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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娇宠(546)

这不,严氏说完自家孩子的事,故作犹豫了片刻,又低声道:“还有一事,我知道十八娘你或许不想听,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这话说得,若是唐宓不了解严氏,还真当她是故意消遣自己呢。

“九婶,什么事这么为难?”

唐宓嘴上说着,心里已经开始猜测。

能让严氏这般纠结,估计那事涉及的人,是唐宓或是李寿所厌弃的。

而在李寿和唐宓跟前“不可说”的人,只有一个——

“是崇仁坊那位。”

严氏果然道出了李立德的名字。

当年李其璜带着李立德和柳氏分出李家,搬到了崇仁坊的宅子里。

族人们都知道李立德对李家嫡支所犯的罪孽,也都憎恨他,但李立德到底做了自己几十年的长辈,若是直呼他的名讳,他们实在做不到。

正巧李其璜搬到了崇仁坊,族人们便干脆称呼李立德“崇仁坊那位”。

唐宓一听事关李立德,不禁扬起了眉毛,“他怎么了?十八郎不是请太医每个月都去给他问诊吗?”

这是李寿对李立德的报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不是说这个,”

严氏急忙摆手,“十八郎心善,待他亦是仁至义尽,我们都知道。事情是这样的,那日我们家郎君去寻五郎(即李其璜)吃酒,五郎吃醉了酒,无意间说了一句,说、说那位最近的精神不错,居然还能让人推着去院子里闲逛。”

李其璜说这话,更多的是抱怨:李立德怎么还不死?都九十多岁了,人也中了风,却还坚挺的活着。

李其璜很清楚,李立德就是李寿心中的刺,他一日不死,自己这一房就一日不能跟李寿彻底和解。

但严氏是个仔细的人,却从这句话里发现了问题。

“不是我多想,而是自打‘那位’中风后,不管身体怎样,都不愿出门。“

严氏低低的跟唐宓说出自己的猜测,“可这几天,怎么就突然想出门转转了?如果不是五郎拦着,‘那位’还想去城郊庄子哩。”

“哦?他想出门?”唐宓蹙起眉头。

她和李寿都痛恨李立德,但他已经瘫了,且爪牙全部被清除,应该翻不起什么大浪。

所以,除了象征性的派了几个人盯着,李寿并没有刻意安排人手。

现在看来,李立德沉寂了三年多,又想冒头了啊。

“是啊,听五郎说,这半个月来,‘那位’几乎每天都要去中庭的花园子,一躺就是一天。”

严氏继续说道,“五郎每天醉生梦死,很少顾及这些。‘那位’身边虽然有人伺候,可也不是一眼不错的盯着,总有更衣、吃饭的时候啊。”

唐宓点头。

李其璜恨李立德不死,自是不会对他太过照顾,身边只安排了一个又老又笨的老汉和两个粗使婆子。

主人不上心,下人们当然也不会真心伺候。

那个老汉还好,还知道照顾李立德更衣、翻身,而那两个婆子,根本就是能躲就躲,一天到晚不见人也是常事。

可那老汉,再尽职也只是一个人,根本做不到时刻都守在李立德身边。

如此、李立德整日待在花园就很值得怀疑了。

“多谢九婶,您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三郎。”

唐宓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对于特意来提醒的严氏很是感激,忙笑着保证。

严氏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我就待我家三郎谢过十八娘了。十八娘啊,不是我自夸,我家三郎别看年纪小,却最是乖巧聪慧,三岁就会背三字经,五岁就能背诗。今年六岁,已经开始学习论语了……”

唐宓含笑听着。

但听着听着,唐宓就觉得有些怪怪的。

可具体哪里有问题,她又说不上来。

罢了,左右严氏是个有分寸的,应该不会有事。

唐宓却不知道,再有分寸的人,面对偌大一个李家、以及平西侯爵位的时候,也会生出别样的想法。

严氏见唐宓领了自己的人情,心里很是高兴。

欢欢喜喜的走出了百忍堂,穿过一个个庭院,路过一处处景致,严氏眼底闪过一抹热切。

她家三郎多好的孩子啊,相信十八娘跟他接触一段时间后,就会喜欢上他。

到时候,过继什么的,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第517章 下药

唐宓忽然发现自己的人缘变得特别好。

李家二房、三房和四房的那些婶娘、堂嫂什么的,仿佛约好了一般,不断流的来拜访她。

当然了,人家也不是没事来闲聊,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有点儿事请唐宓帮忙。

尤其是那些家中有适龄孩童的,纷纷求唐宓把孩子收到东庐书院。

起初,唐宓还能陪着笑脸,一一答应下来。

但弄到后面,唐宓发现,这些人有些离谱啊,家中五六岁的孩子要上学是正理,可那几个两三岁的孩子算怎么回事?

东庐书院是书院,虽然有春华班,但最小的学生也在六岁左右。

两三岁的孩子,搁在有些富贵人家,估计还没有断奶呢。

这样的奶娃子送到书院,到底是读书还是来玩儿的?!

唐宓的面皮都要笑得抽筋了,不过,她并没有多想,只当那几个做父母的望子成龙。

但当已经出嫁了的李敬蓉和李敬芙都回来了,唐宓才发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阿嫂,如果四房的人找来,您不必为了我们就、就——”

李敬芙有些难以启齿,她真是没想到,她的祖母竟打着那样的算盘。

去年,李敬芙嫁了人,夫君是李寿帮忙相看的。

夫家姓吴,不是世家,却是江南的书香大族。

吴家的家主在户部当官,李寿升任尚书后,侍郎一职由他接任。

李寿和吴侍郎是同僚,彼此很熟悉。

李寿知道,吴家家风清正,族中子弟读书上进,更有森严的家规: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正巧,吴侍郎的幼子跟李敬芙同龄,尚未婚配,吴侍郎有意给儿子说亲。

与李寿闲聊的时候,便顺口提了一句。

李寿却记在心上,回去后,将吴家四郎的情况跟唐宓说了说。

唐宓觉得吴家很不错,不过她担心李敬芙会嫌弃人家不是世家,便寻了个时间,悄悄问了李敬芙。

李敬芙到底是未出阁的小娘子,脸皮儿薄,听了唐宓的话,先是羞红了脸,接着才磕磕巴巴的说:“士族如何?庶族又如何?时移世易,现在的世家早已不是原来的世家。”

很好,李敬芙并不是十分看重姓氏。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白:只要人好、家世清白、知道上进,那就足够了。

唐宓放了心,就让李寿去跟吴侍郎提一提。

李敬芙没有太在意姓氏,但世人都以娶世家女为荣啊。

所以,吴侍郎一听李寿有意将自家堂妹许给自家小儿子,顿时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至于李寿这位堂妹父亲早亡,祖父只是个低阶小官,只有一个寡母相依为命,嫁妆可能不会太丰盛等等不利条件,全都被吴侍郎忽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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