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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春风(468)+番外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帽沿胡同不让媳妇吃饱饭吗?怎么这位三奶奶就像饿狼似的,刚才还端着,可动筷子就像换了个人。

用过早膳,清泉在外面禀道:“大奶奶,新雨把书本子都收拾停当了,您看是放在咱们家,还是送到杨树胡同舅爷家里?”

罗锦言算算日子,李青风夫妇估计还要二十来天才能回京城,便道:“二舅爷还没回来,先放到咱们这里吧,若是没有地方,就放到我书房里吧。”

清泉应声而去。

何氏终于找到话题了,连忙问道:“大嫂,您找这么多书本子是要开学堂吗?”

罗锦言笑道:“不是我开,是我娘家表姐在扬州办了义学,大爷听说了,就把各房兄弟读过的书本收集了些,给我表姐送过去。”

秦家族学久负盛名,秦家子弟读过的书本,虽然是旧的,但上面会有些注解和心得,对于读书人而言,是花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何氏眼睛亮了,问道:“大嫂家的表姑奶奶真是善心啊,这办义学,可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罗锦言想说自己的表姐还没出阁,不能称呼表姑奶奶,可看何氏那没话找话的样子,她也懒得纠正了。

何氏见罗锦言面带微笑,话就更多了,道:“大嫂,咱们闲着也是闲着,既然表姑奶奶在扬州能办义学,咱们不如在京城也办家吧,到时还能请了秦氏族学的先生来讲课,您看这多好啊。”

罗锦言就觉得笑不出来了,吴氏毁了和黄家的婚约,求了杨家,杨家没同意,她又给秦瑛挑了何家。

何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了,这何氏怎么说话这么不经脑子啊。

她原本懒得搭腔,可何氏还在兴奋地继续说着,她觉得应该提醒几句了,她们说不定要做上几十年的妯娌,何氏说话不知深浅,以后惹了麻烦,她这个做宗妇的也要添堵。

“三弟妹,虽然江南是书香锦绣之地,但毕竟远离京城,秦家是在京城,托关系想把子弟送进秦氏族学读书的,比比皆是。”

何氏正在兴头上,听了罗锦言的这番话,她有些怔怔,乳母又抻抻她的衣袖,她这才尴尬地换了话题,讪讪地道:“大嫂,公公让我来看看四姑奶奶,我直接来了您这里,这会子怕是四姑奶奶得了消息正等着我呢,我去谷风园看看?”

罗锦言连忙端茶送客。

何氏走了,夏至笑道:“也不知三奶奶来找您有什么事儿,该不是就为了吃顿早饭吧。”

罗锦言摊手,她也不知道。

何氏出了明远堂,乳母就道:“我的好姑娘,你说什么办义学啊,如果要自己办义学,大奶奶怎么不办?还要让你来提醒啊。”

何氏不明所以,问道:“大嫂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又是京城又是族学的?”

乳母也不太明白,但脸上立刻有了笑意:“你不是说三爷和你没有话说吗?你不如就把大奶奶说的这番话去请教他。”

何氏点点头,秦瑛何止是和她没有话说,就差看她不顺眼了。

她应付差事地去看望了秦玲,就迫不及待地回了帽沿胡同,她把今天的事告诉了秦瑛,秦瑛的脸色立时就不好了,指着她的鼻子道:“何家也是官宦人家了,你怎么和我娘......你怎么就没有和长辈多学些东西?这办义学的话能说吗?是你能说的吗?”

何家是大户人家,但何氏这房却是族里最弱的,当初吴氏要求娶何家女儿,何家也想和秦家联姻,可那时秦牧刚从四皇子师傅的位子上退下来,而吴氏在京城的名声也不好,这样来,联姻的事就变成鸡肋了。

何家想和秦家联姻,可却不想和秦牧这房联姻,但如果回绝了,两家人以后也就断了做亲家的可能了。

何家长辈商量后,这才选了何氏。

何氏这房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出过举人了,更没人出仕。

何氏心里清楚,何家是拿她抛砖引玉,她却要想方设法在秦家站住脚根。

第五一一章 特别想

何氏见秦瑛说话这么不客气,心里比黄连还要苦,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可是却又不甘心,她虽然不懂这些事,可也是爹娘娇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当初吴氏拿了罗锦言的嫁妆来说事,爹娘为了她嫁过来不至于太丢脸,东挪西凑才给她凑齐让吴氏满意的嫁妆。com

所以她不能就这样算了,她和秦瑛新婚燕尔,以后还有辈子要过。

想到这里,何氏鼓足勇气,问道:“三爷,我不懂,你就教教我吧,那天你也说让我常到九芝胡同走动的,我若是什么都不懂,以后还要让人笑话啊,再说我看大嫂人很好,说话和言悦色,没有点儿当家主母的脾气,看就是很好说话的。”

秦瑛深深地看着何氏,这要多没心没肺,才会认为罗锦言是个好说话的?

他想了想,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大嫂那样说,是提醒你不要不知轻重。在扬州能做的事,在京城却不行。你们还年轻,不是德高望重的老夫人,你们若是办义学,会被说成沽名钓誉,哗众取宠。再说秦家有秦氏族学,很多人削尖脑袋也挤不进来,你们是秦家媳妇,却办个义学,这是要和族学叫板,还是要打那些人的脸啊。”

何氏这才恍然大悟,她不由面红耳赤:“三爷,我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

秦瑛叹了口气,道:“这也不怪你,你嫁过来后,家里没有长辈能教你,大嫂喜欢办宴会,你没事就过去帮帮忙,跟在她身边少说多听,唉,家里的事你也知道,我今年要下场,以后要仰仗族里的事情还多着。”

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何氏呆了呆,有些不敢相信,成亲快三个月了,除了刚进门的那三天,秦瑛和她说话就是冷口冷脸的,今天她犯了错,秦瑛非但没有训斥她,还和言悦色地教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书房里出来的,她抬头看看天,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

她问乳母:“你说我若是以后经常像这样找三爷拿主意,他会不会对我越来越好了?”

乳母看着自家姑娘这张并不出色的脸,实在不忍心再刺激她,听说三爷原本有个外室,因着没有分家,人也不能养在外面,所以那女人要么住在庄子里,要么就在帽沿胡同服侍三爷,两人好得蜜里调油。那女子是扬州瘦马出身,又在翠花胡同里待过,有的是手段,自家姑娘哪里比得上啊。

乳母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何氏欢天喜地跑回屋子了。

这叫什么事啊,早知秦家小二房是这样的,当初她就是磕头磕死,也要求了老爷太太别把姑娘嫁过来。

秦珏终于回来了。

罗锦言抱着他的腰,哼哼唧唧,秦珏笑着亲亲她,凑在她耳边问她:“想我了?”

罗锦言点头:“想你,特别想。”

秦珏受宠若惊了,记忆中只有在问起酸梅汤时,惜惜才是这样的语气“想喝,特别想。”

他正想抱着罗锦言好好亲热亲热,罗锦言却已经在推他:“快去洗澡,身上都是宫里的味儿,我闻着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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