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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春风(252)+番外

秦牧做过皇子师傅,教导自家人也是淳淳善诱,细致入微,就连明天穿什么衣服,坐什么出行也都在内。

“既是要和诸多考生一同面圣,就不能穿得花团锦簇,但也不能失了秦家脸面,出行更不要坐车,小厮随从一大堆......”

离开厚德楼,秦狄快走几步,对秦珏道:“玉章,明天早上我来明远堂,咱们一起去吧。”

秦珏笑着说道:“或许不行,我的几个小友要拉我去喝酒,说是给我壮胆,也不知要喝到什么时辰,狄叔父还是先走一步,万一我酒醉误了时辰,岂不把您也连累了。”

他的声音不高,但足能传到后面人的耳朵里,没过一盏茶的功夫,秦烨便知道了,他叹了口气,想了想,让人把楚茨园里守门的管德福叫了进来。

管德福是管三平的孙子,年纪还小,很是机灵。

“德福,你去和你祖父说一声,请他这两天务必跟在大爷身边。”

次日便是殿试的正日子,殿试要求考生们巳初便到,由礼部官员带进。卯中时,九芝胡同各个房头都让人送来了及第粥,扫红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封红,给来送粥的丫鬟婆子依次打赏。

喝了及第粥,辰中时分,一乘青布小轿从明远堂里抬出来,除了四个抬轿的,就只有若谷一个随从。

很快,楚茨园里的秦烨和上衙路上的秦牧都得到了消息。

秦牧刚刚走出银顶枣红软轿,正要进衙门,就见一个随从飞奔着跑来:“二老爷,大爷已经出门了,坐的是绿呢轿子,只带了秦若谷一人。”

大周有制,三品以上官员乘坐银顶枣红轿子,三品以下官员和举人、秀才则坐绿呢轿子。

秦牧点头,冷笑道:“这一次他倒是听话。”

楚茨园内,秦烨正在用早膳,四围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大爷的轿子已经出了明远堂,只有若谷跟着。”

“确实是若谷?”秦烨放下粥碗。

“千真万确,大爷只带了若谷一个人。”四围肯定的说。

秦烨长长地松了口气,看看才喝了几口的粥碗,却又没有了胃口。

秦家的轿子出了九芝胡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拐上了永福前街,从永福前街到丁字路口向东,便是长安大街,再走两盏茶的功夫,便到紫禁城了。

可轿子还没到丁字路口,前面就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轿子也停了下来。

轿子里的人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了?”

若谷道:“我到前面看看。”

若谷小跑着过去,只见一驾驴车停在路的中间,几只大桶显然是从驴车上掉下来的,东倒西歪,黄澄澄的花生油从桶里汩汩流出,流到青石铺成的街道上,亮晶晶的一大片。整条街都弥漫着花生油的香味。

赶车的是个老苍头,此时抓着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人不放,喊道:“谁让你在马路中间走路的,我是为了躲你才把油弄洒的,你不赔不行!”

被抓的那人也不示弱,不停地咒骂,和他一起的几个人则推搡着老苍头,一时之间,乱成一团。也不知大清早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有人甚至拿着大碗凑到油桶前,去舀还没有洒掉的花生油,被眼尖的看到,破口大骂:“杀千刀的,这是趁火打劫啊,大家一起揍他!”

若谷挤进人群看了一会儿,哼了一声,就这阵势,没有半个时辰是散不开的。

他从人群里出来,便回到轿子前,道:“前面打架呢,改道吧。”

轿子里的人嗯了一声,轿子重又抬起,往丁字路口的另一个方向而去。

从这条路也能到长安大街,但是要从永福后街穿过去,比较绕远,所以一般很少会这样走。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轿夫们不敢耽搁,健步如飞,很快便到了永福后街,可是没走一会儿,便又停了下来。

若谷再次小跑着过去,这次竟然是几个肥胖粗野的女人,正拽着一位小娘子撕打。

这一带住的人家非富则贵,有拉油车经过倒也罢了,哪家大户人家都要买油,可是像这样有女眷抛头露面当街打架的,还是头一回看到。因此,这边看热闹的比刚才的还要多,竟是把原本就并不宽敞的永福后街堵得水泄不通。

若谷无耐,只好回去对轿夫们说:“还是回刚才的路上看看吧,或许这会儿已经散了呢。”

轿夫们二话不说,重又抬了轿子往回跑,若谷跟在轿子旁边也同样跑得气喘吁吁,他们谁也没有注意,有个小厮打扮的人从一棵大树后闪身出来,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轿子重又回到刚才打架的地方,却发现那伙人不但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非但如此,因为青石板的马路上洒了油,就像是镜子面一样光滑,有人踩上去稍不留神就要摔倒,摔的人多了,这架打得也就更加混乱了。

“时辰就快到了,怎么办啊,这种地方,就只有插翅飞过去了。”若谷急得直跺脚。

“丫的,老子要看看,是哪些狗娘养的敢挡老子的路!”

随着骂声,轿帘被忽的掀开,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边走边对若谷和轿夫们喊道:“还站着干嘛,给我往死里打!”

***

亲们,这是第二更,晚上还有一更啊

(。)

第二七七章 暮花天

地上很滑,人走在上面极易滑倒,如果再抬上轿子,那就是摔成一堆。

遮遮掩掩跟在后面的人看到轿子又一次停下来,从轿子里走出来的人身穿七成新的深蓝直裰,看背影和秦珏有几分相似,但也只是几分而已,这不是同一个人。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到那个人一边骂着粗话,一边拎起人群里的人,看都不看就是一拳。

跟在身后的秦若谷也同样见人就打,而那四个轿夫则卸了轿杆,像舞棍子似的朝人群打了过去。

有人被打得满脸是血,发出杀猪似的喊声,有人滑倒摔在地上刚想爬起来,却又有其他人在他身上踩过去。

永福前街和后街,这附近住的非富则贵,早有附近人家看到动静,飞奔着去叫五城兵马司的人。

沈砚正打得兴起,就听到一个洪钟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世子爷,咱们来了!”

沈砚嗯了一声,吼道:“怎么才来?”

是啊,他早就让人守着了,怎么这帮家伙这个时候才来。

沈砚出生不久就授了正四品卫指挥司佥事一职,骁勇侯只有他这一根独苗,大长公主和福润县主又把他宠得无法无天,同德皇帝只有沈砚母亲这一个活下来的亲侄女,偏偏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就是欲盖弥彰,皇帝也要对沈砚宠爱有加。

沈砚拿着四品的俸禄做了六品的五城兵马司西城指挥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掌管五城兵马司的延安伯找到骁勇侯告状,骁勇侯给了延安伯一条白蜡棍,让他找到沈砚,用这个把沈砚打到肯去衙门为止。

延安伯当然不能打别人家的孩子,气得半死,索性找了得过沈家恩惠的承恩伯窦青做了西城副指挥使,帮着沈砚打理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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