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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官生活(283)

瘦脸汉子一听,这不也没怎么着他们吗,关二爷还真是慈悲呢。要搁着他,早就一刀劈过去了。

如果胜男知道众人的心思,肯定哭笑不得。唉,她只是想给黑心的人一点警告,哪能杀人呢!

不过,现在胜男也没有心思去管村民们的想法,此刻她正和魏良给难民们喂水呢。

“姐姐,姐夫,他们有水喝就没事了吧?”

说话的是胜男的弟弟李承志,今年刚满十岁,虚岁十二,也算是半大小子了。眼前这群难民,也是志哥儿发现的,当时他正赶着马车从县衙回来,车上则装着几桶井水。说起这井水,本来呢,自从梅水河断流后,按胜男和魏良的意思,李家的祖宅离县衙不远,每天让下面的捕快给家里的老爷子送些水就成。

可老爷子呢,知道魏家的那些糟烂事儿,不愿为了这点子小事给孙女孙女婿惹口舌,便让家里的唯一的男丁李承志童鞋亲自去取水,顺便也锻炼锻炼这小子。

承志经过老爷子几年的悉心调教,倒也不复当年被父母宠坏的样子,老老实实的练武,踏踏实实的听老爷子讲授衙门里的故事,对老爷子的话更是无比听从。

另外,当他自己也亲身接受李家捕快培训课程后,才真正体味到五姐为了李家、为了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一想到,姐姐一个女儿家多年来都是如此辛苦的熬过,为得却是帮他看好捕头的位子,他的心里更加过意不去。

所以,他对这位伟大的姐姐,除了佩服、便是心疼。

如今,姐姐好容易嫁了出去,嫁的又是当当魏家三少爷,玫瑰镇的县丞大人,不管从那个角度考虑,他都不能给姐姐和姐夫添乱。

因此,对于老爷子的决定,他格外赞同,心甘情愿的像个普通的村民一般,每天去县衙门口排队、打水。

今天,志哥儿像平时一样,从县衙取了水回来,没想到刚拐到小路上,便遇到了百十个东倒西歪的难民。虽说李承志现在懂事了许多,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所幸事发地里县衙并不远,他干脆丢下马车,跑回县衙搬救兵。

“嗯,应该没问题!”

胜男把碗里的生命水喂给最后一个难民,肯定的说道。

这时,昏迷过去的人有了生命水的滋润,渐渐清醒过来,当他们看到有人相救时,纷纷翻身跪倒在地,叩头求道:“恩人,求求您,给俺们村的人一条活路吧!”

“老公?”

胜男不是第一次遇到难民,但眼前的人看着更让人心酸,她有些心软的看向魏良。

面对众人的祈求,魏良也很是不忍,只是,“咱们这里也是旱灾区,能安排的地方,我都安排了灾民,实在没有——嗳,等等,还有一个地方需要人工!”

“哪里?”

“呵呵,桃花岛呀!”

第140章 董家找上门

话是这么说,计划也是这么计划,但实际操作起来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咱们的桃花岛虽然距离陆地不远,但毕竟还是在海外的小岛。如果咱们大大咧咧的把难民们都转移到桃花岛上去,被有心的人拿来一炒作,再加上我的身份,没准儿还会扣一个居心叵测、蓄意谋反的罪名呢!”

魏良看着周福把难民们领进南山,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是吧?咱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难不成还靠着这百十号人造反不成?”

胜男显然有些不相信,他们这么做,也不过是安抚难民的同时,顺便充盈自己的岛屿罢了。怎么会牵扯到蓄意谋反呢?

“唉,其实如果不是桃花岛,换做咱们的南山,估计不会有这样的传言,只是,桃花岛毕竟是岛屿呀,孤悬海外、自成天地,难免不被人误解。”

魏良倒是希望自己多心了,但,他们生活的地方不是前世,而是君权高度集中的大明,一言一行还是小心为妙。

“那、那这些难民就不能去桃花岛咯?”

胜男听了魏良的解释,转念一想,老公的担心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这件事吧,端看用什么心态去对待。往好了想吧,那是他们夫妻忧国忧民,帮助朝廷安顿难民;往坏了说呢,那就是魏良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朝廷效力,却借职务之便移民私人岛,占岛为王、居心叵测呢。

“倒也没有这么严重,只是这件事要好好筹划才是!”

魏良见胜男满脸的担忧,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筹划?怎么筹划?”

胜男发觉,自己老公自从当了县丞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转变,越来越有家里顶梁柱的感觉。以前吧,她还没有万事依赖魏良的想法,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魏良已经成了她不可或缺的倚靠。

“嗯,我决定还是找岳父好好谈谈!”

“我老爹?找他谈什么?”

魏良突然把话题扯到李正义身上,胜男有些不解的问道。

“胜男,我总是觉得你爹不是一般人,李家也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

魏良思索了半天,还是把心里的猜测告诉胜男。胜男说的没错,在这个世界上,他和胜男是最最亲密的人,他们之间不应该也不能有秘密。

“不是一般人?”胜男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老爹那张貌似威严、实则可亲的老脸,她实在想不出一个小小的捕头能有什么“不一般”,“难不成我老爹还是隐匿在民间的高官?怎么可能呢,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我老爹在比限之内破不了案子,照样也要挨打哩。如果真像你所说的,李家有什么复杂的背景,我老爹以及我爷爷也不会委委屈屈的窝在衙门里一蹲就是一辈子呀!”

“或许,这只是他们的一种掩饰!”魏良听了胜男的反驳,沉思片刻,他想起了几个月前在街上看到的穿飞鱼服、挎绣春刀的锦衣卫,猜测道,“胜男,你不觉得奇怪吗,红莲教的暴民来南山作乱,锦衣卫是怎么知道的?再说了,你我在这里也生活了十年,什么时候见过有锦衣卫?!”

“锦衣卫?”胜男也陷入了沉思,魏良说的话,她不是没有过怀疑,尤其是回来后,小福子曾向她说过,南山的事能平安解决,多亏了她老爹的协助,难道——“老公,我爹不会是锦衣卫安插在历城的钉子吧?!”

“呵呵。”魏良见胜男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微微笑道,“不是没有可能,要不,明天咱们一起去拜访下他老人家?”

“……好吧,正好,我也好几天没有去县衙了,一起去看看!”

自从魏良到玫瑰赴任后,胜男在梅水的差事就有些尴尬,倒也不是说有人找她的茬儿,而是众人总是偷偷议论,说胜男的相公当了官,作为避嫌,李胜男也不该在临近的县镇当铺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玫瑰和梅水都是魏家的人做主呢。

对于这些酸话,胜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又是杨知县授意、方敬亭散布出来的,为得就是让胜男自觉的请辞离开县衙,杨知县好安插上自己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