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和马春雷对于靳阳的一番极具文艺气息的感慨有点无语,都沉默着。嘉逸不同,她是个女人,女人天生就更感性,哪怕从事着再理性的工作也不能例外。
“难道你不会觉得这样很累,很没有安全感?”她忍不住问。
靳阳摇摇头:“对媛媛,我甘心情愿。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请讲。”
“你们可以改天再问么?我今天实在无法承受更多。”
“既然如此,”程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那我们也不勉强,还是那句话,只有抓住真凶,才能告慰你妻子的在天之灵,所以希望靳先生能够尽快振作精神,与我们警方合作!”
靳阳沉重的点点头。
第五章 吸血鬼爱好者
对于一个犹如现代情圣一样的男人这样的一个请求,程峰他们能说什么呢,只好约定改日再找他了解情况。
走出靳阳的办公室,嘉逸以为他们应该是径直下楼去,离开联达大厦,结果出乎她意料的是,程峰却按下了上楼的按钮。
“上楼做什么?”嘉逸不明所以。
“去找冯晓。”
“我们不是和她刚刚谈完么?怎么又去找她?”
“你猜?”程峰神秘兮兮的对嘉逸一笑,那副样子让嘉逸恨不得打他几下。
马春雷在一旁看着程峰逗嘉逸,嘉逸气的跳脚,突然嘿嘿笑了两声,惹得嘉逸和程峰齐刷刷的转过身看他。
“没事没事!”马春雷摆摆手,可是嘴里说着没事,脸上却笑的暧昧。
嘉逸决定不去理会那两个一脸坏样的男人,免得最后自己被气的神经兮兮。
冯晓正在自己的办安室里发呆,程峰三人短时间内的第二次造访让她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毕竟对方是公事在身的警察,她也是生意场上的场面人,因此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耐。
“程警官,你们和靳阳谈过了?”冯晓把三个人让进办公室里,正打算倒茶,被程峰拦住了。
“今天不太合适,我们会改日再与靳先生约时间,你不用招待我们,我们马上就离开”,程峰说:“你能帮我们与你父亲冯先生约个时间么?我们需要同他也谈一下。”
“这个么……”冯晓面露难色。
“我们听前台的接待人员讲,冯先生不在本地,所以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请你帮我们安排一个时间,等到冯先生回来之后我们向冯先生了解一下情况。”
“其实,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安排见我父亲的事情。”冯晓难过的叹了口气:“事实上,我父亲并没有离开C市。”
“你的意思是说,冯先生他现在就在本地?”这个答案程峰例是没有想到:“那是什么原因让你无法安排?”
“我父亲他生病了,正在接受放射线治疗,一来他生病的消息我们对外一直是隐瞒的,所以才会对公司的员工说我父亲去了外地洽谈生意。况且……”冯晓愁眉不展,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显然这一天里她承受了太多压力和打击,有点不堪负荷了:“现在以他的身体状况,我不认为他能够承受这么残酷的事实。媛媛是我们全家的掌上明珠,更是我父亲从小宠到大的心肝宝贝、小公主,他现在身体正虚弱,需要与病魔抗争的时候,如果告诉他媛媛死了,我怕他会放弃治疗的!”
没有想到,冯家的大家长竟然是因为重病所以才无法见人,即使冯晓不婉拒,程峰他们也不会忍心这种时候去打击一个生重病的人,于是只好点头答应,由冯晓负责为他们安排恰当的时间。
临走的时候,冯晓一再叮嘱程峰他们不要将冯天明重病的消息泄露出去,那样会对公司的士气影响很大,容易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临出门之前,程峰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的停下脚步,害得跟在他身后的嘉逸差一点与他发生追尾。
“对了,你知不知道冯媛平时对吸血鬼一类东西,有没有兴趣?”程峰转回身问冯晓。
冯晓被这个问题给问愣了,她想了半天,犹犹豫豫的说:“应该没有吧,媛媛不是那种有追寻神秘事物癖好的人,她连外文电影都很少看,应该不会对那种外国鬼感兴趣才对呀。程警官,怎么了?吸血鬼与我妹妹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么?”
“事实上,你妹妹就是‘吸血鬼’的受害者。”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C市出现了吸血鬼?而吸血鬼杀死了我妹妹?”冯晓瞪大了眼睛,脸色有点不愉快:“这都什么时代了,发生了人命案子,推到吸血鬼那种东西身上,你们的工作态度也太不靠谱了吧?”
“冯女士,你先不用激动,我们并不相信杀人者真的会是所谓的吸血鬼。”程峰的话让冯晓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叹了口气,继续说:“但是对方用这种方式杀人,我们想从中找到一些关联性。所以想了解一下,平时冯媛对吸血鬼是不是有特殊的喜爱。”
“说到喜欢吸血鬼……”冯晓想起了什么:“我们家媛媛没有这方面的怪癖,但是我记得她好像有一个朋友,对吸血鬼这些玩意儿好像挺痴迷的!”
“你认识这个人么?叫什么?”
冯晓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叫庞丽丽。”
“她在哪里工作?”
“她好像没工作,从来没听媛媛说过她有过什么工作,很古怪的那么一个人。”冯晓对这个庞丽丽似乎很不喜欢,口气里带着鄙夷:“我记得那个女孩还跑去镶了两颗大尖牙!怪里怪气的!”
“那她和冯媛是怎么认识的?”嘉逸猜不出这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样的交集。
“媛媛是个好心肠,平时在民政局审核低保申请,你们也知道,需要低保的人多,但是不能谁需要都给啊,有的人生活很困难,但是又因为什么缘故不符合低保标准而拿不到低保的,媛媛就去帮助人家,那个庞丽丽就是她扶助的对象。”
“冯媛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民政局工作人员,她的收入怎么够来支持自己做这些好事?”嘉逸觉得冯晓口中的冯媛固然值得尊敬,但是却有修饰夸张的成分。
“是这样的……”对于嘉逸的不解,冯晓似乎早已经料到:“媛媛始终不肯进公司来接收家里的生意,所以我父亲也不舍得为难她,她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就把她母亲名下的财产都转给她了,媛媛不追求物质,所以基本上都拿来帮助穷人。”
“她母亲?”马春雷听出了蹊跷:“不是你母亲?”
“不是的,我母亲还在,我和媛媛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3岁的时候父母因为感情不和离婚,之后阿姨就嫁进来了,嫁过来的时候已经怀着媛媛,所以我们两个只相差两岁多。阿姨去世的早,媛媛大学还没毕业就走了。”
“你的母亲现在是独居?”嘉逸问。
冯晓摇头:“我母亲在和父亲离婚1年之后就再嫁了,现在移居到邻省去住,不经常回来,所以我基本上和媛媛一样等于是没妈的孩子。”她苦笑:“不过那又如何呢,反正都30岁的人了,不用依赖着母亲活。比起我母亲,可能阿姨反而更亲近一些吧。现在媛媛也去了,希望她们母子能够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