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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情档案二(460)+番外

曹云愣了一下,任毅脸上先是流露出不信任的冷笑,随后看到田蜜严肃的表情,也愣住了。

田蜜看了看陆向东,陆向东微微点了一下头,田蜜见状,表情悄然的放松了一些。

“江玉镜被人害死在自己家中,死状很惨,在死前曾经被录制了忏悔视频,其中提到了你们女儿任旭阳的事情。”田蜜接着说。

“她替小阳干什么!还想给小阳泼什么脏水!”任毅一听这话,脸涨红起来,看样子是真的动气了。

现在田蜜没有办法不对他话里流露出来的信息进行进一步的盘问了:“江玉镜和任旭阳之间还有什么其他的隐情么?为什么你一直说江玉镜给任旭阳泼脏水?”

“人都死了,被坑害的死了,坑害别人的也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曹云没等任毅开口,直接拦下了这个话题,“这位警官,如果你们今天特意跑过来,就是怀疑我们会不会因为女儿的事情记恨江玉镜,跑去害了她,那我拍着良心对你发誓,我们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江玉镜不管被谁害死了,也是她咎由自取,我们既不同情,也不想落井下石,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尽管去调查。”

田蜜终于看明白了一个事实,虽说让自己吃了两次闭门羹的人是任毅,进屋之后态度表现的最抵触的也是他,可是这个家里,最不好说话,最难对付的人反而却是让他们进来的曹云。

曹云一脸沧桑,灰头土脸,五官平凡中带着质朴,可是她的眼神却十分坚定,似乎是一个倔强不容易动摇的人。

除此之外,她也是眼下对警察的戒备心最强的那一个。

该怎么松动她的提防心态,这让田蜜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第十四章 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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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时候,田蜜下意识的打量着这个面积不大的客厅。这里的感觉,用“家徒四壁”来描述再确切不过了。

四周的墙壁连时下比较常见的乳胶漆都没有涂过,更不用说壁纸之类,只有雪白的涂料,从齐腰高的位置一下是墨绿色的油漆,自打田蜜十岁之后,好像就很少见过这样的墙壁,可见这个房子有多“历史悠久”。

正对着入户门的那面墙跟前,摆着一个小方桌,上面端端正正的立着一个黑相框,里面放着一个小姑娘的照片,小姑娘眉眼和任毅夫妇各有相似,相比应该就是任旭阳,只不过照片是彩色的,并非寻常遗像的黑白照,这倒是让田蜜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要不是照片前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香炉,上面插着几支烧得长短不齐的香,她就真的要吃不准了。

曹云的目光顺着田蜜打量的方向看过去,见她盯着照片看,轻轻的叹了口气:“那是我女儿,任旭阳。”

“看得出来,和你们长得很像。”田蜜说完这句话,才觉得自己有些欠考虑,这么讲,恐怕会对曹云和任毅夫妇造成情感上的刺激,心中懊恼的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曹云两只眼睛看着任旭阳的照片,面无表情,语气也平淡的好像一潭死水一样:“我喜欢放小阳的彩照,彩照比较有生气,不像黑白照片那样死气沉沉的,我不想让小阳看着好像个死人一样。”

问题是,她的确已经是个死人了。田蜜在心里瞧瞧嘀咕一句,当然,没有敢把这话说出来,曹云讲这话似乎不带一丝情感,听在田蜜的耳朵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我们了解了一些关于任旭阳那件事的经过,也看到了报纸上不同的说法。”田蜜的这句话刚刚说了一半,任毅的脸色就阴沉起来,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曹云的面部肌肉也开始变得僵硬,田蜜没理会,继续把自己的话说完,“这件事,我也只是旁观者,媒体的报道客观与否并不能够保证。之前我们从学校的其他老师和你们的老邻居那里也听到不少对任旭阳的赞扬,关于孩子,我想,还是你们做父母的最有发言权,所以,我们想和你们聊一聊。”

“是啊。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孩子的当然是孩子的爹妈,可是我们说什么,你们会信么?别反过头来又说我们包庇、美化自己的孩子!”曹云听完田蜜的话,排斥情绪略有收敛,提防和不信任却依旧如故。

田蜜不大在意的淡淡一笑:“即便是在古代,也有‘亲亲得相首匿’的传统,亲人之间比外人更多包容和美言是正常的,至于什么是包庇,什么是客观。我们分辨得出。”

曹云有些愣住了,扭头看看任毅,任毅对田蜜这么回答也没有料想到,脸上同样带着些惊讶。

“你这小姑娘说话倒是还算中听。”迟疑了一下,曹云叹了口气,嘴上没明说,态度上已经放缓了不少。

“不管你们信不信,对于任旭阳的死,我也觉得很遗憾。虽然知道可能会让你们有些不好受。但是还是需要请你们回忆一下当初那件事发生的前因后果,不管在你们的情感上来衡量。江玉镜有多么的死有余辜,毕竟这是我们现在负责调查的案子,是一起谋杀,其中又牵扯到任旭阳的事情,我们必须向当事人家属了解清楚。”田蜜见曹云和任毅松了口,连忙说出自己来访的目的。

任毅发出一声响亮的冷哼,吃力的用拐杖支撑着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进卧室,重重的关上了门。

这个男人还真是有够喜欢摔门的!田蜜心中暗想。

“孩子她爸爸因为小阳的事情,一直很难过,你们多理解一点吧。”曹云看着丈夫回房关门,叹了口气,对田蜜说,“虽然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江玉镜的事情跑来之后,心里也不想和你们谈下去,但是想一想,小阳被那个女人害得小小年纪就丢了性命,现在死了还要被牵扯进什么谋杀案里,实在是太可怜了,所以干脆有什么事情需要说清楚的就都跟你们说清楚,以后你们就请不要因为这件事,再来打搅我们一家人的清净吧!”

田蜜点点头,对曹云的要求表示理解和接受。

曹云又叹了口气,她每次叹气的时候,呼吸都特别的深长,就好像胸中有吐不完的怨气:“这件事情给我们家里每个人带来的打击都不小,孩子她爸爸是最难过的一个,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人说过,前几年我们夫妻两个都下岗了,为了维持生活,就又到其他单位找临时工的工作来做,孩子出事那天,我正好是轮夜班,不在家,孩子她爸爸下班回来看到小阳闷闷不乐的,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孩子她爸也没在意,他那时候的工作是重体力活儿,上一天班累的半死,第二天一早还得起早去上早班,也没再多留心,早早就睡了,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我下夜班赶回家给他们做早饭,做好了早饭去叫小阳起来吃饭上学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浑身都凉透了,手腕上面的伤口那么深,血流了一地。”

曹云的眼圈红了,她微微仰起头,深吸了几口气,朝任旭阳的遗像看了几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我们赶忙打电话,110、120都打了,但是心里也明白,孩子早就死了,没得救。孩子她爸一直很内疚,觉得是自己太疏忽了,如果前一天晚上多重视重视孩子的反常,可能就不会让女儿那么悄悄的一个人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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