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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春风(428)+番外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你还认识我吗?”女子十五六岁年纪,眉目生动,顾盼生辉。

罗锦言想了想,脸上现出笑容:“你是廖家二房的小姐,你送我的瓷娃娃我还留着呢,很喜欢。”

这是廖家二房的六小姐廖霓,廖雪的堂妹,小时候罗锦言到廖家做客时,廖霓就坐在她身边。

廖霓见罗锦言还记得她,也很高兴,道:“听说你嫁到天心阁的秦家了,怎么没在京城?真不想到咱们能在金陵见面。”

当她说到天心阁秦家时,和她一起的那几个女眷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情,看罗锦言的目光也更加挑剔。

罗锦言把这一切收在眼底,自从她和秦珏定亲后,就常常看到这种目光。

切!

但廖霓脸上的笑容却是真诚的。

“我表兄成亲,我去扬州喝喜酒,路过金陵,想到夫君还在河南办差,便来栖霞寺为他祈福。廖姐姐是嫁到金陵来了?”

廖霓已是妇人打扮。

她两颊微红,羞赧地点点头,向身后的几个女眷引见罗锦言:“这位是京城天心阁秦家大奶奶。”

又把那几位女眷向罗锦言一一引见,原来她嫁的是金陵耿家,这几位都是她的妯娌。

耿家二嫂笑着问罗锦言:“秦大奶奶是到扬州?莫非大奶奶的外家是扬州的?”

罗锦言微笑:“我的外家姓李,是扬州人氏。”

耿家二嫂想了想,又看向其他几个妯娌,道:“扬州李家?我一时想不起来,你们是不是认识?”

廖霓尴尬得恨不能钻到地里去,这几个嫂子平时就爱挤兑她,没想到在外面也是这样,秦探花的妻子是扬州盐商李家的表小姐,江苏的大户人家谁不知道?

她正要开口替罗锦言说话,罗锦言已是微微一笑,道:“我外家低调内敛,不爱张扬,几位耿太太不知者不怪,若是没有遇到廖家六姑奶奶,我也不识耿家几位太太。”

我外家是什么人,你们不认识只因你们见识少太肤浅,而我之所以现在认识你们,全是因为廖霓的缘故,少在我面前摆谱,你们不配。

几位耿太太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罗锦言则对廖霓道:“监寺大师还在前面等着我,我的船还要在码头上停几天,你若得闲我们到时再聚。”

根本没有要到金陵耿家拜会的意思。

廖霓眼中都是愧色,在罗锦言手上拍了拍,道:“你送我的绢花我也留着呢,全都旧了,我也舍不得赏人。”

罗锦言笑道:“那我回到京城后,让人给你捎一匣子过来。”

第四六六章 佛头香

前世,能在罗皇后面前说上几句话的,哪个不是人精?谁又会把喜恶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

就是秦家,若不是吴氏做了宗妇,她在秦家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蠢笨如她,在程老夫人健在时,也不敢造次。

看看耿二太太就知道了,这个金陵的耿家不会是什么有底蕴的世家,廖老太爷不会把好端端的嫡小姐随便嫁出去,莫非耿家和耿文颐有关系?

传说耿文颐高祖父是入赘的,按照当年的文书,到了他祖父这一辈可以让幼子恢复本姓,耿文颐的祖父很会做生意,因知自己这一支人单势孤,便花了大把银子,把自己过继到耿家同宗的一房远亲名下,耿文颐的父亲娶的就是这家的外甥女,后又纳了正妻的丫鬟做姨娘,生下耿文颐,把耿文颐记在正室名下做了嫡子。

赵思登基后,耿文颐的父亲把他的生母抬为平妻,耿文颐更是为生母请封了诰命,封诰下来的那天,他那位嫡母在房中悬梁自尽。

杨善忠找了一堆人弹劾了耿文颐,却又被耿文颐翻出他儿子纳新寡为妾的事,两拨人各揭其短,最后做为监国的庆郡王就和了稀泥,罚了两位阁老每人一百两银子......

那年赵思只有八岁,回到寝宫后问内侍,耿阁老这样做是不是不对?

结果不到三天,耿文颐就把自己只有五岁的亲生女儿送进宫陪着小皇帝玩儿......

杨善宗气极,大骂耿文颐无耻,丢了读书人的脸,匆忙把自己四十几岁才生的小女儿杨梅也送进宫去。

两位小姐在宫里住着,很快就被赵宥知道了,赵宥便上表,请求早立中宫人选。

当时赵思八岁,杨善宗的女儿十岁,耿文颐的女儿只有五岁,庆郡王赵滔既是监国又是宗人令,便以杨家小姐年长更能早日诞下皇嗣为由,让赵思立了杨梅为后,待到赵思十五岁便大婚。

耿文颐得知后,跑到赵思面前哭得一塌糊涂,说他的女儿因为陪着皇帝玩了几天,名节已毁,如今皇上却要另立皇后,他的女儿只好一死了之。

从小到大,赵思身边就没有玩伴,对这两个陪她玩的小姑娘印象很好,听说耿文颐的女儿要死了,便道:“你别哭了,朕也娶她就是了。”

皇帝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耿小姑娘的皇后之位虽然黄了,可也捞了个贵妃。

所以赵思死后,杨善宗和耿文颐在灵前哭得昏死过去,罗锦言相信那绝对是真的。

皇帝到死也没有大婚,这两位的国丈梦彻底破碎,而且女儿也再不能嫁人了。

现在仔细想一想,耿文颐的祖籍好像就是金陵的,只是并非大族,他的祖父又是过继嗣子,因为很少有人提起而已。

如果这个耿家真和耿文颐有关系,有这样的女眷倒也不足为奇了。

罗锦言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跟着监寺去了方丈室。

罗锦言只等了片刻,就有小沙弥过来,说住持大师请她们进去。

罗锦言谁也没带,自己走了进去,管三平只好看一眼夏至,见她根本没有要跟着的意思,只好无奈地站在外面等着。

住持明德大师已是七十开外,慈眉善目,笑容温和,罗锦言对佛经什么的没有兴趣,她也不想浪费时间。

想要与和尚比试耐心,那肯定是输。

所以她直截了当地掏出了一支金簪。

“大师,妾身乃一介女流,千里迢迢来到金陵,就是想请大师认认这支簪子。”

明德大师怔了怔,疑惑地接过金簪,无奈地摇摇头:“阿弥陀佛,老衲自幼出家,实是不认识此物。”

罗锦言微笑:“您看看这簪子上有个云形标志,您可眼熟?”

明德大师还是摇头:“老衲确未见过。”

罗锦言点点头,给明德大师深施一礼,道:“不瞒大师,这是我婆婆的遗物,而打造这支簪子的匠人却与贵寺有些缘份,他姓云。”

明德大师脸上的神情不变,他道:“阿弥陀佛,老衲确实不识此物。”

出家人不打诳语,这老和尚只说不识此物,却不说不识此人。

罗锦言抿嘴笑了:“三十多年前,永南伯解晨有个儿子,养在栖霞寺里,却是无人知其身份,之后他被银作局选进宫里。银作局为二十四衙门之一,所用工匠皆为阉人。永南伯打死也想不到,他好端端的儿子会被净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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