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就去?”嘉逸想也不想,蹭的站起身来。
“不急这一时半刻,”程峰示意她坐下:“雷子已经把他带到局里去了,你把饭吃完,然后咱们就出发。”
第十章 白眼狼
匆匆的吃过早饭,两个人赶回局里。
一进重案组,迎面而来的是三道暧昧的注视,嘉逸后知后觉,没有意识到,还照常的和里头三人热情的打招呼,程峰自然明白这三个小子心里头想的是什么,但是他决定忽略,不予以理会。
“徐洪刚呢?”他问田阳。
田阳朝里头歪歪头:“里头呢,好像挺不情愿来的,雷子都告诉他叫他来的原因了,还闹着要走,要不是雷子有范儿,镇得住,估计早就闹开了。”
程峰点点头,朝徐洪刚和马春雷所在的办公室走去。
尾随着程峰进门的嘉逸,还没等抬头看清屋里的人,就被一声响亮的咒骂生生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发出咒骂的是房间里的一个年轻男人,身高约170公分,偏瘦。
在他们进门前,这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马春雷,另一个不用说,一定就是徐洪刚了!
“老实点儿!”马春雷喝斥道:“这是公安局!不是由着你撒野的地方!”
“公安局怎么了!”徐洪刚不屑的撇撇嘴:“我没偷没抢没杀人!你们管不着我!凭什么非要我留在这里!”
程峰疑惑的看了一眼马春雷:“你没告诉他为什么叫他来?”
“怎么可能!”马春雷火气很大:“从一开始就跟他讲清楚了!丫的就是一白眼狼!”
“你骂谁呢?警察就可以随便骂人嘛!”徐洪刚从椅子上蹦起来,朝马春雷冲过去。
程峰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硬是生生的将他按回凳子上坐下:“你坐好!他刚才用词不当,也请你注意自己的态度!想快点离开就配合我们工作,不然咱们就只能在这儿耗着!”
刚刚对着马春雷的时候,如果说徐洪刚是忌惮马春雷发达的肌肉和高大的身躯,那么现在,眼前的这个警察不怒而威的气势也让他不得不收敛一下,虽然很不情愿,还是臭着脸坐了下来:“有啥事儿快说!说完我回去了!”
程峰拉过一把椅子给嘉逸,让她坐到一旁,自己则坐在了徐洪刚的对面,他直视着徐洪刚的眼睛:“知道你母亲的事情么?”
“知道,怎么了?”徐洪刚神情冷漠,口气里充满了抵触情绪:“你们就为这破事儿,把我带这儿来?!”
“怎么,不应该么?”对于徐洪刚的态度,程峰不动声色,眼神却很锐利,仿佛要看透眼前这个人一样。
“我没看出有什么意义来!”
“头儿!你看看他那个德行!”马春雷看着徐洪刚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就生气:“自己亲妈遇害了,你看看他有没有一点点的难过!咱们帮他破案,倒好像是亏欠了他一样!”
“我难什么过!”徐洪刚反唇相讥:“她死都死了!又活不过来!我难过有个屁用!这案子是你们自找的!我有求着你们破案吗?!再说了,她死就死呗,房子存款都留给我,我乐得逍遥!”
嘉逸在一旁本无意插言,可是徐洪刚的冷血让她实在是有点忍无可忍:“你这人有没有人性啊!那是你亲妈!她被人杀害了,你就一点都不难过?你还是不是人啊!”
徐洪刚轻蔑的瞥一眼嘉逸,冷笑反问:“你妈要是从你小时候就成天在外面同男人乱搞,今天勾搭这个,明天勾搭那个,还把你亲爸抛在一旁不问死活,她死了,你难不难过?!”
嘉逸语塞。
“你最后一次见到你母亲是什么时候”程峰不理徐洪刚的阴阳怪气,把话题带回到中心问题上。
“打从春节前,就没再见过她了!”
“平时你们家除了你和你母亲,还有什么人?”
“原本还有个和她相好的老头子,”徐洪刚懒洋洋的,嘴角露出一丝讥笑。
“什么叫原本?”
“原本就是原本!”徐洪刚不耐烦:“原本我妈和那个老头子好,后来我妈不想和他好了,那老头子就被我妈给轰出去了,就这么个原本!”
“这个人叫什么?你把他的情况给我们提供一下。”
徐洪刚听到这里,把始终低垂的眼皮睁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的瞪着程峰:“我说,你们不是怀疑他吧?”
“这个问题我们不需要回答你。”程峰不置可否。
“得了!要我说啊,你们别在那个男人身上浪费时间了!”徐洪刚像轰苍蝇一样摆摆手:“就那老废物?!他能杀人?!他就是个熊包蛋!他要是有那个胆子杀人,我妈也没那个胆子甩他呀!你们要查不如去查老头子他妹妹了,那个泼妇倒是和我妈一度闹的挺凶!”
“别废话!”马春雷对这个徐洪刚可以说是非常的厌恶:“让你说你就说!”
徐洪刚不满的瞪视马春雷,但又不敢发作,半晌才吐出俩字:“王强!”
“王强?是为南坪小区那套房子付款的那个付款人么?”
“喲!行啊,这个都查出来啦!”徐洪刚点点头:“就是他了。”
笃笃笃。
这时候传来敲门声,田阳探进头来:“头儿,出来一下。”
程峰点点头,交代马春雷继续对徐洪刚进行询问,自己则走出办公室。
“电话!指名要找咱这儿的领导!”田阳指指另一头的办公桌上的听筒。
“谁的?”
“蒋忠红的父亲!”
程峰走过去拿起听筒放在耳旁:“喂,您好,重案组程峰。”
“程警官,我有情况反映啊!”蒋忠红的父亲急切的说。
“好,您老慢慢讲,我听着。”
“我觉得可能是我以前那个女婿杀了我女儿啊,你们要好好的查查!”
“老先生,你这么说有根据么?”
“有有有!”好像生怕程峰不信一样,蒋忠红的父亲赶忙连声回答:“唉,我原先的老伴死的早,我这当爹的也不怎么会管孩子,所以我家小红吧,以前年轻时候挺荒唐的,我也管不了她,等到谈对象结婚的时候,也是由着她自己。她没念过几天书,初中没毕业就自己跑了,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就带回来个男的,说是在外头已经结婚了。”
“是徐大友?”
“对对对,就是徐大友!其实我觉得大友人还是不错的,至少他还和我们老两口走动,不像小红,嫌恶她后妈,都不肯回家来。但是大友这孩子好是好,就是不干正经事儿,后来犯了事儿进去了,我们都挺发愁的。这功夫小红就不干了,说啥也要和大友离婚,我劝她啊,说不管怎么着,他也是为了赚钱养家才犯得法,你不能这个时候对他不管不顾啊!可是那孩子她不听我的!不但离了婚,还把大友那几年的积蓄都带走了。大友从监狱里放出来之后可不得了,到我们家来闹了多少次啊!说要是让他逮到小红,非弄死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