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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春风(774)+番外

何氏口中的本家,是指何家老宅,她娘家虽然也是何家嫡房,但并没有住在老宅。

罗锦言面寒如水,这高家也真是不知好歹,那天她对周夫人把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以周夫人的立场,也一定会实话实说,可高家却还是放出话去,这是想要干什么?

她把周夫人上门提亲,她以祖宗规矩为由拒绝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何氏,何氏听完也给气得不成,这还要不要脸了,虽然元姐儿还小,可是这种话传来传去,就会变成元姐儿和高家是议过亲的,若是亲事成了倒也无妨,可若是亲事不成,以后再给元姐儿正式议亲时,就会影响到元姐儿的名声,有好事者,可能还会找高家的亲朋故旧去打听,那个时候,只要高家说一句元姐儿的坏话,元姐儿这辈子就给毁了。

何氏坐不住了,对柳嬷嬷道:“走,我去告诉我娘一声,让她去告诉本家,没有这么一回事。难怪那些有外室子的太太们,宁可把妾室的孩子养在膝下,也不愿意接外室子进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打从根子上就是歪的。”

罗锦言虽然觉得也没有必要一家家地去说,可是何氏执意于此,她便没有拦着,何氏带着霞姐儿匆匆走了,可是出了明远堂,何氏又折去了长房,把这件事告诉了三太太和四太太。

与何氏的反应一样,三太太和四太太的脸色登时变了,无论秦家内部如何纷争,在外人看来,她们都是一家人,是同一个房头的。元姐儿是秦家这一代的大姑娘,怎能让人说三道四?

秦牧死了还不到一年,长房里还要避讳,但是其他房头还是能热闹热闹的。四太太便去说服了三房的钟老安人,请了京城里当红的海盐班子来唱堂会。

只是三房比不上长房面子大,能请到的人也有限。

好在很快便是初一,三太太去了广济寺,每月的初一十五,广济寺里都是来上香的夫人太太。

紫禁城里,高蕴刚刚去求了赵极,给儿子求娶秦家姑娘。刚得了新人,赵极觉得自己精神也好多了,龙颜大悦,看到高蕴也顺眼了几分,见高蕴是来求赐婚的,他哈哈大笑,道:“秦玉章的女儿也到了要议亲的年纪了?好,待朕问问他。”

皇帝没有回绝,这就是有门了,高蕴神清气爽地回到值房,正好韩前楚也在。

韩前楚看到他,便扯着大嗓门问道:“高蕴,听说你到秦家提亲碰了一鼻子灰?真的假的,说来给我听听。”

第八五一章 镜中葩

♂!

值房内不是只有高蕴和韩前楚,还有霍英和李思敏,另外还有两位来找堂官送折子的侍郎,韩前楚立过战功,一向认为自己是内阁之中底气最足的,因此脾气大嗓门也大,而他今天故意想要折辱高蕴,说话的时候用了丹田之气,震的高蕴耳朵嗡嗡作响。

屋里屋外的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韩前楚还嫌不够震憾,对屋里的几个人道:“大家一场同僚,总不能看着高首辅的公子找不到媳妇吧,回去都和自家夫人们说一声,帮着高首辅务色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

他故意把门当户对四个字咬得极重,生怕这些老油条忘了高蕴的出身。

高蕴是首辅又如何,你那外室子的出身是洗不白的。

屋里的人有谁不知道高蕴和韩前楚的恩怨,自是无人搭腔,可是高蕴却不能装聋作哑,他若是也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他去秦家提过亲,却被秦家拒绝的事了。

韩前楚这个武夫,不知道秦牧的事早令秦家今非昔比了?秦珏不过是个小小的三品侍郎,若是不懂审时度势,也就不配给高家做亲家了。

再说,这些所谓的名门世家自持身份,但凡是上门提亲的,哪个不是拿张做乔地婉拒一下,以示自家女儿的高贵?再说,秦家出面的是罗氏,罗氏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妇人,也不过就是多生了几个儿子,又有凤阳先生这个外公,她才能在秦家站稳脚跟而已,儿女的婚姻大事,哪里轮得到她来作主?不过就是让她出来挡一挡而已,秦家的长辈们此时怕是正在商议,看看这门亲事能为秦家带来多少好处,也好向高家提条件。

他冷静地看着韩前楚像个小丑似的鸹噪,待到韩前楚闭上嘴巴,他才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对韩前楚道:“有劳韩阁老替犬子费心,不过事到如今,犬子的亲事就是我这做父亲的也不能管了,韩阁老若是有空闲,不如管管贵府的五少爷,听说他和建明侯府的七爷,在倚红楼里打起来了?”

倚红楼是什么地方,京城里没有不知道的,那是青|楼楚馆里的头一号。

韩五少爷和建明侯府的七爷,在倚红楼打架,除了争风吃醋还能有别的原因吗?

高蕴没有胡说八道,建明候府的那位七爷是骆淇的堂弟,一身的好武艺,韩五少爷被打得鼻青脸肿,偏偏不肯善罢甘休,让小厮去叫了顺天府的人过来,骆七也不是省油的灯,叫了五城兵马司的人,于是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齐聚倚红楼,这才知道是两位二世祖争姑娘,一时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话。

骆淇已是金吾卫指挥使,建明侯虽然只是二等勋贵,但在京城里已是今非昔比,勋贵子弟惹事生非是家常便饭,个个鼻孔朝天,管你是阁老还是大员,统统不放在眼里。加之五城兵马司的武昌伯世子,前阵子输给骆淇一座田庄,生怕骆淇会来找他要帐,出了这样的事,也只是哈哈一笑,转身就把这件事给压下了。

韩家却不同,韩家的男丁是要科举出仕的,若是因此被御史弹赅了,以后的仕途便会受影响,韩前楚刚刚把这件事情摆平,高蕴便在内阁里提起来了,分明就是要挑事儿。

韩前楚二话不说,像当年捧李文忠一样,上前就给了高蕴一拳。

高蕴是文官,没有半分打架经验,拳头到了面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好在韩前楚也是五旬开外的人了,比起前些年,有些力不从心,这一拳打下来,没能把高蕴打得满脸开花,可也打落了一颗牙齿。

值房里的事,很快便传到秦珏耳中。别人只对韩前楚揍高蕴的事情感兴趣,秦珏却让人把高蕴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高蕴既然说他儿子的亲事已经不由他做主了,也就是说他求了皇帝赐婚。

秦珏让人给宫里带了话,很快便有了可靠消息,高蕴确实去求皇帝赐婚,而皇帝没有拒绝。

这也和秦珏预想的是一样的,无论如何,皇帝是肯定会找他的,这是躲不开的,不过他也不想躲,他要借着这件事,把内阁的水搅得更浑。

高蕴被韩前楚打掉了一颗牙,虽然不流血了,可他对着镜子怎么看怎么别扭,闭着嘴没有什么,可是只要一笑,没牙的那处就要露出来。

少了一颗牙,虽然不算四体不全,可是身为首辅也是不|雅,高蕴索性拿了姨娘的西洋耙镜,坐在书房里,对着镜子一遍遍地练习笑不露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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