你们去找曹勇,我和墨窦去找张晓鹏!曹勇据说是那种一个屁三个谎的主儿啊!还是交给你们放心!”

“你先别忙着安排了,你比我资深,你去找曹勇,我去找张晓鹏!”墨窦指指自己腕上的手表,“江玉镜的丈夫刚刚来电话了,说很快就到,咱们得留一个人在这里接待他!”

“那,向东和我走一趟吧!田蜜留在办公室里等江玉镜的丈夫,”田阳对陆向东说,“我听小魏说,那个曹勇是一个油尖嘴滑的人,我一个人去,怕搞不定。”

陆向东权衡了一下,很快就点了头:“那我们走吧。”

第二十三章 死者家属

田阳他们才离开没有多久,就有人找上门来了,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对不起,我可以进来么?”来人从门口探进半个身子,说话倒是蛮客气。

田蜜打量了他一眼,只见这个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梳着整齐的分头,即便外面的炎热天气让他的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脖子上的衬衫扣子依旧全部扣紧,领带也系的一丝不苟。

“我是江玉镜的丈夫,我叫贾宾。”男人见田蜜抬头看着自己,便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请进,”田蜜这才意识到,她还没有请贾宾进来,贾宾也就那么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请坐。”

贾宾这才走进办公室,在田蜜的桌旁坐下来。

田蜜从方才他敲门探进身子开始就觉得这个男人哪里有些让人觉得不妥,偏偏对方举止得体,斯文有礼,让她挑不出来哪里表现的不妥,现在当贾宾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桌旁的时候,她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死者家属,江玉镜的丈夫,从眼里到脸上,都缺乏着一种由内而外的悲痛。

她不是没见过情感内敛的男人,那种强忍着悲伤的坚强,和现在贾宾整个人呈现出来的淡然自若,是截然不同的。

“你今天过来是……?”田蜜问他。

贾宾对田蜜的这种明知故问,没有流露出不耐烦或者愤怒,神情如故的回答道:“我是接到通知,说江玉镜出事了,所以我赶回来处理她的后事,具体有哪些需要事情是需要我来做的,还请你们多多提醒。”

如果换做是其他场合和事件背景,田蜜会对面前这个彬彬有礼的斯文男子印象很好,可是偏偏现在她经手处理的是一桩残忍的杀人案,自己面前坐着的又是死者除直系血亲之外最为亲密的丈夫,贾宾这样一副旁观者的态度。让她感到着实难以接受。

“你是什么时候得知的江玉镜遇害的消息?”她问贾宾。

贾宾稍微想了一下:“前天知道的,然后我尽量用最短的时间处理了一下手头的事情,就买了机票飞回来了。”

“贾先生在哪里高就?”田蜜貌似无意的问。

“韩国,高就谈不上,做点小本生意而已。”贾宾回答。

“今天刚到的?”田蜜扫一眼贾宾放在自己脚边的那个小登机箱。

贾宾点了点头。

“从韩国飞回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只需要三个小时左右,贾先生前天知道消息。回来的还真快呢!”田蜜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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