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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春风(738)+番外

他开门见山:“听闻钱老送给小女一个匣子,在下替小女就此谢过。”

钱万一怔,想了想,好奇地问道:“老朽只白送过一个匣子罗祭酒的外孙女是你的女儿?”

秦珏抚额,这人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他是罗家的女婿?

元姐儿天生就有一双巧手,除了他秦珏和惜惜,谁还能生出这样的女儿。

“罗祭酒确是在下岳父。”他说道。

“哎呀,原来那小姑娘是秦家的啊,可惜了,太可惜了。”钱万唉声叹气,满脸沮丧。

秦珏的脸都黑了,什么意思?元姐儿是秦家的孩子,就是可惜?

秦家怎么了?

元姐儿不但是秦家的,还是秦家的嫡长女,这一代的秦家女,以她为大。这样清贵的出身,你说可惜了?

秦珏的口气中带了几分不悦:“钱老此话何讲?以钱老来看,小女出生在哪里,才算是不可惜?”

钱万叹了口气,道:“既是秦家的孩子,肯定不会让老朽把她带在身边,教她本事了,这不是可惜又是什么?”

这话说得也不客气,秦珏听在耳中,反而心平气和起来。

钱万接近元姐儿,只是看中了元姐儿的一双巧手,暂时看来,和甘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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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一章 土夫子

秦珏看钱万的目光多了几分平和,他道:“听闻钱老传道授业,造福乡梓,且有教无类,六艺经传皆授之,就连瀚林院的宗东畅也是钱老门下高足,却不知钱老已届花甲,不拘于时,仍有收徒之意。”

钱万听秦珏提起宗东畅,便猜到秦珏定是事先打听了。人家把自己的老底都打听出来了,自己却连人家是哪家女婿都不知道。

对了,他上次出门是什么时候?

就是奇巧馆开业之前,他正式搬进来住的那天吧,从原先的住处搬到这里,一路上他都在打盹儿,睁开眼时已经到了这门口。

唉,若不是那个小姑娘打开了匣子,他还不知道现在的国子监祭酒姓罗。昨天收到拜帖,若不是万婆子好一通吹嘘,他也不知道这位刑部侍郎是秦家子弟。

好在他是知道秦家的,他是进士出身,就算不知道秦家,也听说过天心阁。

不过,秦珏说他传道授业,造福乡梓,钱万还是很受用的。秦珏还说他有教无类,那定是指宗东畅出身商户之事了,当年宗老爷一手拎着银袋子,一手拎着宝贝儿子,寻遍山东大大小小的名师大儒,没有一个愿意给他家做西席的。宗家是商户,据说宗家的老祖宗是一路讨饭来到山东,靠着乞讨赚来第一桶金,开铺子,组商队,这才有了宗家的万贯家财。可宗家的银子再多,也抹不去乞丐商户的出身。宗老爷和银钱打了半辈子交道,早就把这些看淡了,可谁知他老来得子,竟然生了宗东畅这个儿子,这孩子三岁时就会拿笔蘸墨描画帐本上的字,见到的人都说这是文曲星转世。宗老爷心想穷人家都是没钱读书,自家有的是银子,还怕供不出个读书人?可惜他却四处请不到好西席,最后终于找到他这里。

那天他正在教同村甘木匠家的二小子认字,宗老爷领着宗东畅登门了。

见钱万许久不出声,秦珏微微蹙眉,仔细一看这老头目光迷离,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显然是走神了。

秦珏干咳一声,钱万这才缓过神来,对秦珏道:“秦侍郎喉咙不舒服?”

秦珏想踹他一脚。

他清清嗓子,对钱万道:“钱老方才说到想收小女为徒。”

钱万恍然大悟,是啊,刚才是说到这里了,于是他就想起了以前收过的学生。

“不瞒秦侍郎,初时听说打开那只木匣子的是个小女娃,老朽好不失望。小女娃手巧又有何用,还不就是绣绣花裁裁衣裳?老朽失望之余,又猜她也就是碰巧打开的,那匣子是老朽亲手所制,除了老朽的孙儿,没人打开过。”

“于是老朽便用了几天几夜,又做了一只更难打开的匣子,让人送了过去,没想到第二天,令岳就打发人把那只匣子送过来了,来人还说,他们家年仅五岁的表小姐,没费吹灰之力就把匣子打开了。”

“唉,秦侍郎,老朽自那天起,就在琢磨,要再做个让她打不开的匣子才行,既然秦侍郎说那小女娃是令嫒,那老朽可否请教一二?”

秦珏看着眼前这位被自家闺女无意中折腾得快魔怔的老头子,有些怜悯。若是你看到我闺女用把小铲子挖出的那条地道,你会更魔怔。

“钱老不必客气,谈不上请教二字,钱老想问什么,秦某有问必答,不过秦某有一时不解,还请钱老解惑。”秦珏说道。

钱万的心思都在元姐儿身上,秦珏既然要先让他回答问题,他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秦珏道:“钱老方才所说,这只木匣除了小女,只有您和令孙能够打开,据秦某所知,翰林院的宗翰林是您的高宗,莫非连他也打不开吗?”

钱万的头摇得像拨郎鼓:“他虽是老朽的学生,可他一心科举,从小到大,对机关之术毫无兴趣,除了读书就是写字,别无所好。”

秦珏一声长叹:“听说奇巧馆中每一件物事,都是钱老所制,可惜啊,钱老天纵英才,竟没把将这技艺传给学生,唉。”

闻言,钱万的眉头拧在一起,这个秦珏是什么意思,说他空有一身本事,却不肯教给徒弟?

这种本事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学会的吗?

说得像是他心胸狭隘似的。

他怒道:“秦侍郎此话差矣,老朽之所以没有将奇巧之术传授给宗东畅,并非是老朽不肯教,而是他”

他想说宗东畅学了也学不会,可又想起刚才他明明说过,是宗东畅对此事没有兴趣的。

他如果这样说了,秦珏更要以为他乱找借口,信口雌黄了。

情急之下,他忍不住说道:“宗东畅虽然不会这些,可老朽还有一个弟子是学过的,他有天赋,又聪明,十来岁时就协助老朽照着古书上的记载造出了木牛流马。”

秦珏佯装吃惊,道:“这世间真有木牛流马,钱老可否让秦某见识见识?”

钱万的脸顿时垮了下来:“砸了,没了。”

秦珏满脸遗憾:“真是可惜,太可惜了。”

钱万沉声不语,好一会儿才道:“你问完了,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秦珏翻翻眼皮:“钱老请讲。”

钱万立刻来了精神,刚才的阴翳一扫而光:“天心阁是否藏有机关密术的古籍?”

秦珏道:“可能会有,也可能没有,我不知道。”

这是实话,他从小不喜读书,天心阁虽有书籍名录,可他从未仔细看过。

若是别人听他这样回答,定会以为他是敷衍,可钱万却没有这样想,他立即问了第二个问题:“那么你们秦家祖上可做过工匠?木匠?玉匠?还是别的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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