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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嫁到(366)

倒是,后宫出了事,哪是能随便什么人能讲的。

金诚就问,清梨姑姑跟你交待的时候着不着急啊,神色好不好看呀。

宫里的人看脸色个个是高手,想了半天,小太监摇头:“没有,清梨姑姑看着挺高兴的,她还要我给她捎头膏呢,说宫里发的那味儿她不喜欢,她要东城老字号茉莉香的。”

小太监被塞了荷包高高兴兴走了。

好脾气的金诚都生气了:“这一看就是没遇到难处呀。咱家把清梨那个丫头都养成小姐了,宫里的东西都看不上,非得跑外头买,这心也太大了。伺候太妃,涂脂抹粉像什么样子,不怕人说啊…”

金大人要哆嗦:“她要那么些银子想干吗?”

金诚缩了缩脖子,一个守寡的小妾,被皇室养着,要大笔银子干吗,当然是跟——那谁有关系。可怜他揪着清梨骂就想父亲能转移转移怒火的,结果他的道行还是糊弄不了爹啊。

“呵呵,你不说我就猜不出来?肯定是跟瑞安王有关。这个——孽女!”

金诚缩缩脖子,埋怨大妹糊涂。

“五万?她怎么不把我论斤按两的卖了去?孽女。”

金大人心寒呐,金家很富吗?只是稍有家产罢了。有些祖业,金夫人嫁妆也不薄,又会经营,他官途顺畅,倒是显得富贵。可内里呢,家里的钱难道都花给金颖儿?金诚是长子,且是唯一儿子,祖业自然要留给他,一半家产也要留给后人。渁竞天那里不算,两次嫁人都抬了嫁妆去,但与韩家的,换了回来,而卫家给的彩礼更多,算下来,金家并未花钱。

金颖儿那里呢?是,她进了宫,没有嫁妆,但每年少了她的?她才是大头,每年最少一万两,多时三万,只为了让她过的舒服不受气,还有老皇帝去后,为了她住的好,又是找人送礼,又是给她备银子,这些年加起来,也有二十万了。

家底都空了,手里才凑来的三万,还是卖了两个铺子呢。

好家伙,一开口就是五万,连个理由都不给,把老爹老娘卖了算了。

要她有事急用也好呀,但金大人能不清楚,她一个太妃,早不是当日的嫔妃了,连打点宫人都不用了,要这些钱干嘛?是想改跟了瑞安王当嫁妆?

无羞!无耻!

“总之,我是绝不会让她与瑞安王搅在一起的!”

金诚不忍打击他,但又不得不提醒:“小妹说,瑞安王的人去找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显然是有大妹和瑞安王…的把柄在他手上,爹,现在怕是——撇不清了。”

金大人瞪眼:“我能不清楚?用你来提醒我?你就不能先安慰安慰我?”

“...爹教的,要认清事实不要自欺欺人。”

金大人抚额,再次后悔没把女儿当成儿子养。

“那…爹,”金诚顶着金大人的眼刀子问:“这钱,要不要给?”

“我去哪里找五万?”金大人更瞪眼:“这三万是给你小妹的,你休想动你小妹一分钱!”

金诚好想找跟绳子往上挂一挂,怎么就是我动?我也没说要动啊。

“不是,小妹走时不是说,要稳住她嘛。”我这不是在贯彻您宝贝闺女的方针嘛。

金大人冷笑:“已经知道背后是谁了,瑞安王还跑去跟你小妹搭上了线,还理她干什么?不管!”

金诚摸了摸鼻子:“是。”

反正只要您舍得。

“那,要是有人来问怎么说?”

“就说我死了!”金大人发了下火,才好受些,细一想:“只说宫里宣你母亲进去时再说。”

“那,要是大妹让母亲进宫见她呢?”

金大人盯着她:“后宫是咱家想进就能进的?她那么想要钱,好啊,她自己想法子让你母亲进宫见她啊。我一个外臣,能做什么?”

金诚明白了,他爹是真的不想再见金颖儿了。

其实他也是,金颖儿与瑞安王多少年的事了,可她愣是没透漏过一丝风声,身为哥哥身为下一任的当家人,金诚自诩没对不起她过。但她就是做了,还变本加厉,这是全家掉脑袋的祸事啊。

爹说的对,既然已经知道后头是谁了,没道理再惯着她。

她不把自己当金家人,可他们总要为金家考虑。

金大人道:“这事儿我得跟你小妹说说,让她以后对上瑞安王有个谱。”

瑞安王还不知道,他勾着的金颖儿为了他已经让金家心生厌恶,听到鲁义的转述,再三思量,他还是亲自去了淦州,像渁竞天说的那样,光天化日之下从王府正门出来,给渁竞天的手下证明他就是瑞安王的真身。

然后到了隐蔽地换身装束,从海上走。

第三百七十三章 瑞安王的自信(一更)

到了澄县被拦下了,水匪说要先去请示渁竞天,瑞安王好脾气的点头,还让随侍打赏。

鲁义一脸怒容:“王爷都亲自来了,渁竞天竟还拿乔。王爷,这渁竞天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瑞安王略一皱眉,又恢复大度亲和的模样,笑:“毕竟是我们有求于人。”

鲁义激愤:“这怎是求他们?这分明是给他们一个机会,直上青云的大好机会。”

瑞安王心里叹气,他都点明了,这鲁义怎的还这般蠢钝?怪不得会得罪渁竞天,若不是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这个人他早不要了。

“你看。”瑞安王指着排队的难民。

澄县在海边,要从这里进淦州的难民并不多,眼前只有几十人在排队登记。

瑞安王之前也是见过失去家园逃难的灾民,蜡黄的脸,黯淡的眼神,浑身透着一股麻木绝望,听到一声吃的,又瞬间狰狞得恶狼一般。那样的神情那样的姿态,好似不是人了。

但这里排队的人却全然不一样,还是枯瘦的脸,瘦骨嶙齐,但饿得凸出来的眼睛里重新有了神采,不是野兽的凶光,而是人的理性之光,那是悲恸,是痛惜,是庆幸,是欣喜,还是感激。

排队的难民喝着稀粥,登记好的难民要坐一会儿后才被人带过去吃饭食。

身材圆胖的妇人一边指挥人打饭,一边喊:“第一天都是吃稀饭小菜,明个儿才能吃鱼肉,大家别着急。”

难民破烂的袖子擦着眼睛:“晓得晓得,这是怕咱撑破肠子呢。这位大嫂子,哪里有水啥的,咱收拾收拾身上,太埋汰了。”

之前听一个“水”字都色变,如今却主动要水收拾仪容,这是对对方尊敬。

妇人爽朗笑着:“不急,都是泥巴里刨食的,谁会嫌自个儿脏啊。等吃完了,有人带你们去休息,热水澡,大通铺,大家伙儿将就着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哦,还有干净衣裳,就是二道的,大家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到这个地步还有啥嫌?不是寨主大人,咱一家老小都——”瘦巴巴的妇人捂住了嘴。

“多亏了寨主大人了。”

瑞安王看着眼前一幕,问鲁义:“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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