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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星辰背后(197)+番外

来的两人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青年。中年前大约四十岁左右年纪,身穿一套青棉长衫,头戴软绸圆帽,腰上挂着一个白布包,面容清奇,气质不凡;青年人十**岁,身形高大,孔武有力。穿着深蓝色的短衣,看起来像是中年人的随从。

中年人自称姓赖,年轻人姓李。两个人以五两银子雇佣司马福的小船沿浈水南下北江。五两银子是普通三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费,司马福高兴万分,并答应供应两餐给两个人。司马福不知道中年人的全名,因此叫他赖先生;年轻人叫做李二牛,他称呼司马福为福伯。赖先生称司马福为司马兄;景星不甘心自己矮了一辈,便称呼李二牛为二牛哥。

晚餐是景星做的,船上最多的食物是鱼,景星做了一个水煮鱼片,吃得其他三个男人直哈气,不停地说过瘾。还让景星下一次多做点儿。景星含笑点头。

晚饭后,景星进入船舱休息,赖先生坐在船舱边合眼养神。李二牛吃饱喝足,躺在赖先生的身边呼呼大睡。司马福在后舱稳稳地把着舵,小船飞行如箭,水声淙淙不觉于耳。

忽然,在岸边的一棵巨松之上传出一声轰然的尖吼。尖而锐,乍然入耳。说不出的迷离恍惚。李二牛惊起,忙向后舱的司马福发问,“福伯,这声音好奇怪,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司马福侧耳凝神听了一会儿,道,“这是黑豹子发出的吼声。”

“黑豹?”

“恩,这种豹子身量不大,长约六尺,全身漆黑,只在浈水两岸可以见到。”

李二牛奇道,“为什么沿途没有看到,偏偏今晚出现?”

司马福道,“此豹性情懒惰,日间贪睡,因此晚上才出来捕食,且性格阴沉,在密林行走时不发一声,只有当它发现猎物却捕获不到时,才会发出怪叫。但沿途船只亦少听到此豹怪吼,每经此次我却屡次听到吼叫,此事我也觉得奇怪。”

赖先生突然发问道,“司马兄此事当真?你没有听错吗?”

“确有其事,”司马福答道,“老夫和孙女前后数十次途经此地,均听闻此怪喉。”

“这就怪矣!”赖先生道,“曾听人道,山水相交,龙牙交汇之处,必有奇穴,如若奇穴有豹守护而鸣则奇贵无比,乃千年难求的金龙窝穴,日后必定发出一代帝皇。此穴夺天地,惹人神之嫉恨,等闲人物无福消受。今日有此奇穴,倒要细看个究竟。”

司马福奇道,“先生是风水先生吗?我听说当今天下有一位奇才,也是姓赖,不知道先生可认识?”

赖先生有些支吾地道,“我没有见过这人,只是一人说形,万人说影,传言对其实在夸大了。”

司马福生气了,“赖先生天下闻名,岂有虚假。只那数日前,他在南雄重置镇局一事已经传遍了粤北山川,先生此说,未免有嫉贤妒能之嫌!”

赖先生笑了。“司马兄赞誉过盛,南雄镇之事不过是赖某人适逢其会,有何值得颂扬之处?在下恐怕盛名之下,其实那副。”

司马福不知道这是赖先生的谦虚之语,他一向敬佩赖布衣,更是勃然大怒,猛地把船舵一搬,小船直朝岸边冲去。

赖先生身体摇晃,差点儿整个人倒在甲板上,慌忙问道,“司马兄这是怎么了?”

司马福恨恨地道,“老夫此船素有规矩,但凡言语投契者,船费可以不计;不合老夫脾胃,百两黄金也难请得动老夫。实话对你说,曾经有人出五百两要老夫搭其北江一游,因言语不合,老夫一口拒绝。你虽只出资五两,但因你自报姓赖,老夫素来仰慕赖先生,你与其同姓,老夫才答允。你沾了赖先生的光却不识好歹,托大轻觑先生,老夫不愿再搭乘你这等人。原先好感一笔勾销,等船靠岸后,你们便请上去,另寻他人载你等。”

赖先生哭笑不得,只听得背后一声轻笑,原来景星早已经醒来站在赖先生两人身后。

景星只觉得她的爷爷太可爱了,平时总想着见赖布衣一面,此时见了真人,却不认识,还为其发生争执。

“丫头,笑什么?”司马福疑惑地问。

景星笑道,“爷爷,赖大师就在你面前啊!”

“哈?”司马福愣了。

景星提醒道,“你想想赖先生刚才的话,不是已经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吗?”

放着司马福自己低头思考,景星转头笑对赖布衣道,“赖先生请不要介意,我爷爷十分敬佩你,之前因为不知道你的身份才会这么做的。”

赖布衣回以温和的笑容,这个小姑娘真聪明,看来这爷孙两个都不是普通人,“小姑娘,为什么你爷爷会如此维护赖某人?”自己虽然有几分名声,但也不可能让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这么钦佩自己吧?

景星道,“我爷爷有一个弟弟,一家子都住在南雄,年一近百却膝下尤虚,眼看着司马家的香火便要断绝,幸亏先生在南雄大施神技,巧布龙局,前几日叔爷爷传信过来,我叔奶奶老蚌怀珠,已经身怀六甲,看来承宗有望,我爷爷自然高兴不已,把先生你当成司马家的恩人。”

景星的解释让赖布衣恍然,心里面对祖孙俩更增好感。

李二牛则抱着肚子嘲笑司马福,“不羞,不羞,还说仰慕赖先生,把赖先生得罪了,竟然还呆子般发狠!”

景星一脚把李二牛踹了个跟头,自家爷爷虽然闹了笑话,但也容不得这个傻小子嘲笑。

“你,你真是赖布衣赖先生?”司马福迟疑地询问道。

赖布衣正容道,“在下确是赖布衣,只因为犯忌于朝中权贵,不敢泄露行藏,还请司马兄不要见怪。”说完从衣袋里取出一枚玉印,递给司马福道,“此物是皇上御赐,司马兄一看便知!”

司马福接过,只见玉印上刻着一行小字:“钦赐国师赖太素公矜记”。司马福急忙将玉印还给赖布衣,恭身行了一礼,“先生莫怪!老汉不知好歹,适才言语冒犯,该死,该死!先生泽及我家子孙承宗之德,老汉代舍弟谢过!”

赖布衣连忙将司马福扶起,“司马兄切勿行此大礼,在下受之有愧,倒是在下隐瞒之罪,尚请司马兄勿怪!”

李二牛刚从甲板上爬起来,听了两个人的话又扑扑地笑了,“你怪我,我怪你,不如彼此不怪,不如彼此不怪,各打五十大板,扯平也罢!”

景星这次倒是赞同李二牛的话,“是啊,不知者不罪,先生和爷爷,此事就此揭过吧!”

赖布衣和司马福闻言,相视一笑,心中释然。

人说“白发如新,倾盖如故”,赖布衣和司马福两人便是如此,事情说开后,两人成了很多的朋友,莫逆。司马福也是一个民间奇人,他自游饱读书典,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诸子百家,飞禽走兽,皆知其秘。他尚有一项异能,能够听得懂兽类的语言,并能窥透草木的灵异阴秘。赖布衣对其佩服不已,邀请其一起同游,司马福自然愿意。四个人遂结成同伴,一起游历大川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