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现在变更了遗嘱之后,冯晓是唯一的继承人了?那么靳阳呢?”嘉逸突然联想到靳阳对冯媛遗产的继承问题:“原本如果冯媛有一半的继承权,那么最终这些东西靳阳也可以因为夫妻关系与冯媛共享,那现在新遗嘱规定所有财产都归冯晓,那靳阳对此是什么反应呢?”
冯天明没有惊讶嘉逸会问这个问题,似乎变更遗嘱之前他也反复考量过:“这个问题,我和两个孩子谈过了,靳阳这孩子挺懂事的,原本我说要给他百分之十作为补偿,但是他拒绝了,说自己只要留在公司里继续工作就好,媛媛如果活着的话,也不会同意他接受这笔本不属于自己的财富的。”
第三十四章 冲破迷雾
又问了些问题之后,程峰和嘉逸陪冯天明聊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只是两个人离开的时候,心里并不比来的时候轻松,相反,似乎更加沉重了一些。
刚刚坐进车里,还没来得及驾离冯家别墅的大院,程峰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打电话过来的是冯晓。
“喂,程警官,我问你,你去见我父亲为什么不先经过我的同意?”电话一接通,冯晓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指责:“你知不知道我父亲身体很虚弱?他生了重病刚刚好一点,不能太疲劳,也不能受到任何刺激,你不经过我的同意私自行动,如果我父亲因此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付得起责任么?”
“请你冷静一下。”面对冯晓的发难,程峰倒是不嗔不怒,一派平静。
“说的轻松,那是我父亲!我当然会更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这件事,很抱歉我们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不过我们之前征求了冯老的意见,得到他的首肯之后才前去拜访的。”
冯晓被程峰的话堵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撂下一句下不为例,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程峰叹了口气,转头问嘉逸:“你学校那边有事情么?如果没事的话,跟我回局里吧,我觉得现在有必要开个会,把手头的线索好好的汇总整理一下了,我觉得似乎答案已经浮现,只是还需要我们去扫除障碍让它更确凿罢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心里已经有了朦胧的猜测,却有觉得缺少有力的证据而去证明!”嘉逸烦恼的胡乱抚弄了一把自己散在肩上的头发:“这种飘忽不定又抓不着的感觉真是太让人抓狂了,比毫无头绪的时候还烦!”
程峰呵呵笑,右手一伸,揉揉嘉逸的头顶:“看你那急性子,多亏你是个冒牌警察,偶尔客串客串,你要是真端这个饭碗,还不早早就因为急案子急出病来!”
“是哦,怎么和你比呀,小女子我功力尚浅,没能练成程sir你那种不动如山的面瘫神功!”嘉逸被程峰这么一闹,倒是把思绪从案子里抽了出来。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回到了公安局,第一件事就是把三贱客统统叫来,五个人关起门来开起了案件分析会。
目前所掌握的所有证据都摊在面前,五个人都蹙着眉。
“我觉得凶手的搜索范围已经可以确定为熟人作案了,”嘉逸首先说出自己的观点:“有一个调查曾经统计过,在世界范围内,在凶杀犯罪这一类案件中,女性受害者被陌生人袭击的几率只有不到百分之十,其余的百分比是被朋友、亲人以及前男友瓜分的。因为女性从小就被家庭和学校灌输了防范陌生人的概念,她们在思维是已经把自己放在一个弱势群体上,所以对陌生人反而戒心很重,被害几率自然就低,但是对于自己的朋友、亲人,还有昔日恋人之类群体就恰好相反,因为熟悉和亲密,所以疏于防范,被下黑手的成功率很大。本案里,冯媛在偏僻地段得空仓库里被害,而李梅的遇害地点则是自己的卧室,这都说明死者对凶手很放心,否则冯媛不会深夜独自去那么偏僻的地方赴约,李梅也不会带对方登堂入室,甚至宽衣解带。”
“嘉逸说的有道理,”田阳首先表示赞成:“尤其是李梅,那个架势分明是和对方关系亲密,如果不是遇到了个变态的杀人犯,她可是把人带回家准备跟人家上床的呀!虽说咱们了解情况的时候,听说李梅在男女关系这个问题上有点不太严谨,但是按照正常的逻辑,现在认再开放,也不至于把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带回自己家去吧?至少说明,李梅认识对方,或者说对方有可以让李梅放下戒心的理由。”
“要是这么说的话……”安长埔犹犹豫豫的开口:“第三个死者在情人旅馆遇害,虽然尸检的结果说他死前没有进行过性行为,但是到那种场所去,还能是干什么?在这一点上,他倒是和李梅遇害钱的状态差不多,只不过这性别上的冲突,让人很费解呀!你想啊,赵法医都认为这三起案件出自同一个人,李梅和第三个死者林伟,一男一女,又被同一个人以发生关系为由下了黑手,那岂不是说,要么李梅喜欢女人,要么林伟他是个……”
“停住!打住!”马春雷打断安长埔的推断:“你这小子,脑子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这分析案情,都快叫你分析出本小说来了!越说越不着调!”
安长埔不服气的一瞪眼:“那雷哥,你倒说说看,怎么解释李梅和林伟相似的遇害经历,和完全相反的性别问题?”
“那……”马春雷迟疑了一下:“我也一直想这个问题,我觉得凶手应该是个男人,因为林伟有挣扎的迹象,虽然他不是什么大力士、肌肉男,但是一个男人,力道还是要大过女人的,就算已经吸入了少量的乙醚,单凭一个女人的力量,想要顺利的实施杀人也是很困难的,所以我在想,会不会凶手有帮手?”
“你是说凶手本身是男人,他找了个女人来帮自己引诱林伟上钩,然后自己对其痛下杀手?”田阳顺着马春雷的分析说下去:“这样做确实也符合那个情人旅馆的服务员对与林伟一同出现的女人的描述,她不是说么,个子不大,穿着高跟鞋,脚也挺小的,绝对不会是男扮女装。”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程峰提出一个疑问:“你们说了这么半天,都快忘了这个凶手作案打着什么旗号吧?吸血鬼新娘!那么,他一开始可以独立作案,对年轻女性下手,为什么又突然要画蛇添足的给自己找个帮手来勾引男人,把谋杀对象变成男性呢?”
三个刚刚还争辩的很激烈的人,突然都安静下来,无言以对。
“我一直觉得,这第三个死者出现的很仓促,有一种刻意的感觉,似乎是为了出现而出现。”程峰见大家都不说话了,继续说自己的看法:“虽说以往我们的经验以及一些案例中,有一些变态凶手杀人的理由的确会非常的诡异或者匪夷所思,但是无论是激情杀人还是蓄谋作案,终归都是有一个最核心的犯罪目的,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第一个和第二个死者被害的过程都与那个关于吸血鬼新娘的帖子严丝合缝,唯独第三个死者出现的分歧,根本无法用之前的理由去解释,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凶手杀人并非遵循那个帖子上的描述进行,另一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