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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婚然天成/错穿日常(12)

禾薇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方才还在十数米外,眨眼的工夫,只离她寸尺之遥,黑长的睫毛,在她眼前一颤一颤,清晰得几乎能数清到底有几根。

男性特有的荷尔蒙气息,随着对方的一呼一吸,密密麻麻地钻入她的鼻尖,让她整个脑袋,不,是整个人,彻底当机了。

直到身下传来一声闷哼,她才反应过来。

这一看,差点没吓软她的腿。

她她她,居然趴在男人的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双手撑着他的胸,如果不是对方的脸色看上去有那么些伤楚的惨白,她都要怀疑自己是否刚刚和他做了一场和谐有爱的运动。

“抱……抱歉!”

禾薇顾不得脸红,七手八脚地从对方身上爬起来,刚想问对方要不要紧,毕竟被她压在身下,虽说自己的吨位并不那么重,但看对方的脸色,好似疼得不轻,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看到了对方右手臂渗出一大滩鲜艳的血迹,从来没有晕过血的禾薇童鞋,这一刻,感觉到了天旋地转。

与此同时,处于沉默状态的系统,突然发出【滴滴滴】的状似警报声。

禾薇咬牙甩了甩越来越晕眩的脑袋,不想让自己太受系统的影响,可事与愿违,她越是甩头希望冷静,脑袋却越混沌。

耳边传来各种嘈杂声,有女生的尖叫、老师的吼声……最终,都成了“嗡嗡嗡”的耳鸣,身子一软,撞入一具温暖厚实的胸膛,彻底晕了过去……禾薇这一晕,就是三天。

外头差点没闹翻天。

先是禾薇的家人,接到消息后匆匆赶到市一医院,见好端端出门上学去的女儿,竟然长时间昏迷不醒,连医院里最权威的专家,也诊不出个理所然,只让他们尽快办理转院手续,转去海城第一医院。省会城市的大医院,怎么说都比县市一级的强吧?

禾母一听,当场红了眼眶抹起眼泪。

这多灾多难的,自己的活还没出路呢,女儿又昏迷不醒了,家里哪怕刨干净了底子,也凑不出去省城看病的钱呀。这可如何是好!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就是禾薇同学的家长吧?我是阳明小学的校长,是这样的……”

慈眉善目的小学校长,挺着圆滚滚的啤酒肚,挤过来“巴拉巴拉”一通解释,末了一再保证:“几位放心!禾薇同学的医疗费,我们学校一定负责到底,不管是去哪儿治疗、用什么办法治疗,只要能治好她,我们绝无怨言。”

禾家人这下算是搞懂了:合着是断线的风筝引发的血案。

可不是血案么?据说当时草坪上一大摊的鲜血。

要是禾薇一睡不醒,搞不好能升级成“命案”了,难怪人校长这么卑躬屈膝地致歉、赔偿,怕影响学校声誉啊。

虽说债主找到了,庞大的医疗费不用发愁了,可禾母还是红着眼眶停不下泪,心疼女儿遭的罪啊。最后还是禾父说了句:“哭有啥用?还不赶紧听医生的,准备转院。”

禾母这才眼泡红肿地收住泪,回去辞掉了洗衣店那个黑死人不偿命的活,带来换洗用品,专心留在医院看护起女儿。就等转院手续一办妥,立马将昏迷的女儿送去海城一院治疗。

要说禾薇昏迷引起的动荡,影响最大的,除了禾家人,再就是陶德福和赵世荣了。

陶德福见禾薇到了约定的日子没去毓绣阁,拗不过赵世荣的催促,辗转找到了禾薇的学校。

巧的是,贺迟风来找校长批假,一眼认出了赵世荣,小心眼发作,获准了假也不急着走,充愣装傻地赖在校长办公室听壁角,这才晓得自己错怪那丫头了,人和赵世荣根本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

在去医院的路上,贺迟风越想越愧疚,琢磨着什么时候帮小丫头做点什么吧,算是间接向她道个歉。可一想到人小姑娘昏迷到现在都还没有苏醒,不免又替她父母焦急起来。

第12章 抢了他的机缘

302的VIP病房里,三五个实习护士围在病床旁,看护士长示范换药、裹纱布,与其说是学习,倒不如说都在偷偷瞄贺擎东。

贺擎东伸着手臂,兀自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任护士长在那儿折腾。

贺迟风在门口看到这架势,暗骂了句“祸水”,走进去问:“医生有说什么时候出院吗?”

护士长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斜眼回他:“才进来一天就想出院了?你是希望这伤口一再开裂吗?”

贺迟风噎了噎,这才想起这里是普通医院,而不是效率奇高的军医院,在军医院里,这种伤口哪用得着住院?包扎完了直接丢你一瓶碘酒、伤药,回家自己换去。

话说回来,一向不喜欢往医院跑的侄子,今儿怎么这么听话?

护士长给他换药、包扎,他就乖乖地伸着胳膊配合,任对方上下其手。如果护士长是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小姑娘,他还能归结为侄子春心萌动了,可问题是,人护士长明明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太太……“那丫头还是没醒?”

蓦地,病床上的人开口问了一句。

贺迟风这才发现病房里就剩他们叔侄俩了,那几个明显对侄子有着某方面想法的小护士,也已被作风严谨的护士长带走了。

他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边回答侄子的问题:“没呢,如果没磕碰到什么东西,只是单纯的吓晕,这小身板也太弱了,看样子,以后还得给她单独安排一套锻炼计划才行……”

比乌龟快不了多少的速度跑了三四百米、然后被抱着在地上滚了一圈、再然后见了点血,这就晕了,而且还一晕不起,做为他体育课上的学生,说出去都嫌自己丢人。

末了想到来之前、在校长办公室听到的事,贺迟风又不由面露愧色:“说起来,我好像错怪那丫头了……”

他把听来的消息叙述了一遍后,感慨道:“真看不出来,那丫头竟然会失传已久的古绣,还被鼎鼎有名的毓绣阁签做了绣工……”

毓绣阁?

贺擎东睁开眼,眉梢一挑:“专售仿古绣品的毓绣阁?”

“可不是,我记得京都那边也有一家,没准儿是同一个老板。”

可不就是同一个老板!

贺擎东眯了眯眼,太子党里人称“笑面诸葛”的产业。

小丫头居然能被那个家伙的店正儿八经地聘为绣工,说明她的绣技委实不差。可既然如此,她家里的条件为何还那么糟糕?

如果不是阳明小学的校长还算有点人性,肯主动出来承担责任,以她家的条件,能做什么打算?任她人事不省地躺在病床上?说委婉点叫“被动治疗”,说直白点那就是等死。

偏自己好像没什么能帮到她的。给钱?无亲无眷的,人父母肯收?要是和“笑面诸葛”一样,有个适合她干的铺子,还能不着痕迹地帮帮人家,可他没有。如果不挂京都贺家的招牌,他贺擎东出了军营,居然想不出可以谋生的手段。

这一刻,贺擎东感到没来由的烦躁,呼啦一下扯掉输液瓶,起身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