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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婚然天成/错穿日常(435)

饭后,禾薇跟着爹妈去镇上探望二老,晚上宿在二伯家,第二天上午禾父被老大接去了木器店,说是店里来了个大客户,想定做一套仿前朝的家私,材料全部由客户提供,禾父只要能看懂图纸,照着打就是了。

禾老大当时兴奋地搓着手说:“老三,这一笔生意要是能谈成,咱店这个月的收入指定创新高。十倍的定做费啊,打得好回头还给10%的奖金,哪里找得到比这还划算的生意?”

禾父却没有禾老大那么乐观,平时听闺女念的多了,知道这世上没有白捡的便宜,对方出这么高的定做价格,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要么是图纸艰涩难看懂、找不到敢接的木匠,要么是准备做旧、充古董卖高价。前一种还好理解,看图纸再说,能接接、不能接拉倒,可要是后一种,那就是违法犯罪啊。

禾父都能想到,禾薇能想不到吗,拉过禾父悉心劝道:“爸,你跟大伯去看看图纸也不打紧,要没什么问题,对方肯定不介意咱在家具上添商标,如果不让添商标,我看这笔生意还是回了比较好。”

禾父也是这么个打算,于是跟着禾大伯去了。

禾薇则和她娘去百货大楼逛了一圈,趁着搞活动,采买齐了厨房用具,看到一些个漂亮的装饰摆件。也心痒痒地添了几样价廉物美的。

回到锦绣名苑,刚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禾父他们也从店里回来了。

禾父的脸色有些凝重,禾老大跟在他后头,一刻不停地劝:“老三,真不接啊?这么大一笔生意呢,光这单就抵得过我半年营业额呢……添不添商标有啥关系啊。反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又有合同在手,他们想赖账也不成啊……”

禾薇一听就明白了,给两人递上矿泉水。关心地问她爹:“爸,是不是不让咱店添商标?”

禾父喝了口水,点点头:“嗯,说是要裸的。油漆也不让上。我琢磨着风险太大,没敢接。”

“什么风险啊。让你打套家具能有什么风险啊……”禾老大见利润这么丰厚的生意要跑了,急得团团转。

禾薇正色道:“大伯,防人之心不可无,对方如果只是定做一套他自己设计的家具不要商标也就算了。可他定做的是仿前朝的宫廷家私,这就有问题了,为什么不肯添商标?为什么连油漆都不让上?要知道。古玩界时常爆出来的那些作假古董家私,成本只要一两万、做旧之后你猜抬到多少?”

“多、多少?”禾老大被问住了。

“一、两百万。”禾薇摇了摇食指:“而且不是一套。是一件。你说这种事要是查出来,那些黑心肝的把责任一推,我爸岂不是要被推出去当替罪羊了?”

“啊?”禾老大惊得两眼铜铃大:“这、这么严重?”

“是啊,就有这么严重。”禾薇点点头:“所以,还是避开风险吧,这种钱,赚了也不安心。”

禾老大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圈,最后叹了口气,说:“看来我这人还是没财运啊,本以为接了笔大生意,结果还是……”

说到这里,他拍了拍禾父的肩,说:“行!这事儿我记着了,下回接订单之前,一定问清楚,要是不肯添商标的,一律不接。钱要赚,但还是小命最要紧,你说对吧老三?”

禾父憨憨一笑:“就这个理!”

禾薇也松了口气,她就怕大伯犯倔、一门心思要接这笔生意,那禾记真要毁在他手里了,如今能想通是最好不过。

不过,这事儿也给她带来了灵感,忙对她爹说:“爸,其实咱店里也可以推出仿前朝的家私订做啊,只要带着咱店的商标,卖的价格又合理,仿的再像也不会有问题哒。”

“这我也想过,厂里那些老师傅,雕工都很好,再繁复的花纹只要时间充裕,都能琢磨着做出来,可没个成型的图纸犯难啊,那些上门订做的客户,都希望我们提供图纸,可我们哪有那么多前朝家私的图纸啊。”

“这事儿交给我啊。”禾薇一拍胸脯,笑眯眯地说:“我来负责搜罗前朝的家私图纸。”

她在永庆朝生活了十六年,上上辈子又是设计专业出身,这点事还难不倒她。

禾老大见大生意跑了、小生意不久就要来到,多少弥补了他受伤的心灵,感慨地说:“老三啊,如今看来,还是你最有福气了,俩孩子不仅读书好,而且还这么听话,不像我家那个……”

禾父得瑟地昂了昂下巴,一点都不谦虚地说:“那是!”

“嘿!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禾父嘿嘿地干笑。

这时,禾老大的手机响了,是他店里的伙计打来的,说是上午那单大生意被隔壁一家木器行抢去了。

“那家店以前是卖木料的,见我们店生意好、又从来不问他们店进料作,眼红了呗。上个月听说和人合伙换了种经营模式,关起门装修了好几天,重新开张居然学我们店改卖木器成品了,还接受订做,只不过生意没我家好,我也就懒得理他……”

禾老大挂了电话,和禾父说了说隔壁那家新开没多久的木器店的情形,末了贼兮兮地笑道:“你说,这要是真拿去造假用的,他们店还开得长吗?哎呀我迫不及待地想看他们关门大吉了,搞不好还要蹲号子……”

禾薇失笑道:“大伯,无论这笔生意究竟是哪样性质,咱们既然推了那就别多想了,横竖咱们店生意还算稳定。日后出了新花样,业绩肯定会更好,至于别家的事,好坏都和咱没关系。”

“薇薇啊,你要是大伯的闺女该多好啊。”禾老大听了这番话,不禁长吁短叹。

禾父抽了抽嘴角。

当晚在禾二伯家宿夜时,忍不住朝禾母发牢骚:“他想得美!那可是我闺女!他自己不也有闺女吗?我瞧着也挺孝顺的。这么点年纪就在给他张罗上门女婿了……”

禾母听后。笑倒在床上直不起身。

……

与此同时,禾家埠位于城西的一座民居里,一名年约四十、着装还算得当的中年妇女脸色十分不愉。望着坐她对面、剥着石榴吃得正欢的女人,忍着心头的火气,说:“不是说好找禾记的吗?怎么改让别家的木器店接这个单子了?”

吃石榴的女人看上去年岁要比她小一些,闻言。不以为然地说:“你选禾记不就是因为他们的木器工艺好吗?可人家不接我有什么办法,你放心。我看过隔壁那家店的手艺,也是老木匠打出来的,不会有差错的,你只管等着送货上门吧。”

中年妇女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可又不能明着说她之所以找禾记,不光为了赚钱。主要是想报仇。

谁让禾记老板的闺女害她老公判了死刑,家里的房屋财产也被法院封的封、罚的罚。剩下几个钱供儿子读书、生活都不够。城里虽然还有落脚的小公寓,可住在那里,动不动就被人戳脊梁骨,只得搬来了鸟不拉屎、做什么都不方便的郊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