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你们都是胡说的，牙牙你告诉她们，你只碰了我一个人。”这是第三个蕊子。
花眠……花眠已经失意体前屈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有些超出她的接受能力。
我养大的孩子不可能这么蠢！
我养大的孩子不可能这么渣！
我养大的孩子怎么成了香饽饽？
你们这几个蕊子在胡说是不是？
类似以上的话语不断在花眠脑中刷屏。
“可是不都是你们下药的吗？”却见牙牙一脸不耐烦道。
花眠闻言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纠结地想，牙牙是不是太蠢了？被人下一次药就算了，连着下了三次药还都成功了……
牙牙可不知道花眠的想法。
“可是你夺走了我的初夜！”
“还有我的。”
“我也是。”
三个蕊子再次发言。
花眠无语，牙牙则咬牙道：“那又如何？你们难不成还想要我负责？”
三个蕊子顿时面色惨白。
倒是花眠看向第三个蕊子道：“她不是和其他银翼兽人相爱了吗？怎么也……？”
牙牙面色有些不太好道：“那位族兄遇到意外死了，她寻死觅活半年，后来写信给我说有事相商，我以为她是想要向我询问族兄的事儿，哪知道……”
接下来发生的事，不用他说花眠也知道了。
她只是有些奇怪，蕊子是这么容易变心的吗？
却见那第三个蕊子神色突变，半晌才咬了咬嘴唇道：“难道你觉得我应该为他殉情？”
花眠闻言有些意外，又有些高兴，毕竟正常人哪怕用情再深，又有几个会殉情的。
但蕊子就是这样的存在。
眼前这个蕊子虽然是异类，但却是一个让人欣喜的异类。虽然从牙牙的话里不难看出，这个蕊子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冷静的，但即便这样，也已经让人很高兴了。
“但是你为什么会选择牙牙呢？”花眠有些疑惑道。
对方闻言表情一怔，似是有些难堪，但还是实话实说道：“我喜欢的人死了，那么选择一个最适合自己的不是更好吗？”
也就是说她并不是爱上牙牙咯？
花眠微微松了口气，看向另外两个蕊子，“你们呢？你们难道是喜欢上了牙牙？”
她觉得这个可能并不大，蕊子对上喜欢的人就会越发想在对方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美好，而不是这种赤裸裸的算计。
那两个蕊子不开口，对视一眼，居然头也不回地跑了。
剩下那个蕊子有些犹豫，但最终也一起离开了。
花眠眨了眨眼，有些纳闷道：“她们是什么意思？”
牙牙有些哀怨地看着她，“阿姐你真的不明白？”
花眠有些迟疑地道：“牙牙你确实有些惨，但是兽人爷们一个，可不兴自艾自怜那一套啊。”
她心想被蕊子围追堵截确实有些惨，尤其人家还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来纠缠你的时候。
不过奇怪，牙牙长得不差了，性子又好，虽然有些蠢，但连云阳那样的男人都有樱雪喜欢，没道理她的牙牙没人爱啊。
第491章 群起而攻之
牙牙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把话又吞了回去。
这些年，他其实过得很不容易，而原因……
自打阿姐研制出璀璨香的事被宣扬开来之后，他的日子就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对于阿姐这样的魂香师，自然有很多人想要巴结讨好，以便从她手中得到璀璨香。偏偏传言出来没多久，正主就不见了，于是很自然的，世人将主意打到了她身边的人身上。
阿姐的血脉亲人，上到曾祖父、曾叔祖、叔祖、阿父都不是好接近的人——羽江虽然好脾气，但也容不得人算计，至于往下，羽时三兄弟同样不见了踪影。
如此，他这个被阿姐一手带大的孩子就成为了突破点。从属虽然和阿姐也亲近，但份量到底太轻了。
然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成了世人眼中的香饽饽。
他对这种变化并不是无知无觉，他人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好了，他在外面也经常受到礼遇，遇到危险总是会化险为夷，仿佛一切都顺畅起来了。
对很多人来说，只要施恩于他，等到阿姐出现，这就是一个人情，就可以用来换璀璨香。但他却不知道，他虽隐隐有所察觉，但更多却觉得世上到底还是好人多。
直到后来……
像今天这三个蕊子的事儿，他不止是第一次遇上了，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能理直气壮拒绝这些蕊子的要求的。
羽江叔叔总说他太正直太心软了，他以前还不这么觉得，后来才发现他所言不假。
第一次遇到像今天这样的事的时候，他无措极了，他不想和自己不喜欢的蕊子结成伴侣，但面对那些被他占了身子无法再和别人缔结伴侣契约的蕊子，他又狠不下心拒绝。
那时候，内心的挣扎和犹豫差点将他逼疯。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只能选择逃避。
但是再怎么逃都是没有意义的，哪里都有人，哪里也不缺认出他的人。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画像是不是被公开售卖了。
他的实力不济，想要算计他实在太容易了，相似的事情再一次发生，然后他再一次逃跑。
——那个时候，他所依仗的是他们不敢真的往深里得罪他。
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他都不敢回想那段时间自己过得是什么日子，内心满满都是颓废和自我厌弃。
尽管羽江叔叔总是劝他不要将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但他却根本听不进去。
后来有一次，自己被下了喜雨露，这东西阿姐跟他说过，若是不和蕊子交合的话，他必死无疑。
但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还松了一口气——这是第一次，别人对他下的药不会影响他的意志。
那一次，他是真的差点死了，任那些算计他的人跪在地上求他，他也不愿意碰那个容貌姣好，看着他的目光却毫无情意的蕊子。就在他觉得解脱，而那些算计他的人绝望的时候，阿姐的外祖父却在关键时刻出现，让他得以活了下来。
或许是差点死了的关系，他一下子想通了，不再过分苛责自己，也不再将自己放在严格的道德底线上。
再那之后，蕊子们开始知道，用下药算计银翼牙牙这种方式已经不凑效了。
也是从那时开始，给他下药的蕊子开始变少了。
当然少了并不是没有，总有一些破罐子破摔无所顾忌，或者自己为是觉得自己特殊，能够凭借美貌征服他的。
而今天那三个，一个是前者，两个是后者。
他之所以会被下药，与其说是不能反抗，还不如说是不愿意反抗。
根本没那个必要不是，反正损失的也不是他。
这些年来，他似乎真的有了很大的变化，按照羽江叔叔说的，就是心变黑了。
他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对于过去十数年的经历，他却是感激的，感激它们改变了他，感激它们历练了他，感激它们……让他变成了现在的他。