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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嫁到(266)

金大人举着书,叹气:“我真后悔,让金家的子嗣从她肚里爬出来。”

金诚不敢放开脑袋,苦脸道:“她之前还是不错的。”

“不错个屁!我早该跟你说,还担心你受不了。哼,我这个当爹的都挺过来的,你这个做哥的到底隔了层。”

金诚想哭:“我又怎么了啊我。”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金大人又叹气,将隐瞒他的当年郭氏做手脚的事告诉他。

“你还说郭氏是一时糊涂,痰迷了心窍?她分明是一而再再而三,故意为之,她早有了杀心。”

金诚不可置信,一颗心仿佛浸了冷水里:“真的?这是真的?”

极度震惊。

“她,她为什么啊?”

“为什么?我倒要问你呢。郭氏是个心思深的,我问你,当初她进门后,你是不是没少对她说汐儿的好?你给她买东西从没少给汐儿一次吧?汐儿要你为她做什么,你都去做了吧?”

女人害人,一般离不了嫉妒二字。

“那,那个,不是一直都是那样做的吗?她过门前——”

金大人的眼神让金诚说不下去了,是了,她过门前是没关系的,可她过门后,见夫君对别人那样好,分了对她的好,心里是不舒服的吧?

原来,竟是自己害的小妹回不了家吗?

可是,小妹不是别人,是家人啊。她们是姑嫂,不是敌人啊,她心里不舒服,为什么不与自己说?

是了,父亲说,郭氏心思太深,如今想来,被禁足前她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温柔大度明理的,浅笑低语,从来都是。这些年下来,她就没遇见不如意过?她竟从没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

不,也有,她与自己抱怨过,是从渁竞天出现后,出现在京城长住后,她对渁竞天似乎很有成见,她对别人没有如此过,便是陌生人,她还笑着对自己道,不能轻易对人下定言呢。

金诚深深觉得寒冷,他竟从未看清过枕边人。

金大人长叹一声,拍了拍儿子的肩:“你妹没说要对郭氏如何,父亲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你——金家的子嗣不能让这样的妇人教导。”

金诚木然:“爹说的对。”

眼泪落下,他该怎么办?

“郭家那里,他们早投靠了裕王。”

你去说也是白说,人家是要作乱的一份子。

金诚默默:“我就只守好咱们家。”

打击有点儿大,一时还不了魂。

金大人不语,儿子还是欠历练呢。怎么瞧着韩谦都比他要沉着呢。不行,得练。

人家韩谦被打击,认清了身边的牛鬼蛇神,但人家心里那片美好依旧如初。但金诚呢,呵呵,自以为的幸福美满哗啦啦全碎了,如花美眷哗啦揭了皮变蛇蝎。

渁竞天:早知如此,就该娶个大美人,前凸后翘波涛汹涌,郭氏那寡淡的屁模样。

可怜她的哥。

八月的京城,注定没有中秋节。

老皇帝似乎丧心病狂了,竟在朝上癫狂大笑:“朕看你们哪个要披上乱臣贼子弑君杀父的千古罪名。”

疯了,真的疯了。

京城,注定血战。

宁王淳王裕王当即对视,透红的瞳仁,一瞬间,三个老对手达成共识:不能由着老头儿作践了,各凭本事吧。

宫变,逼宫,成了最后且唯一的路。

大臣们那一瞬间也想疯,皇帝怎么了?他竟是要逼着亲儿子杀他吗?他真的要遗臭万年世人不耻吗?人死万事休,老皇帝死了,新皇帝坐上去,没有哪个皇帝会缺大臣。老糊涂啊。

所以,他们也要跟着自己选好的主子奋力一搏了。

老皇帝诅咒般的疯言,是一个信号。

是夜,京城兵变。

偷混进城的私兵,分三个方向打开了宫门,喊声震天,血水四溅。

而京城的城门,也被打开,京郊大营的兵士冲入每一条街道。

燕平侯很紧张,与韩谦罩着黑色的大衣裳,趁乱混进了宫。

卫家,金家,一双双利眼在无一盏灯火的黑暗里戒备着巡视着。

一刀堂,刀磨好了,麻袋背好了,勤劳的水匪们散进不同角落。

千万里之外,渁竞天深吸一口气:“好美的夜色啊。”

操蛋!

第二百七十二章 终觉

“你,你说什么?”

郭氏内心一阵阵惶恐,颤抖不安。

她的奶娘面色青白,又重复了一遍:“京城兵乱了,家里忽然来了一群人,我偷偷去看,听见其中一个骂了句什么,听不清,但那腔调与当年咱去淦州听到的一模一样。”

一刀堂派了人手来守卫金家,这可是寨主的娘家,派来的都是好手。外头已经能听见杂乱叫嚷,还有武器的碰撞声。有出去探查的回来,众人得知乱兵在肆意杀掠,纷纷骂娘。

郭氏虽然被禁足,不被允许出自己院子,但她身边人还是能在府中走动的,郭妈妈出去一趟,见到有生人动静,好奇偷摸过去,就听到了那些大汉在骂人,夹杂的那么一两句,让她如遭雷劈。

淦州,可不是京都,说话都是一个味儿。那里土话众多,十里不同音。当初去淦州寻找金汐儿下落,给郭妈妈留下很深印象。

那个记不清面容的孩子,来送信,被她一番奚落骂了走,临走前,半大孩子呸了口,骂了句什么,她没听懂,但那孩子眼里浓浓的鄙夷和愤怒,让她深深记住了那句土话。

今天,她又听到了,在金家,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嘴里。

“跟那个孩子说的,一模一样。”郭妈妈手脚发凉,这说明什么?

电闪雷鸣,郭氏跌坐在床上:“原来,她真的是金汐儿。原来,她真的是渁竞天。”

早没了乡音的金家忽然冒出说淦州土话的人,金汐儿当年派来的孩子,他们的腔调一模一样…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人守着金家,保护金家人…与金家,又与淦州,都有关联…不是金汐儿的渁竞天不会这样为一个婢女的干亲费心,那,是金汐儿的渁竞天一定会保金家安全。

郭氏如临寒冬:“大爷…知道…了?”

郭妈妈不语。

“难道…金家是要关我到死了?”

外头隐隐的躁动,更衬得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少爷和小姐,上次来看您,是一个月前。每次,夫人的人都在一旁不会退下。大爷更是与您——早不同房。奶奶,咱——早该想到了。”

郭氏面白如纸:“他们想怎样对我?我嫁进金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

“奶奶,”郭妈妈悲啼一声:“那渁竞天没在京里。”

郭氏怔怔,猛的瞪大眼:“你是说,他们关着我是要等渁竞天?要让她来亲手——报仇?”

两人同时一颤,看到对方眼里的绝望。

“不,不,大爷不会这样对我,不会,不会的——”

郭妈妈抓住她的手:“奶奶,您逃吧,趁着今晚逃出去。”

郭氏迷茫:“今晚?”

外头到处都是杀人的乱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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