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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春风(75)+番外

她顿了顿,又道:“换......一......家。”

名字不好听就要换?真是小孩子。

不过还是依着她吧,免得她死活不肯去,自己还要另想法子。

“那就去望月楼吧,上元节到望月楼赏月,最是风雅,这名字总好听吧?”他问道,是啊,怎么刚才把望月楼忘了,每年的上元节,望月楼里总能传出几段风|流韵事。

“望......月......楼?好......啊。”罗锦言满脸都是笑意,好像对这个提议满意极了。

韩靖忍不住得意起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么轻而易举就上钩,任凭你带多少保镖都没有用,他们总不能闯进包间里吧,还不是要老老实实当看门狗。

望月楼就在灯市大街上,灯火辉煌,丝竹声声,糊着高丽纸的临街窗子,被千万只彩灯照得透明,站在大街上就能看到里面水袖翩跹,轻歌曼舞。

也有窗子是敞开的,文人雅士依窗而坐,赏月饮酒,逍遥自得。

韩靖带着罗锦言便往里面走,刚刚登上台阶,就被店伙计拦了下来:“两位,今儿个来晚了,里面客满,您改日再来吧。”

改日?不是上元节中秋节,来你这望月楼干嘛?

韩靖不悦,道:“怎么就客满了,你们想借机抬价是吧。”

店伙计也不高兴起来,道:“您这话是怎么说,咱们这里是同一个菜单子、同一个酒单子,怎么就像您说的借机抬价了?”

韩靖正要再说话,就见一个俊俏后生走了过来,在他旁边还有个丫鬟打扮的少女。

韩靖先是看着这少女有些眼熟,仔细一看,这不就是自己设计撞倒的那个小丫鬟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正在哭哭啼啼找小姐吗?找不到就会跑回家去告诉老爷?

“小姐,您可算来了,抱月楼里只有河蟹,老爷特意让常贵到状元楼买来海螃蟹,这会儿已经出锅了。您晚来一会儿,螃蟹就凉了。”小丫头伶牙俐齿的,说话就像炒豆子。

罗锦言笑得甜甜的,道:“凉......了......也......好......吃。”

小丫头便朝着她身后喊道:“方四哥腾五哥,你们两个磨蹭个啥,有肉吃有酒喝还不快点!”

方金牛和腾不破笑着跑过来,几个人说说笑笑,没人注意韩靖已经傻在那里。

好在远山受了罗绍嘱咐,对韩靖抱拳行礼,道:“这位是韩家少爷吧,相请不如偶遇,今天我家老爷在望月楼摆了家宴,您也来喝几杯吧。”

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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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君不悟

韩靖觉得自己一定是撞邪了,否则怎会这样呢?

他来望月楼,分明是拐带小姑娘的,怎么就变成来和小姑娘的爹爹一起喝酒了?

那个叫远山的小厮盛情难却,他只好跟着进来,给罗绍请了安,没有留下用饭,讪讪地走了。

见他走了,夏至皱皱鼻子,对罗锦言道:“我没告诉老爷。”

罗锦言点点头,这些都是小事,没有必要惹父亲生气,再说她也没有吃亏。

但方金牛和腾不破的表现不尽人意,待到回去以后,要问问他们了。

次日便收到陈镇的来信,他和妻子会在二月二之前到达京城。

可能是家里有些冷清,罗绍很高兴,亲自拿了书信告诉女儿。

罗锦言便屏退了身边服侍的,罗绍奇道:“惜惜,你可是有话要对爹爹说?”

罗锦言点头,就把昨天在灯会上遇到“孙悟空”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曾经见过此人的事,也隐去了去看烟花的事。

不让父亲知道她曾经遇到过这个人,是不想让父亲因为过去很久的事情而担心;而瞒下她和那人一起看烟火的原因,则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可能是那烟花太美,她舍不得把那美好的感觉与人分享吧。

说罢,她静静地看着罗绍。

罗绍沉吟,高声叫远山去把焦渭找来,他对罗锦言道:“以后你还是不要再去霍家了,那人能让你给我传话,别人也能找到你,昨晚只是侥幸,说起来还是太危险了,你让张广顺和莫家康去江苏学生意,这也去了快一年了,让他们回来吧,若是人手还不够,爹爹就去雇镖局子的人来保护你。”

张广顺和莫家康去平凉的事,除了罗锦言和李青风,也只有夏至和大掌柜葛文笙知道。对外只说让他们到江苏去学做生意,就连罗绍也不疑有他。

见女儿忽闪着大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罗绍很是愧疚。如果他没有让女儿经常出入霍家,那人又怎会盯上她这么一个小孩子。

这次的消息虽然很有用,但他细思之下不由得满头冷汗。

正在思忖时,焦渭进来了,罗绍便把这件事和焦渭说了一遍。

焦渭闻言眼睛亮了起来,对罗绍道:“庄阁老的确家境贫寒,他的嫡长女是原配所出,据说是嫁给同乡的一户人家了,此人所说的事,倒有几分属实。学生这就去打探一下,若是庄家女儿确是寡居之妇,那这件事十之八、九是真的。“

罗绍面色肃然,道:“听闻庄阁老眼下无尘,家中出了这样的事,想来也不会声张,但如若他的嫡长女确是年少守寡,又是嫁于寒门小户,那以庄阁老今时地位,想让女儿大归也是有的。”

焦渭急急出去,找他的那些在京城做幕僚的同乡们打听去了。

罗绍却在屋里走来走去,若有所思。

罗锦言见状,便佯装好奇地问道:“爹......爹,庄......渊......很......厉......害......吗?”

如是平时,罗绍是不会和女儿讨论这些事情的,可这个消息是女儿带给他的,而他也很兴奋,很想和人好好说说,偏偏焦渭又出去了,听罗锦言问起,他便说道:“庄阁老是文华殿大学士,礼部尚书,他出身贫寒,苦读诗书才有了今日,因此那些寒门学子们便将他奉为楷模,而他为人刚正不阿,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今上却对他另眼相看,今上要立淑妃娘娘时,传说他是头一个反对的。”

罗锦言暗忖,庄渊此人虽然刚直,但却心胸狭隘,对于公卿世家出身的人甚是排斥。不过走了一个毛文宣,内阁之中也就有了空缺。除了霍英以外,小九卿们这时怕是都在削尖脑袋想往内阁挤了。

以庄渊的性情,自是不屑与李文忠等人为伍。内阁诸人全都盯着那个空缺,谁都想把自己人拉进来。

以霍英的资历和人脉,如果他没有发配,已经进入内阁了。毛文宣大势已去,起复霍英的呼声越来越高,但几位阁老却没有一点儿动静。

而赵极之所以迟迟未对霍英有所动作,想来也是在等内阁的反应。

这个时候,如果庄渊肯为霍英说话,这件事也就十拿九稳。

罗锦言略微松了口气,父亲既然知道庄渊的为人,那这件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她最担心父亲看不清内里的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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