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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情档案二(355)+番外

陆向东的一番话,让胡杨的表情渐渐冷凝起来,尤其是那句“从事过教学工作”,更是让他猛地抬眼盯着陆向东,满眼都是警惕。

“我说过了,我只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心理医生,和你们搞犯罪心理学的不同门路,你说的那些我完全没有概念。”他依旧努力保持着平静,硬生生的挤出几丝微笑,对陆向东说。

“胡医生,哦,其实我也可以胡老师吧?就是不知道事隔这么多年,你对‘胡老师’这个称呼,会不会像对‘胡卫国’这个名字一样,有些陌生了呢?”田蜜说。

胡杨的身子僵住了,脸上的假笑渐渐消失无踪,变得面无表情。

“胡杨,曾用名胡卫国,实际年纪比现在户口和身份证上面登记的要大两岁。”墨窦看着手上的材料问,“曾经与学生外遇在学校内造成不良影响,因此离职,而后改名叫胡杨,沉寂了两年,改行从事心理医生这个行业,在入行之初为了打开声誉,选择到福利院做志愿者,并且在那里结识了年拥军。我们调查的结果没错吧?”

“为什么要调查我的私生活?你们这是侵犯我的个人**!”胡杨的额角血管凸起,两只眼睛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几个人,呼吸急促起来。

“如果与案子有关,就不涉及到个人**的问题。”田蜜也板起脸来,“起初我们曾经怀疑过,凶手作案针对的对象是吴亮,吴志达只是不小心撞到枪口上而已,后来慢慢察觉到,许多证据表明,桂秀琴才是凶手真正希望报复的那个人,否则不会把吴亮父子的内脏放在大红灯笼饭店的冷柜里,还把吴亮父子分尸到那个程度。”

“我们也向桂秀琴求证过,她当初在招工的时候,的确印制过广告,但是只贴在了饭店附近,从来没有到年拥军居住的那一片偏僻地段儿发放过传单,可是年拥军却是在离家很近的一个电线杆上看到了大红灯笼饭店的招工广告,这让我们不禁怀疑,是不是有人为了让他到大红灯笼饭店去工作,特意在那里贴了一张广告。这个人一定了解年拥军的生活状态,知道他当时失业,急于寻找一份工作。”墨窦接着说。

胡杨不说话,冷着脸听他们说。

“年拥军之前明明一直服用苯二氮卓类的镇静剂,可是案发后我们在他的血液中检验出的却是唑吡坦类药物,并且他家中所找到的安眠药,也是唑吡坦类的安眠药思诺思。”田蜜越说面色越凝重,“最有意思的部分是,我们的技术人员对年拥军的药瓶进行了化验,最后发现,那个瓶子原本应该是盛放安定片的,思诺思是后来被换进去的药物。并非原装货。”

胡杨冷哼一声:“难道只有心理医生才有安眠药么?我不这么认为。这件事,我不能够接受你们凭空的指控,我和吴家没有交集。我没有动机。”

“你有。”墨窦直接打断他的狡辩,“胡杨你是个聪明人,事到如今怎么还这么执拗做傻事呢?虽然隔了十几年时间。你的变化不算很小,桂秀琴当初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是那个和她有过几面之缘的‘同学的前夫’。但是她后来已经认出了你,你就是那个当初和学生外遇,被她告诉了你前妻,最终导致离婚、离职的那个男人。”

“过去犯过的错误,我承认,或许桂秀琴认识我,但是不代表我就一定记得她。更别说什么她丈夫,和她丈夫前妻的儿子!”胡杨依旧嘴硬。

“虽然你花费了不少心思去接近吴亮,但是你恐怕不知道,这个粗人,其实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写日记。”田蜜起身,把几页复印的日记递给胡杨,“如果不是桂秀琴整理吴亮的遗物时无意中发现,恐怕到现在别说我们,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丈夫有这样的习惯。关于你对吴亮的种种‘帮助’,比如劝阻他为了风流与桂秀琴离婚。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和桂秀琴一心一意过日子之类,他都心怀感激的写了下来。”

胡杨不吭声了,他不开口,田蜜和墨窦也索性都不开口。一直沉默了许久,他才又说:“我有不在场的证据,你们不能随便给我扣罪名。”

话虽然这么说着,他的眼神却已经不再坚定,语气里也开始透出底气不足的意味。

“胡杨,我真是搞不懂你,”田蜜无法理解的看着这个中年男人,“你帮助了年拥军,让他克服了怪病的阴影,勇敢的面对人生,可是你却又陷害他,让他险些被当成杀人凶手。你因为出轨犯了错,导致家庭破裂,于是劝诫有相似经历的吴亮,劝他珍惜家庭,不要重蹈你的覆辙,却又是你把他刚刚燃起的生活希望完全断送了。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你没有证据。”胡杨听了田蜜的质问,依旧只是那有气无力的一句。

田蜜叹了口气:“看来你是真的一点主动权都不想留给自己。”

说完,她看了看墨窦,墨窦也很无奈的看着胡杨,对他说:“你现在唯一的盾牌就是你所谓的不在场证据了吧?你说你当晚之前一直一个人在家里打扫卫生、看电视,可是我们从交通摄像头的记录里,分明找到了你当天晚上七点多开车出现在从你家出发,到大红灯笼方向去的行驶记录。你的鞋码与我们根据现场足迹判断出来的凶手脚的大小也相符合。”

“就算你们说我和吴亮认识,就算我那天晚上去过他的饭店,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吴亮到晚上九点多十点的时候都还活的好好的,而我不到十一点的时候就被难缠的患者纠缠着讲电话,我怎么可能有足够的时间杀人,还分尸弃尸呢?!”胡杨显然已经不是最初那个淡定的心理医生了,虽然依旧在强辩,态度里却多了一些负隅顽抗的狼狈。

“你知道你最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一点是什么吗?”陆向东沉默良久,这时候才开口对胡杨说,“你总是‘知道的太多’!”

胡杨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眼珠在眼眶里微微转动了几下,似乎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些什么,神情顿时萎顿下去。

“事前,并没有人告诉过你,吴亮在十点左右的时候还活着,年拥军的手机打到店里去的那一通电话,我们并未对外公布过。”田蜜知道胡杨已经意识到自己在哪里露出马脚了,顺便帮他补充一句,“包括在看守所的时候,你和年拥军的谈话录音我们时候仔细听过几遍,你很聪明,知道刺激年拥军发病,让他露出狂躁的一面会更增加他的嫌疑,只是你小聪明耍过了头,说出了本来你不应该知道的信息——吴亮父子的人头是从年拥军家的菜窖里找出来的这件事。”

“除非你就是凶手,否则,在警方没有对外泄露任何信息的情况下,这种事情又怎么会知道的那么一清二楚呢?!”墨窦接着田蜜的话,不给胡杨留任何喘息的空间。

胡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田蜜示意他先不要开口。接着说:“我们对你的助手进行过调查了解,之前你的一个患者曾经到你的诊所里来闹过,原因是她从你手里拿了一瓶思诺思安眠药回去。结果服用效果不好,这才发觉瓶子里装的并不是思诺思,而是安定片。这件事你给患者的理由是怕她长期服用会形成依赖,所以故意‘挂羊头卖狗肉’。希望她借由心理暗示,在换药的情况下依旧能够正常入睡。我们从年拥军家里找出来的思诺思片数加上法医凭借血液化验结果的推测服药剂量,和你的那个患者被换走的思诺思恰好相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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