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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春风(538)+番外

抠指算来,也没有几个月了,邰家忙得不可开交,粉刷屋子,置办聘礼,邰长龄要去西安买几件精致摆设,临行之前,邰克俭还给了他三千两银子。

邰克俭万万没想到,邰长龄不是去西安买东西的,而是去抓人的,抓的还是庆郡王的亲孙女、沈砚的夫人淑秀县主赵明华!

这倒也罢了,反正人不知鬼不觉,可是邰长龄又把赵蓝娉给弄丢了。

赵蓝娉丢了,还怎么成亲?

这门亲事是邰家的挡箭牌,现在赵蓝娉没有了,那这门亲事也就没了,赵梓和赵宥决不会手下留情。

更何况,赵蓝娉还是在邰长龄手里出事的。

“爹,说不定那丫鬟只是想要勒索钱财,孩儿见出事了,就立刻离开了平凉,说不定县君已经被赎回来了呢。”邰长龄回到家,见到父亲,慌乱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他现在开始后悔出事以后,自己跑回榆林了,这真不是男子汉的行事,像缩头乌龟一样。

“蠢货!”邰克俭怒斥,儿子还是太嫩了,只怪自己膝下空虚,只有这一个儿子,难免娇惯了,十八岁了,却还是像个小孩子。

“你以为这是巧合?杜九带了六七个人,个个都是练家子,那丫鬟为何早不发难,晚不发难,非要当着杜九他们的面才挟持县君?还有,淑秀县主为何早不跑晚不跑,你去找县君时,她就跑了?”

邰长龄被父亲一连串的问话给噎住了。

“这不是巧合?是有人安排?为何要这样安排啊,我又没有得罪什么人?”邰长龄的头发根儿都立起来了,

邰克俭恨铁不成钢,可此时此刻,愤怒没有用,重要的是如何化险为夷,像上次一样,用灭口之祸换来一个宣威将军。

他长叹一声,对邰长龄道:“上次为父就对你说过,沈砚和嘉莹县君之间,或者说骁勇侯府和瑞王府之间,不是一般的过节,而是深仇大恨。可是一番伎俩,却也只让嘉莹县主降成县君,她名声尽毁,却也有咱们家给兜着,这样不痛不痒,沈砚能答应?骁勇侯府能善罢甘休?“

邰长龄如同五雷轰顶,面如死灰般张大了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邰克俭看看儿子,这样沉不住气,怎会不被人利用?

“这件事上也是为父考虑不周,应该早点给你指明利害,你也就不会被人当刀使了,唉,无论是为父,还是你,还是我们邰家,眼界还是太浅,经历的事还是太少了。”

遇事只是先从自身得失去考虑,却没有看透全局。

“那......爹......怎么办?”父亲说的这些,邰长龄不能完全理解,可也知道,这一次,邰家是到了生死关头,比之秋狩那一次还要危急。

邰克俭没有看他,让人叫来了高先生。

高先生有秀才的功名,为人机智,很受邰克俭器重。

邰克俭和高先生说话,邰长龄插不上嘴,他的脑袋里乱成一团,身子也发软,蜷缩在一旁,了无生趣地看着窗外的一片萧索。

自从秋狩前的那一天,父亲带着远房表姐出现开始,他的生活就彻底乱了,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天,怎么下的地,总之,他就像是被很多只手推着拽着,身不由己。

但是有一件事他是确定的,他喜欢赵蓝娉,是真的喜欢,和喜欢丝丝,喜欢阿萝是不同的,丝丝喜欢故作姿态吊人胃口,让他又爱又气,阿萝则清高得让他不敢靠近,生怕靠近了就是亵渎。

第五九一章 锦书寄

♂!

可赵蓝娉不一样,邰长龄喜欢她,想要她,对,就是要她,狠狠要她。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赵蓝娉那白嫩如玉的肌肤,盈盈一握的纤腰......沈砚真有福气,也不知红丸是不是他得去的......她被人掳去几天了,身子自是保不住了,也不知又便宜了谁。

他胡思乱想着,就听到父亲正在叫他。

邰长龄一惊,如梦方醒,这才发现下身肿胀,这妖精,想想就这样了。

他忙抖抖衣裳,好在邰克俭和高先生谁也没有注意他。

“爹,您有何吩咐?”邰长龄讪讪地问道。

邰克俭见他魂不守舍的,觉得这件事还是别让他掺合了,免得再出纰漏。

“这些天你哪里也不要去,就留在家里,对外只说你忙着筹备婚事,听清楚了?”

邰长龄一头雾水,听说什么都不用他做,只是留在家里,他求之不得,他的这颗少男芳心,正需要好好梳理一番。

待他出去,邰长龄直摇头,高先生劝道:“东翁,吃一堑长一智,大公子经此一役,为人行事也会成熟起来。”

邰长龄叹了口气:“他也不想想,那淑秀县主是那么容易被抓住的吗?唉,虽说当天他抓住的那人必定是假的,可是他抓过淑秀县主的事实却是抹不掉的,那是沈砚的老婆啊。”

高先生只好劝他:“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沈砚那里暂且放放。”

是啊,还能如何呢,蠢了一次又一次,儿子能活到今天,真是命大。

邰克俭却没有闲着,他派人到平凉打探消息。

很快平凉那边便传来消息,嘉莹县君病了。

这病来得真快,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高先生捋着胡子说道:“东翁,不论这是真病还假病,您都应该派人送些补品,以示慰问。若是真的,明年开春两家人便会下聘,若不是真的,正月一过,县君的死讯也要传出来了。”

邰克俭颌首,便派了有身份的嬷嬷,带着厚礼去了平凉。

不久,嬷嬷回来,还带回了郡王妃的赏赐,以她的身份,当然没能见到嘉莹县君,但是却听说,嘉莹县君病得不轻,府里都说她怕是熬不过这个年了。”

邰长龄听说以后,自己在屋里哭了一场。

`明远堂里,罗锦言正忙着过年的事,严格说来,不是她忙,是她看着三太太和四太太忙忙碌碌,她看着也累,累得不成,困得直打哈欠。

好在这个时候,隔壁屋里的小丫鬟进来:“大奶奶,元姐儿困了,您看要不要抱她回去。”

四太太耳朵尖,连忙对罗锦言道:“这儿没有地龙,小孩子在这儿睡觉搞不好会着凉,这里有我和你三婶就行了,你快带孩子们回去睡吧。”

罗锦言客气几句,抱了元姐儿回去睡觉了,豫哥儿拽着她的裙子,边走边嘟哝:“没撕,摸摸。”

他说的是帐本,他刚把帐本拿起来,娘就给夺过去,还要让他回去和妹妹一起睡觉觉,豫哥儿不高兴。

罗锦言可不想像秦珏那样惯着他,想撕什么就撕什么,虽说年纪还小,可是也不能让他养成娇纵的性子。

回到含翠轩,罗锦言摁着豫哥儿睡觉,豫哥儿像个小泥鳅似的在床上折腾,元姐儿则在路上就已经睡着了,这会儿小嘴上噙着个小泡泡,睡得像只小猪。

罗锦言索性把豫哥儿搂在怀里,困住他的手脚,豫哥儿被娘搂着不能动弹,哼哼了几声,也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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