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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春风(736)+番外

何氏有什么错,错的是他!

可大哥说得对,这件事最终被谴责的会是何氏,就像当年母亲吴氏为父亲背下所有黑锅,而父亲却另娶新妇,这是一样的。

有人说,父母就是儿女的镜子,是不是他的本质里,也和父亲秦牧一样,都是自私狠毒的人呢?

不,他不要像父亲,他是秦家子孙,他要像烈公一样忠勇传世,要像祖父一样清正传家,即使他不能像大哥秦珏一样光照门楣,他也不能给秦家抹黑,他离开句容时,百姓们自发地送他,说他是爱民如子的父母官。

他回到京城才知道,父亲并非病死,而是被蒋氏害死的,果真是报应啊,父亲对妻儿不义,最终却死在新宠手里。

所以,他更不要像父亲那样,他只有二十多岁,他有一个贤惠善良的妻子,一个漂亮乖巧的女儿,还有四个虽然泼辣却绝对不会害他的姐姐,还有严厉却一直在提携他的大哥。

他珍惜这一切,他会善待他们,他不要像父亲那样受到报应。

“萍儿,明天我就送你出京,去母亲那里,对外就说你要替我到庵堂为父亲祈福,你在那里把孩子生下来......孩子生下以后先养在母亲身边,过一两年,我们把他当成养子或养女接过来,我和大哥说说,让他上族谱。”

他越说越兴奋,是啊,多亏大哥一脚把他踹醒了,否则他也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他会对大哥实话实说,求大哥让这个孩子以养子的身份记到族谱上,他再请大哥帮他求求大嫂,这样一来,何氏去庵堂的事,就能通过明路了。

只是委屈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明明是嫡出,却要变成螟蛉,但是不论男女,他都会尽最大努力栽培,霞姐儿有的,这个孩子也会有。

何氏却如坠冰窟,她呆呆地看着秦瑛因为兴奋而泛红的脸,和眼角渗出的泪珠,她的脸色越发苍白,豆大的汗珠渗出来,她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进秦瑛怀里。

“萍儿,你怎么了?来人,来人!”

何氏的乳娘踉踉跄跄地跑进来,嘶声喊道:“三爷,三奶奶喝了滑胎药!”

......

秦瑛呆了呆,一把抱起何氏:“你怎么这样傻!”

何氏咧开嘴,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我......我不知道还能这样,我真傻......”

长房这边还有几个婆子留在帽沿胡同帮忙,给何氏调|教新来的人手,其中有三太太的人,也有罗锦言的人。

三太太和罗锦言不约而同给她们带过话,让她们平时不要四处走动,做好份内的事情便可,免得落人口舌。

因此,这几个婆子平时除了给新来的人教规矩,什么事都不管。

何氏怀孕的事,原本只有何太太、秦瑛和何氏的乳娘知道,但是她服了滑胎药,秦瑛又是请太医又是请千金科大夫,帽沿胡同乱成一团,这几个婆子想不知道都不可能了。

第八零九章 鹦哥儿

♂!

罗锦言睡了一天,傍晚时分才醒过来,胸前胀疼,忙让立春去抱阿树,立春为难地说:“半个时辰前狄嫂子打发小丫头来问大奶奶醒了没有,若是还睡着,她就给阿树先喂奶了,这会子阿树怕是已经吃饱了。”

罗锦言的奶水虽然不是很好,可有胜于无,阿树是先吃她的,然后再吃乳娘的,今天她身子不适,一直睡着,阿树的乳娘狄刘氏没有打扰她,自己先喂了阿树。

果然,立春派去的小丫头很快回来了,说阿树这会儿已经睡了。

这时,豫哥儿牵着三月走了进来,听说母亲病了,豫哥儿整个下午都在含翠轩里。

三月张着小手踉踉跄跄跑过来,立春连忙把他抱到床上,罗锦言心里一动,对三月说:“来,今天娘来喂你。”

童王氏的奶水很足,罗锦言想让他吃到两岁,因此至今还没断奶。

可能是太久没有吃过母亲的奶了,三月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吃完奶,羞答答地藏在罗锦言怀里不肯出来。

豫哥儿鄙夷地望着他,这么大了还在吃奶,真没出息。

可这个没出息的居然是他的弟弟,身为长兄,他还不能嫌弃,唉,若是三月长到他这么大还要吃奶,那可怎么办?唉,真是头疼啊。

豫哥儿觉得身为长子责任重大,唯一的妹妹被送到叶祖母家里,两个弟弟,一个会走路了还在吃奶,另一个除了吃就是睡。

豫哥儿无奈地摇摇头,双手背在身后,踱着四方步,无限感慨地走到廊下,若是元姐儿是男的就好了,可以和他一起当大少爷。

这时,他听到有小丫头的问安声,抬头一看,是常贵媳妇来了,常贵媳妇步履匆匆,见到他,也只是福了福,叫了声“大少爷”,便进了屋里。

豫哥儿懒得听常贵媳妇和娘说话,无非是府里的夏裳用什么料子,年节是多给几两银子还是多给几斗米,总之,都是婆婆妈妈的琐事,不像爹和幕僚们说话,谈的都是国家大事,西北的赵宥有多少火炮啦,南边的赵奕兵力如何啦,听得他热血沸腾,好几次跑回近松轩里练武功,恨不能立刻长大,成为带兵打仗的大将军。

不过府里上上下下都说三月以后才会做大将军,因为三月现在就已经是四品的佥事了,豫哥儿不知道佥事是什么官儿,管三平说这是武将,这么说三月还真是个大将军啊,吃奶的大将军。

豫哥儿决定要好好训练三月,免得他上战场打仗时还要带着童王氏这个乳娘,多丢人啊。

趁着爹还没回来,豫哥儿决定回近松轩,让管兴帮他定个计划,训练三月的计划。

这次他没有再背着手儿,而是风|流倜傥地摇着他的大折扇,像螃蟹似的走了。

屋子里,常贵媳妇压低声音把刚刚从帽沿胡同传来的消息告诉了罗锦言:“于宝家的说,江三太太被请过来时,三爷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罗锦言沉吟不语,良久,对常贵媳妇和夏至道:“你们两个让人给家里捎个信,就说今天当差不回去了,你们这会儿就去帽沿胡同,若是江三太太还在,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三爷请来的其他大夫和医婆也是一样。”

常贵媳妇和夏至对望一眼,两人都明白罗锦言的意思,夏至问道:“帽沿胡同其他人呢?”

罗锦言道:“除了长房的几个,其他人都是新来的,你们处置之前,和三爷说一声,他不会拦着。三奶奶既然病了,何太太必定会过去,你们想法子把她打发回去,别让她好心再办错事。”

常贵媳妇和夏至处理这种事情,比起很多主妇还要从容不迫。夏至立刻去点人手,常贵媳妇晚走一步,对罗锦言道:“那边还有三太太的人,三太太这会子应该也知道了,您看要不要和她老人家说一声。”

罗锦言没有说话,挥挥手让她去了。

三太太看起来慈眉善目,一团和气,可这样的一个人,既没有丈夫在身边撑腰,也没有能干的儿子倚仗,却能在吴氏眼皮底下管家处事,还让吴氏抓不到任何把柄,九芝胡同上下,就没有不说三太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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